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县令老爷开大亲民堂了,有的商家连买卖都不做了,赶过来凑热闹。
一时间衙门口堵得是里三层外三层。
听看门的衙役讲了事情的大概,大家都觉得赵小莲太可怜,陈庆才真可恨。
薛文堂看着人都齐了,围观的民众也足够多,就一拍惊堂木。
“陈庆才,你可说过赵小莲七月生子,是不守妇道,孩子非陈大海亲子,这样的言词?”
“没没没,没有,没有说说说,说过。”
“来人传证人酒馆老板吴大有。”
酒馆老板吴大有上前。
“就在半个月前左右,陈庆才赌钱赢了几枚铜板,来到小人店里要了一壶劣酒。这种酒度数不高,陈庆才平日里喝三壶都不会醉。他当时就喝了两口,便开始不停地编排赵小莲的瞎话。在一旁喝酒的张旺听不下去,让他闭嘴,不要毁别人清白。陈庆才反而污蔑张旺是不是和赵小莲有一腿,所以才替赵小莲说话。”
陈庆才一边听一边哆嗦。
“传证人张旺。”
张旺是个做打铁生意的,长得很壮。
“小的张旺,半个多月前左右,有一天打铁铺生意没那么好,便去吴大有开的酒馆解闷。只见陈庆才喝了几口酒就开始嘴里不三不四编排赵小莲,说点子难听的话。小人嫌吵,也看不惯他,让他闭嘴。
陈大海父母素来厚道,小的和他们做邻居多年,听有人这么说陈家新媳妇,也过意不去,就让陈庆才别满嘴乱喷。谁知这小子说我和赵小莲有一腿!小的气不过,给他一个大耳光。他跳起来说叫我等着,然后就跑了。”
陈庆才脸上的汗像瀑布一样流下来。
“传证人王阿婆。”
一个走路需要拄着拐杖的老太太小步走上前来。
“小老太太我就住在陈家隔壁。那天傍晚,我出来溜弯,见到陈大海下工回来,就想跟他打声招呼。这时候陈庆才突然钻出来,嗖地奔到陈大海身边,差点把我撞倒了。就看陈庆才对陈大海嘀嘀咕咕的。
我觉得准没什么好事。孙子过来扶我回去,路过他们二人的时候,我听着陈庆才好像在说赵小莲的坏话。我就咳嗽一声,跟大海说,这么晚了,该回家了,别和不相干的人闲聊。”
陈庆才结结巴巴说:
“王阿婆,耳朵、耳朵不好使,谁、谁都知道,她听错了。”
“老婆子我耳朵没那么聋,更何况我孙子还在呢。”
这时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走过来。
“小人扶着奶奶路过他们俩的时候,听到陈庆才说什么,赵小莲的孩子是铁匠张旺的。”
围观的民众议论纷纷。
“这个陈庆才,也忒缺德了。”
“就是的,这嘴比夜壶还臭!”
“听说他曾经想过娶赵小莲。”
“什么,就那个德性,喝那么多酒,有那么多尿,竟然不照照自己。”
薛文堂看到火候差不多了,就问陈大海:
“陈大海,陈庆才可与你说过赵小莲的孩子是铁匠张旺这样的话?”
陈大海脸色异常苍白。
“是的,就是陈庆才对小人说的。”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去找张旺对峙?”
“我,我……张旺太、太……我我……”
薛文堂冷哼一声。
“你是觉得张旺强壮有力,你心生畏惧,害怕他对你动武。你不敢找张旺麻烦,就一味逼迫赵小莲对不对?”
陈大海垂下头来。
张旺气愤地说:
“小人和赵小莲绝对没有任何瓜葛,更何况她是嫁给陈大海后七个多月生子,小人在他们成婚前三个月左右的时候,有事外出很久,铺子里只有徒弟支应,很多邻居都知晓此事。纵使我和赵小莲不清白,月份也对不上!”
陈大海一听,追悔莫及。
他怎么就忘了这一茬呢。
“我,我怎么就糊涂了呢。我,这是怎么了,我被陈庆才害了呀。小莲,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薛文堂一拍惊堂木。
“陈庆才!你无凭无据,血口喷人,搬弄是非,挑拨离间。致使他人夫妻失和,烈女赵小莲无端惨死,你该当何罪?”
陈庆才瘫在地上说不出话。
“来人,先打陈庆才五十大板,他不是喜欢在人前乱说,那就在县衙门口行刑,众目睽睽,脱衣打板子,让他彻底知道什么叫奇耻大辱!”
衙役们拖着陈庆才就到了衙门口。
刷地一下子就把他裤子脱掉了,露出白花花的屁股。
围观的女人都转过身,但是没人走,都竖起耳朵听着。
当着层层看热闹的民众,陈庆才被按到凳子上,左一板子右一板子,他是鬼哭狼嚎。
每一板子都铆足了劲,没有手下留情。
陈氏族长眼睛瞪的溜圆,咬牙切齿说:“打得好!”
围观的众人也喝彩:“打,使劲打!”
陈庆才鼻涕眼泪胡一脸,喊都喊不出来了。
眼睛一闭,他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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