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那些人如何议论的,都知道邀月楼这位小楼主,年纪轻轻便已成金丹,手下护卫修为各个也不低。
至少不敢凑到跟前来说那些难以入耳的话。
海棠这些日子每每望着窗外的海棠花发呆,那种感受要如何说呢?
她的那个女儿虽然性子有些清高,也识得几个字。
可是真的可以做到杀人不眨眼这件事情吗?
真的可以将乐谱与灵力结合,将众多姐妹带领到修炼一路上?让自己也成为了曾经在心中崇仰着的仙人们。
真的可以短短时间就能将邀月楼控在手里吗?
邀月楼从一个比较高档一些的青楼,转眼之间变成了一个修仙小门派?
这不是她的女儿絮儿可以做到的。
不是她不信……只是这种事情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之前还在担忧下一次花魁之争自己会不会被比下去,担心絮儿挂牌的时候,这下子……让人有些猝不及防了。
但是她清楚,这是邀月楼姐妹的机遇,她即使说出来又能如何呢?
她只是担忧……若絮儿真的不是絮儿,那她的絮儿去哪里了?
海棠那张如花朵一般娇艳的脸上,带着些愁容。
琴声幽幽,箫声悠扬,飘飘渺渺,如天外而来的仙乐,让人心旷神怡。
也或许是她多想了呢?也许就是絮儿那丫头运气好,遇见了什么大的机遇,得到了别人的传承呢?
毕竟海棠看的很清楚,絮儿耳后的红痣还在,证明这具身体确确实实就是她的女儿。
……
“楼主!”
春杏从一楼直接踮脚飞上了三楼,跑向伏月的书房。
她住的地方是之前秦三娘的住处,她只是变了格局,将用的东西都换了一套,剩下的也没怎么变。
秦三娘是会享福的,这间屋子无论从哪里看出去,都是极好的。
伏月抬眸。
春杏脸色上有些急切:“兰玉惹事了……”
伏月:“什么事?”
“她用她的那把箫将余家的那位公子哥给捅了。”
伏月将这句话在脑子里面转了一会。
用萧……把人捅了……??
伏月把手里东西放下:“萧又不是剑,还能捅个对穿不成?”
隔壁的屋子里,孟瑶将两人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不禁嘴角的笑意更深一些了。
兰玉……名字倒是个温婉的,但她挂牌没两月伏月就让这里改名换姓了,这性子还没压下去呢就跃了上来,是个爱惹事的。
伏月让她们学曲子是用曲子来打架的,有些曲子用好了可净化怨气、超度亡灵。
可有些曲子也能摄魂毁人神识,使人内息紊乱或制造幻想束缚他人。
尤其是引入灵力加以辅助,效果翻倍。
可伏月万万没想到,有人能用乐器本器捅人的事情发生。
孟瑶这家伙有过目不忘之能,所以他在邀月楼中是个例外,因为邀月楼就他一位男子,学东西速度极快。
当然,那些傀儡护卫不能算是人类。
因着孟诗的药是邀月楼每一段日子送去的,所以孟瑶自然而然在邀月楼中做事。
他在邀月楼中管理着一部分账册,虽楼内这两年没什么收入,但秦三娘当年留下来近近百万两的银票,被伏月在几个城内开了些店铺,现在才不至于让邀月楼入不敷出。
当然与邀月楼从前每年几乎二十万两的纯利润来说,肯定是比不过的。
这些铺子加起来总和的盈利和邀月楼从前,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些一部分现如今是孟瑶管理着的,虽然年龄不大,但做事是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的。
孟瑶抬头看着窗外的江河,想起了前些年被那些恃强凌弱的龟公侍卫骂娼妓之子,只要碰见便是这句话,那时他还需忍耐,还需给他们赔礼。
现在……也不知那些人的尸体在哪条鱼的肚子里,亦或是那个乱葬岗里。
人生的事情就是这么奇怪。
伏月眼里慢慢布上了不可置信:“她那一把洞箫将一个活人捅了个对儿穿?!”
这死丫头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春杏也不想承认,但来人禀告的事情就是这样的。
伏月:“……”
她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人死了没有?”
春杏眨着那双杏眼:“那倒没有。”
“去叫我母亲和婉儿姐姐去处理吧。”
之前便说了,海棠能稳坐花魁之位,不止靠的是容貌,还有那张会说话的嘴。
而且……伏月觉得得让她出去多走走,不知为何,最近像是有心事一般。
春杏立马应是,脚上像是抹了油一般跑的飞快。
虽然兰玉那有其他师姐妹护着,不会出大事,但余氏不是什么无名世族,这事还是需要管事人去处理。
窗户下坠着一串风铃,江风轻轻吹动,环佩叮当响声。
偶尔可以听到楼下的轻灵松快的乐声,天空上好像聚集了一些黑压压的乌云,就压在大船之上,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楼下有少女喊声,让快些收衣服。
孟瑶将笔放下,站在窗前往外瞧了片刻。
两人办公的地方只简单的隔着,他走到了廊外,站在三楼栏杆处看着远方。
少年身着整齐的文士服,他原本的性子仿佛也被这一身文士服包裹住了。
这副皮囊被他伪装的极好。
站的挺直,只让伏月看见了一个背影。
以他的容貌应当穿的繁琐些才衬的起,或者说这张脸可以隐进繁琐里,一旦穿的简素些的华服,那张卓越的脸蛋便被凸显出来,让人第一时间注意到他的容貌。
他的头发简单被玉冠束起,发丝随着风飘荡。
轻风变成了狂风,整个邀月楼都在随着江水晃动而摇晃了起来。
乌云之下仿佛有电光闪动,天际突然出现了一道白光,在乌云下翻滚起来。
雷声也随之滚滚而来,搅乱了江水。
孟瑶站在外廊处,站的很稳,望向天际。
莫名的情绪就变得低落起来了,他就这样看着远处发呆。
豆子大的雨滴就突然的落了下来,在甲板上印下一个又一个豆大的水印。
重重的砸了下来。
孟瑶被淋湿了。
伏月起身走到了窗前:“孟瑶。”
雨下的很大,暴雨倾盆,凉意瞬间笼罩全身,让人只觉得凉风舒爽。
孟瑶回神,看着浑身的湿意,往檐下站了过去,站在伏月窗外。
他静静的拧着袖摆和衣摆上的雨水,耳边只有哗啦啦的雨声。
雨水顺着屋檐流下甲板上的排水孔,屋檐流下来的雨水几乎变成了一层薄薄的水幕,将外面与檐下隔出来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伏月叹息一声,在哗哗啦啦的雨声中开口劝导:“回去看看孟姨吧。”
孟诗不愿转移病症,即使这两年孟诗从未断过劝阻,她一直还是不愿。
甚至因为此事与孟瑶起了好几次冲突,孟瑶从不反驳,一直是孟诗说一些话,翻来覆去就是不孝他父亲这些词。
伏月也不知该如何说。
她都后悔跟孟诗和孟瑶说此事,现在她们吵架,让自己好像弄的有些里外里不是人了。
虽说她本来也不是人。
这几日孟诗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眼看就要到达寿命尽头了。
孟瑶声音有些沙哑,不知是被雨水雾气浸的还是怎么。
眸子低着定在往下滴落的雨水上,就那一小会,已经浑身湿透了。
“她不愿看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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