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邓珺琪往后退一步,斩钉截铁:“母亲怎会见死不救,她一定是被主母被困家中孤立无援,她说过会给我找个最好的婆家,心仪的郎君!”
然而,邓珺琪嘴上虽这样说,但心里已然开始发慌,她想起白天卢员外对自己说的,母亲不过是拿她换自己和腹中尚未出世的弟弟的锦绣前程,她是牺牲品,是替罪羊!
“我不信,我不信!”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司南声音微凉,临近冬天,夜风袭袭,这房子本就漏风,更让人心凉,“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个选择,要么接受现实,跟卢经义结婚。”
“不要!”司南还未等说完,邓珺琪就直接否认,“要我嫁给他还不如叫我去死。”
若她真的嫁给卢经义不就承认了自己和他有苟且之事的事实,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吗,她邓珺琪虽没读过什么书,可却明白做人不可任人欺负的道理。
“那就选第二个吧,选择和我结盟。”
“和你结盟?”邓珺琪这时才认真审视司南。
她发现这女子眼睛极亮,好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似的,面容线条柔和,微勾的唇角,挺俏的瑶鼻,还有浑身肆意邪魅的气场,跟她见过的寻常闺阁中女子规规矩矩的样子完全不同。
“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司南摊摊手,慢慢凑近她,清亮的双眸好像锁定某个猎物般,唇角一勾,“重要的是,我现在是唯一能帮脱离苦海,证明你清白的人。”
邓珺琪不傻,司南夜闯卢家,绕过重重关卡,跟自己解释这么多绝不是因为闲的没事见义勇为,她斟酌了半刻,终是下了决心,点点头:“好,我可以和你结盟,但你救我出去的同时万万不可连累我母亲!”
呵,真是天真的小姑娘,自家母亲都把她出卖了,她却还想着人家的安危。
司南耸耸肩,“可以。”左右也不是什么难事。
两人落座,正式开始商量计划。
“事情是这样的……”邓珺琪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那天我从外面回来,因为娘怀了身孕不方便去拿每月的例银,我就想顺道去领了。到了主母的院子领了东西,她还邀我一同用晚膳,我很奇怪寻常她对我一向不好,每次去连见都不见,她手下的下人更是对我呼来喝去,可那天却一反常态。”
她抿了抿嘴,顿了下继续道:“我没多想,进了屋跟他们一起用膳,可是吃着吃着便觉得头昏脑涨,眼前越来越模糊,好似喝多了一般,没出半刻就不省人事了,等我再醒来去在乡间一个小屋的床榻上,衣衫不整,身上还残留着烟味,我……”
邓珺琪红了眼眶,声音哽咽,眼泪止不住往外流,“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
“我知道。”司南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邓珺琪擦掉眼泪,声音沙哑:“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主母的阴谋,她一心想除掉我,便联合卢家上演这这么一出。”
很典型的家宅争斗,邓珺琪遇害司南并不意外,奇怪的是这邓家的主母,堂堂宰相夫人,竟连个妾室的女儿都容不了,实在反常。
“我问你,卢家可是拿了你的名分换了金银偿还赌债?”司南冷声问道。
邓珺琪讶然:“你怎么知道,卢经义好赌,本来只是小赌,可今日黑市的大赌坊开在红河城,他应该是想去试试手气,可黑市的赌场岂是他这等身份的人能进的?”
“结果不出所料,哪里各色人物云集,再也无人因他是员外家的公子哥让着他,自是输了个倾家荡产,卢家就算倾全家之力也无法偿还。”
黑市……
司南眉头微皱,蓦地想起一个人。
“后来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我本软禁在此,不时被打被威胁,可我没做过的事我是不会承认的,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改变。”
邓珺琪说这话时的态度坚决,眼神坚毅,一点不似富家小姐整日养在闺阁中胆怯懦弱的样子。
这姑娘还挺有风骨,司南轻轻挑眉,身子半靠在桌边,笑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救我出去,证明我的清白,重回邓家,让陷害我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看着邓珺琪的样子,司南想到三年前的自己,那时候她也是这样孤立无援,无人愿意相信她,众叛亲离,所有人都想置她于死地。
不过好在她穿越了,她不是原来那个任人宰割的司南,而正因为司南尝过这种感受,才更明白邓珺琪现在心中的迫切。
她打了个响指,“好,我可以帮你,但是我也有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
“帮我说服你父亲,日后在朝堂上助我一臂之力。”
邓珺琪有些惊讶,“这……我如何做啊?”
