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泽川用手轻轻触碰她的脸,心疼地问:“还疼吗?”
岑曼曼摇摇头,“不疼。”
“被打了怎么不知道还手?有你老公在,有什么好怕的?”
厉泽川怕冰棍太凉,换了矿泉水贴在她脸上,“就是傻,以后有人欺负你,就欺负回去,知道吗?”
岑曼曼眼睛发涩,眨了眼之后,泪水就顺着眼角落下来。
落水的时候,她没有哭,刚才被打,也没有哭,可是听着他的话,看着他,泪水就止不住了,觉得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厉泽川见她哭起来,心狠狠揪了一下,将她揽在怀中,“好了不哭了,有我在这,谁都不会在欺负你了。”
“哭成这样,心疼的还是我啊。”
“以后要在你脑门上贴标签,厉泽川家的大宝贝,这样就没人敢惹你了。”
“……”
近似哄小孩的话,却让岑曼曼破涕而笑。
“万一标签掉了呢?”
厉泽川见她笑了,轻抚她的后背,一本正经地说:“那就委屈你去纹身,把‘厉泽川家的大宝贝’这几个字纹在身上。”
“才不要。”鼻音很重地开口,更像是撒娇。
男人吻了吻她额头,无奈地说:“那怎么办呢?你不肯用厉泽川老婆的名号,我只有这么做啊。”
岑曼曼闭着眼,哑着嗓子道:“她是李娜的嫂子,我以为她是知道的。”
“李娜?”
厉泽川念出这个名字,眼眸略微眯起来,询问具体的情况。
当岑曼曼把那时候的事情说完后,他沉默片刻,说道:“这件事我会解决,不用的担心。”
回到华忆公寓,厉泽川让她去洗澡,洗完后,有用冰袋敷了一会,才让她去厉亦航房里。
小家伙还在睡,只是眉头紧锁着,睡得并不踏实。
岑曼曼趴在他床边,握着他的手里,另一只手轻拍他的胸口。
陪了有一会儿,厉泽川走进来,压低声线说:“晚饭我让张钊打包送过来,是上回你说喜欢吃的那家酒店。”
岑曼曼点头,没有意见。
“累了就去睡会,我来陪着。”厉泽川握住她微凉的手,弯腰将她抱起来,送去主卧。
再次回来,厉亦航已经睁开眼睛。
小家伙像是不敢相信,直到碰到厉泽川的手,他‘哇’的一声哭出来,紧紧地抱着男人的腰,“爹地,我没有推人……曼曼姐姐、水……”
语无伦次地想要把事情告诉他,心里着急,到最后只剩下哭声。
厉泽川抱着他,让他哭了一阵,开口说:“爹地都知道了。”
“呜呜……我没有推他,真的。”厉亦航急于解释。
“爹地相信你没有这么做。”厉泽川轻拍他的后背,安抚着他。
厉亦航窝在他怀里,觉得很委屈。
“亦航,爹地和曼曼姐姐都相信你,但是你要明白,别人不一定如我们一样,所以你要告诉爹地你听到、看到以及所知道的事情,这样爹地才能说服那些人相信你。”厉泽川轻声对他说,让他明白这个道理之后,才开始询问事情的细节。
“你是说护栏自己断了?”
“嗯,是李小宝拽着我去那边的,然后他自己掉下去了。”厉亦航点头,接着说:“我好害怕,想找人去救他,可是李小宝姑姑看到我就说是我推得他,特别大声。”
厉泽川问:“那和你一起的那个小孩呢?他看到李小宝自己掉下去了吗?”
“看到了,好像没看见。”
“仔细想想,是看到还是看到?”
“我不确定。”厉亦航沮丧地垂下头,闷闷地说:“爹地,没人看见是不是我就洗脱不了罪名了?”
厉泽川听他这么说,倒是笑出了声,“你听谁说的?”
