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堂看陈庆才醒了,冷笑一下,命人把他用冷水泼醒。
陈庆才被冷水一激,霎时间醒过来,乱喊着:“哇呀,疼死我了,丢死人了,我再也不敢了。”
薛文堂一拍惊堂木。
“陈庆才!你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肆意散布流言之时,可想过今天?百姓们,且听本官肺腑之言。谣言之害,害人于无形,口舌罪孽,也伤人如刀。万不可为泄私愤或为取乐无端制造谣言,伤天害理,一旦酿成大错,悔之晚矣!陈庆才就是个例子!”
围观的人们都拍手:
“县令大人说的好!”
薛文堂看着陈庆才问:
“陈庆才,你真知道错了吗?”
陈庆才一把鼻涕一把泪。
“大人,我不是人啊我不是人。以后我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你重新做人,那枉死的赵小莲又怎么办呢?”
“我我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饶了我吧!”
薛文堂问陈大海:
“陈大海,你可知错?”
陈大海已经魂不守舍。
“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不该听信谣言,应该多用用脑子,用用心。小莲怎么会对不起我呢,一切都是我的错……”
薛文堂看到陈大海确实后悔了,点点头。
他命人拿来一碗热水,又拿出一包药。
赵小莲的尸首一直放在一旁,上面盖了一层白布。
薛文堂命人扶起赵小莲,然后把药放在开水里化开,给赵小莲灌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后,薛文堂对众人解释:
“本官也借鉴了江湖骗子的一些手段,他们卖起死回生假药,会给做托的人提前喝一点儿草乌粉调制的东西,喝完之后昏睡过去,气息微弱,跟死了差不多。只要用开水灌下解药,马上就会复苏,并无大碍。”
说完赵小莲已经悠悠地醒转。
见赵小莲还活着,陈庆才仿佛抓住救命稻草。
“大人啊,赵小莲没死,我也不用死了对不对,大人饶命啊!”
薛文堂对他喝道: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不是都打了五十大板了,呜呜……”
“陈庆才,本官知道你无赖至极,不在乎礼义廉耻。那么本官就判你伤好之后,带重枷游街示众十天,看看你到底在不在乎别人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啊?我……呜呜呜呜呜……”
陈大海见赵小莲醒了,那是万分激动。
“小莲,你没死啊,我错怪你了,不应该那样对你,原谅我吧,小莲。”
赵小莲并没有理他,而是看向自己的家人。
“爹,娘,哥哥,女儿的冤屈可洗刷了吗?”
赵家人满含热泪。
“女儿呀,县令大人给你申冤了,给你申冤了!”
赵小莲一听,“哇”地一声哭出来。
陈大海手足无措,他爹赶紧走出来说:
“孽子啊孽子,如果当初你长一点儿脑子,就不会被陈庆才这个无赖骗了。还不跪下给你媳妇磕头。”
陈大海对着赵小莲扑通就跪下了。
赵小莲还是不看他。
“县令大人,民妇愿与陈大海和离。”
陈大海一听,急出了眼泪。
“好媳妇儿,我真的错了,我该死,你打我骂我吧,不要和离呀。”
说着他给自己重重两个大耳光。
赵小莲咬着嘴唇,低着头仍是不理他。
薛文堂见状劝说:
“赵小莲,本官知道你心里悲苦,也有些怨恨陈大海。但是如果你二人和离,孩子是陈家骨肉,也只能留在陈家,你能忍受母子分离之苦吗?”
赵小莲听了眼泪汪汪。
陈大海趁机说:
“孩子可不能没有亲爹娘啊,小莲,回家好不好?”
赵小莲悲愤地说:
“这功夫承认那是你亲生的了?!”
陈大海羞愧地低下头。
薛文堂继续劝解:
“赵小莲,本官知道,你心里有气,还不能平静。且看本官为你出气。”
他对陈大海说:
“陈大海听着,本官判你为赵小莲打洗脚水一个月,态度恭敬,认真伺候,男人若是惹妻子生气,陪小心并不丢脸。若是听外人挑唆,夫妻失和,才是愚蠢。你可服吗?”
陈大海像捣蒜一样点头。
“服服服,我打洗脚水,打打打打打……”
围观的民众一阵哄笑。
陈家父母走过来拉起赵小莲的手:
“好媳妇儿,咱们回家吧,如果你能消气,打一年洗脚水都使得。”
陈大海在一旁说:
“打一辈子也行。”
赵小莲斜眼看着陈大海:
“我这次便饶过你,再有一次,定是要和离的。”
赵家哥哥也过来。
“以后可不许再欺负我妹妹了。”
薛文堂欣慰地说:“好了,回家好好过日子吧。”
这时也不知是谁带头喊的——
“薛大人爱民如子,是青天啊!”
“薛大人是青天!”
“青天大老爷在上,请受我们一拜。”
黑压压百姓跪倒一地,薛文堂激动得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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