伏月跪坐在窗台下的锦榻上,趴在窗台上,将干毛巾递给孟瑶:“母子之间哪来的隔夜仇,她也知道你是为她好,不过就是……”还存有幻想而已。
孟瑶哼笑一声接上伏月的话:“不过就是太爱那个人了,我不会再提那件事了。”他也只是想让她不再受病痛折磨,可以多陪自己一段时间啊。
但是…既然这是母亲的选择……那他又能如何呢?
伏月低头时,没有注意到孟瑶抬眼的时候,视线从她脸颊定了一瞬,又飘向了书房内,在书架和桌子上停留了一瞬,便又低了下去。
“孟瑶!!!”
一声有些尖锐的喊声从邀月楼一旁江面上划来的小船艘上传来。
小船艘在江面上左右摇摆的幅度很大,因为这暴雨天气,江面上还起了一层雾,船艘十分不稳。
孟瑶和伏月对视一眼,走向前面甲板处。
“你娘快不行了!!快跟我回去!!”
因为雨滴声很大,这声音几乎是用尽所有力气喊出来的,声音从雨幕中穿来,挥舞的胳膊仿佛枯树枝的剪影一般。
是思思,楼里的姑娘,和孟诗关系不错。
孟瑶脑子瞬间空白了一瞬,是真的空白了。
直接迎着暴雨从三楼飞跃了下去,小船艘因为他的落下,更加的摇晃,孟瑶灵力从指尖溢出,稳住了船艘。
伏月只看到了往岸边极速行驶着的乌篷船,他直愣愣的站在船首,一点躲雨的意思都没有。
伏月撑着伞,还是被雨淋湿了一些,雨丝太大。
孟瑶飞奔回了家,跪在母亲的床榻前,眼里的水光让人瞧着便心生怜悯。
浑身湿透了,轰隆一声,闪电将半边天际照的发白。
屋外的雷声和雨声,掩饰住了屋内人的哭泣声。
但还好,孟瑶还是见到了母亲的最后一面,孟诗已经咳血了,鲜红色的血液咳到白色的帕子上,这一幕瞧着便让孟瑶鼻酸。
孟诗将自己藏着已久的信物交给了孟瑶,所谓的信物,想让孟瑶回金家认自己的父亲。
孟瑶紧紧的握着那个信物,他不禁想着……这个信物当真是金光善留下的吗?
一个纽扣,谁会留这样的信物?
孟瑶紧紧握住,几乎在掌心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可是看着病弱膏肓的母亲苦苦哀求他一定要回金家,一定要讨父亲喜欢,他那个“不”字梗在嗓子迟迟说不出口。
孟诗脸色苍白,气若游丝。
孟瑶闭了闭眼睛,一滴泪从眼睛落了下来,划到了下巴处,滴落在衣衫上时,他睁开了眼。
声音沙哑带着哭腔,眼睛仿佛要沁出血来。
“好,母亲…你放心…我一定会去的。”话语都连不成串,胸腔内带着苦涩。
孟诗连忙点头,可是显然她已经不行了,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最终笑着倒在了孟瑶怀中。
孟瑶抱着母亲,在这里枯坐了许久。
思思站在门外,抹去眼泪。
“阿瑶,节哀……”
丧事是他亲自办的,不算隆重,也不算盛大。
但至少让人十分体面的入土为安了。
因着伏月每月给他的发的工资其实挺多的了,毕竟这孩子干活实在利索,省了伏月许多事情。
所以孟瑶这两年倒是没有因为缺钱少过吃喝之类的事情发生,那些喜欢嚼舌根看不上她们的龟公和护卫还有极个别嬷嬷,早就不在了。
所以这两年孟家母子过的很不错了。
不大的屋子里挂着白幡,邀月楼的人几乎都来吊唁过了,海棠都来过了,没说什么。
上了柱香,看着孟瑶叹息一声,便离开了。
十六、七岁的少年,穿着孝服,跪坐在灵堂前,没有抬头,可是背绷的笔直。
没有哭也没有了平日里平易近人的笑容,那张还带着稚气的脸上此刻面无表情。
低着头,眼里映着供桌上都长明灯,幽幽烛火忽明忽暗,白幡也随风晃悠。
伏月按了按眉心,抬脚跨过低矮的门槛,走进了灵堂。
因着吊唁,她今日也穿的是素色的白衣。
孟瑶不知跪了多久,他对时间已经没有概念了。
听到有人进来,慢悠悠转头看了过去。
伏月上了三炷香对孟瑶说了句:“节哀顺变。”
孟瑶嘴角牵起一抹僵硬至极的笑容:“多谢。”
伏月:“你多休息几日吧,账册、生意那边还有我和魏婉儿,不必着急。”
孟瑶开口想说什么,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说什么?说我不打算在邀月楼待了吗?
说我打算回金家了?
孟瑶虽然从小到大的环境使然,他心眼确实比平常少年多了些。
邀月楼本没有必要养着他和母亲,这两年邀月楼对他和孟诗恩情,他都是记着的。
让他如何在邀月楼眼看着正忙正需要人的时候,说出自己要离开的话?
对着絮儿,这话……他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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