“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那天我们一家人看的电影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别乱想,爹地会想办法让他们相信的。”厉泽川轻拍他的脑袋,见他情绪稳定下来,抱他去洗漱。
没等一会儿,张钊拎着打包盒上门。
看到厉亦航眼睛哭的红肿,询问情况。
老马打电话来的时候,他是知道的,只听清了可能落水、在医院这几个词,并不清楚具体情况。
这件事总归有人出面处理,厉泽川也就没瞒着他。
“什么人啊!”
张钊听了心里憋着气,恨不得现在就找那欺负人的娘们算账。
厉泽川交代:“学校那边办事我不放心,这事你多留意,尤其是那个孩子,找机会让厉氏医院的心理医生过去看一看。”
“老板放心,这事我一定办好。”张钊应下来,看着厉亦航的目光,多了份疼惜。
当初这所学校是他和琳达负责找的,顾及到小少爷的安危,对校方是隐瞒了身份,却没想到今天竟然出这样的事。
张钊离开后,厉泽川叮嘱厉亦航乖乖吃饭,自己进主卧叫她起床。
走近才看到她脸蛋异样的红,是高烧的症状。
“曼曼?”厉泽川将她抱起来,轻声唤着她。
岑曼曼睁开眼,用沙哑的嗓音应了声。
“我送你去医院。”说着,就要抱她起来。
岑曼曼拉住他的袖口,摇头说:“我不去,泽川,我不想去医院。”
厉泽川眼中焦灼:“可是你在发烧。”
“家里有常备的药,吃了就会好的。”
岑曼曼靠在他胸口,伸手紧握他的手,“真的没事,我就是这样的体质。”
明明无父无母,没人宠着惯着,身体却娇气的厉害,沾凉水必定发烧,来来回回病上三天,就好了。
最终,厉泽川没送她去医院,而是打电话直接请医生来家里。
医生检查后,判断并不是流感,只是一般高烧,心才稍稍放下。
开了药,又扎针打点滴,折腾到半夜,烧才将将退掉。
厉泽川见她已经睡熟,才放心离开。
看着饭桌上早就冷掉的饭菜,凑合扒了两口饭,想到等会她醒来可能会饿,就想着煮点粥。
等进了厨房才知道,他真的是油盐不分、柴米不识。
从口袋掏出手机,来回翻看,最后打给厉泽阳。
电话接通后,是窸窣声,而后才传来男人惯来清冷的声音,“知道现在几点吗?”
“泽阳,煮粥的步骤是什么?”
“……”
厉泽阳沉默了一会,等下楼后才开口:“先淘米,然后把水烧开……”
“等等,你说慢一点,等我做完一步你再接着说……”
两兄弟,就这么没有默契的,磨合把粥煮好。
大半夜被他搅的没有睡意,厉泽阳询问发生什么事,需要半夜煮粥。
厉泽川只说了岑曼曼发着高烧,等会醒来会饿。
“那你再做点小菜,配着白粥。”厉泽阳建议。
厉泽川问:“小菜?怎么做?”
听到他这样问,厉泽阳已经后悔提了这句话。
这一夜,厉泽川忙得像陀螺,而厉泽阳则倚在沙发上强撑不睡,通常听到电话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也就睡不着。
全部忙完,最后挂电话时,厉泽阳真诚建议:“大哥,你玩股市、商界就好,以后别进厨房了。”
厉泽川还想回话,听到电话里的忙音,无奈摇头。
这小子,他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天蒙蒙亮时,岑曼曼转醒,偏头见身侧没人,掀开薄被起床。
男人歪坐在沙发上,闭眼睡着了。
闻到米香味,岑曼曼走进厨房,灶上的锅冒着水汽,香味是从里面溢出的。
旁边摆放碗碟,是用冰箱里剩下的食材做的菜。
她唇角微微上扬,从碗柜里拿出碗,盛了粥,就着小菜喝起来。
算不上好吃,但却让她很满足。
这是他亲手做的,用签下几百上千万的合同手做的菜、煮的粥。
岑曼曼把碗放到一边,再次回到客厅。
她缓缓蹲在他身边,轻声唤:“泽川?”
男人睡得不沉,睁开了眼。
见她醒过来,指了指厨房说:“给你煮了粥,我去热一下……”
后话没说出来,岑曼曼便缠上来,吻住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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