她虽是父亲的女儿,但也只是个妾室生的,平时本来跟父亲见面的机会就少,如今出了这事父亲定是对自己厌恶至极,怎会听她的劝?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们之间的交易是等价的,你让我做的事也不简单。”司南直言。
确实如此,还她清白,让卢家和邓家主母都付出应有的代价,且不说司南只是个女子,就是卢家和邓家这两大势力就足够强大,司南要怎样应对呢?
“我答应你。”既然是绝处逢生,就要付出代价才行。
“好,我们的计划是这样的……”
……
司南从邓珺琪的院子出来时令狐青已经在外面等她了,他脚边躺了几个黑衣护卫,应该是被他打昏的。
司南笑了笑,瞧着令狐青,“你下手要不要这么狠,人家好歹是雇佣杀手,不要面子的。”
令狐青没说话,只努了努嘴,道:“都弄清楚了?”
司南点头,挑眉道:“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第二天一早,卢员外一来邓珺琪的院子发现这院中里里外外的护卫倒了近一半,他还以为是人被偷走了,刚冲进院子就发现邓珺琪已经穿戴整齐,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你……邓珺琪你想做什么?!”卢员外好似对邓珺琪很是忌惮,害怕又愤怒,他指着门口倒着的几个护卫,吼道:“这些,都是你干的?你莫不是想逃走?!”
邓珺琪摇头,微微一笑:“不怕员外笑话,昨晚我做了个梦,梦中那指路的仙人告诉我该放下的就该放下,所以我想通了,至于这些护卫……我一早醒来便是这样,想逃我早逃了。”
卢员外看着四周倒地不起的护卫,仔细一想确实如此,邓珺琪只是个孱弱的小姑娘,也不会修为,这么多天若她真能打得过早就跑了,何必受这些皮肉之苦,再说这些护卫也昏好久了,她想逃早逃了。
他眼睛转了转,莫不真是神仙仙灵,祖先保佑,让邓珺琪回心转意?
而且看这小丫头的样子,应该是同意了。
想到这儿,卢员外搓了搓手,笑道:“哈哈,想通就好,想通就好,我就说嘛,卢经义可是卢家正室所生的唯一的儿子,你跟了他,便是卢家的女主人,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相比留在皇都自是好得多。”
“员外说的是,以前是我傻,不明事理,还请员外见谅。”邓珺琪嘴角弯了弯,很是乖巧的样子,殊不知她拢在袖中的手早已握成拳头,她真想上去狠狠给这老头子两拳!
“这就对了!”卢员外喜出望外,他搓了搓手,笑容中带着几分坏意,“既然你已经同意了,准备什么时候通知邓家?”
这也是卢员外一直忌惮邓珺琪的原因,邓家愿意把她嫁过来,并出钱支付卢经义的赌债的唯一条件就是——邓珺琪自愿成为卢经义的妻子。
他也觉得邓家这是多此一举,毕竟在外人看来邓珺琪和卢经义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成亲是天经地义的事,邓家的当家主母是愿意的,但这条件是邓宰相加上的,他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没办法。
闻言,邓珺琪微微一笑,很是谦和的道:“员外着什么急,我和卢经义是未来要成亲的夫妇,是不是要先相互了解一下?”
“这……”卢员外有些犹豫。
两人心里都是明镜的,相互苟且是子虚乌有的事,邓珺琪的这个提议若卢员外同意了,就承认自己陷害她的事实,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可若不同意……邓珺琪反悔怎么办?
卢员外内心煎熬,想了半刻终是点了点头,强挤着笑道:“当然可以,年轻人共同语言也多,呵呵……”
罢了,等人过门,钱到手,他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死丫头!
“那就多谢员外了。”邓珺琪笑笑,眼底闪过一抹不明意味的光芒。
卢员外带着邓珺琪去了卢经义的院子,门口守了两个小厮本是昏昏欲睡,见到卢员外带人来,立马精神了。
“老……老爷!?”
“少爷呢?”卢员外朝里面看了眼,房门紧闭,门帘也是拉着的,他皱了皱眉,不悦道:“都什么时候了,去叫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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