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天呐——”
“快下去救人!”
一时间,场面混乱。
原本围观的人是抱着看戏的心理,却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两个大人和李小宝是同一时间被救上来,孩子落水时间较久,救上来已经处于昏迷状态。
“哇啊……曼曼姐姐,你没事吧?”厉亦航抱着岑曼曼大哭起来,害怕她死掉。
在他的思想里,不知道死是什么,但却模糊明白,死了就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岑曼曼坐在地上咳嗽,气息微弱地说:“亦航乖,我没事。”
挣扎着想起来,却发现一点力气也没有,胸腔疼得厉害。
她是会水的,但一同掉下水的李娜并不会,落水时她一直缠着自己,导致呛了几口溪水。
救护车来时,老师本着负责的态度,一定要让她去医院检查。
于是,带着厉亦航坐上救护车。
接过医护人员给她的毛巾,岑曼曼把明显地水渍擦干,又要了一条裹在身上,防止抱孩子的时候把他的衣服弄湿。
来到医院,李小宝和李娜被送去急诊室,岑曼曼在一位老师的陪同下去门诊检查,确认无事后,老师才放心。
学校组织的活动,出了这么大的事,带队老师显然要受到牵连,现在是能少一事就是一事。
李娜落水与她有关联,校方没允许她离开。
岑曼曼把小家伙哄睡着之后,打电话让司机老马过来,先把他接回去。
老马见她浑身湿漉漉的,询问是否要通知厉总。
岑曼曼摇头,“先带孩子回去,我等会打给他。”
目送车子离开,岑曼曼才转身走回医院,看着跟在不远处的学校老师,无奈垂下头。
她又不是犯人,至于看这么紧吗?
老马把车开到一半,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拿起手机给厉泽川打了电话。
医院里,李家的人赶来。
李小宝的妈不分青红皂白冲上来,扇了岑曼曼一把掌,“你怎么管教你儿子的?教他推人下水,这是人干的吗?”
手劲很大,所以踉跄两下才站稳脚步。
这时,带队的老师们赶紧上前把人拉开,向她解释事情还没有弄清楚。
“我每年向你们学校砸那么多钱,不就是希望你们能办好,把孩子教好吗?这下好了,我儿子直接进手术室了!”
女人霸道地推开他们,指着岑曼曼鼻子骂起来,“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是有事,绝对不会放过你。”
岑曼曼缓缓抬起头,忍着痛坚定地说:“我家孩子不会推人的。”
她相信厉亦航,那样礼貌懂事的孩子,绝对不会做他们口中的事。
“哟,你这小贱蹄子还嘴硬是吧?”霸道女人说着就要冲上来,被男老师死死拉住。
这时,包里的手机响起。
岑曼曼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跳动‘老公’二字,犹豫了一会儿,接通电话。
“人在哪里?”
“我……”
“贱蹄子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没玩,你儿子推我儿子,你又打我妹妹,我非得告你!”
岑曼曼下意识捂住听筒,可那端显然是听到了这段话,说道:“老马说你在医院,我现在马上赶过去,别让人欺负了。”
挂断电话后,厉泽川开车驶向医院方向。
路上,他给学校校长打了电话,了解情况之后,让他立刻来医院。
二十分钟,厉泽川出现在她面前。
岑曼曼扒拉头发,企图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厉总?”原先骂人的女人认出厉泽川,询问他的来意。
厉泽川看了她一眼,径自走到岑曼曼跟前,把外套脱掉披在她身上,握住她肩膀的时候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脸色立刻沉下来,“谁打的?”
霸道女人没料到厉泽川竟然和这个女人认识,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
岑曼曼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看向动手的女人。
厉泽川上前握住那个女人的手,厉声呵斥:“我的女人你也敢打?”
“我……厉总,这是误会,我不知道你和这个贱……她认识。”女人吓得面色发白,浑身都颤抖。
六旬校长步履蹒跚走过来,打圆场,“厉总,这里是医院,有什么事等孩子出来再说,好吗?”
厉泽川冷眼看过去,“我的女人被她打了,你让我等?”
“可……”
在众人以为他要发飙时,他却摊开手,温声道:“曼曼,过来。”
岑曼曼走过去,握住他的手。
“打回去。”
厉泽川执起她的右手,又说了一遍。
岑曼曼睁大眼看着他,刚要摇头,就听他柔声问:“想让我替你动手?”
“厉总,我可以向你道歉,但是她的孩子……”
“啪——”
狠狠的一巴掌扇过去,岑曼曼都觉得手心发麻,微疼。
女人想挣开,却比厉泽川死死握住手,加之的确惧怕他,不敢太过分,只能忍着。
校长长吁了一口气,觉得事情应该可以收尾。
可厉泽川并不按他们所想的走,轻声说:“换一只手,继续。”
“泽川……”
她想说算了,可是在看到他那般温柔地看着自己,想起眼前的女人恶意辱骂厉亦航,手握了握,又挥了一巴掌。
厉泽川这才慢条斯理地松开了钳制女人的手,一字一句地说:“我的女人和儿子,也是你能动的?”
在有准备、只能接受不能反抗下挨了两巴掌,李小宝的妈很委屈,却也认清了事实。
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厉泽川的二婚老婆,而她嘴里说的没教养的孩子就是他的儿子。
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事情?
她看向校长,开口说:“校长,事情是怎么样您心里应该清楚,我儿子难道就白白落水了吗?”
虽然她没有胆子和厉泽川叫嚣、谈条件,但是向校方施压还是可以做到。
每年给学习资助的那些,如果这时候都起不到作用,以后也不用再指望她会给钱。
岑曼曼适时开口:“校长,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她说的话,和传到您耳中的都是借别人之口,信不得真。”
女人在孩子被推出抢救室后,撂下这句话,“无论情况怎么样,我希望校方能给我一个满意答复。”
“我还是那句话,我家孩子不会做出她口中所说之事。”岑曼曼看向校长,坚定开口。
“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人父母,关心的是自己的孩子,也请给我点时间,我们会调查清楚。”校长见她态度并没还有咄咄逼人,语重心长地说。
这事,无论怎么样,都得给双方一个交代。
况且这双方,还都是不能得罪的人。
坐上车,厉泽川把车窗关上,车内的冷气也关掉,怕她落水着凉。
岑曼曼从医院出来,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脸是火辣辣的疼,但是已经没有精力去顾及这一点。
很多事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李娜刚开始的态度那么好,后来却一口咬定是亦航推了孩子?
厉泽川开着车,抽空看了她一眼,瞧着脸红肿起来,很是骇人,打了把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
“在车里等着,我马上回来。”厉泽川推开车门,快步走向一边。
重新回来时,手上握着冰的矿泉水和老冰棍。
男人撕开冰棍的包装,拿出方巾包裹好,挑起她的下巴,动作轻柔地贴上去敷着。
刚开始因为温度太凉有些难忍,到后来逐渐习惯。
岑曼曼缓慢眨眼,定定地看着他,“我是不是又给你惹麻烦了?”
今天是周末,照理他也是不上班的,可最近公司很忙,所以他很早就离开家里去公司,可能刚才他就是从哪场会议中下来。
明明带着孩子去春游是很开心的事情,没想到最后发展成这样。
厉泽川回:“没有的事。”
他一直认真地替她敷脸,看到半张脸肿起来,只恨刚才只打两把掌便宜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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