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外面的吵闹声,司南秀眉微皱,但也只是这样就又低下头继续画芄兰所在的方位图,而宇文秋在听到这声音更是头都懒得抬,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
墨秋阁虽设在临春阁里,但两者的关系却是井水不犯河,宇文秋更没那闲心管这些事。
“会长,我画好了。”司南抬眸,正想把东西交给宇文秋时,却发现不知何时他身边站了另一个男子。
男人二十岁上下,衣冠楚楚,一身素绿色的长袍,衣领袖口和腰带用金丝线绣着繁的回形花纹,墨发松松散散的轻挽着,俊俏的脸庞带着几分阴柔美,沉静的站在宇文秋身边。
“这事我承诺你的易容师,墨玉。”
男人向司南微微点了点头,态度却很冷淡。
罢了,司南也不在意,易容师这职业稀少又珍贵,人家有点架子也正常。
“多谢会长。”司南嘴角勾起好看的笑容,不得不说,有会长在墨秋阁的办事速度都加快了,她前脚刚说,后脚易容师就来了。
“我名叫宇文秋,叫我阿秋也行。”他笑得极浅,却带着阳光般的温暖。
阿秋?司南笑笑,却没开口,两人见面次数一共两次,关系也不熟,这样叫有点奇怪。
“娘亲,要走了吗?小宝快无聊死了,赶紧走吧!”司子怀迈着小短腿跑过来,说着便拉住司南往外走,速度快得跟他腿的长度一点不符合。
司南心中疑惑,这家伙一直嚷嚷家里无聊,巴不得一直在外面待着,突然转性了?
聪明如她,意识到古怪后,转头朝窗边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她的脸顿时一黑,一把提起小包子的衣领,指着窗边怒道:“司子怀,告诉我那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镂空雕花的窗棂微启,风从外面吹进来,吹得那空荡荡的鸟笼一晃一晃,司子怀把那鹦鹉放了……
“嘿嘿……”小包子自知犯了错,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开始卖萌撒娇:“娘亲别生气,小宝只是看那小鹦鹉可怜嘛,你看它有翅膀却不能飞,多让人心疼啊!”
“就你理多,看我回家不收拾你!”司南纤细的手指轻点了下司子怀的脑门,转身抱歉道:“宇文公子真抱歉,小宝把你的鸟放走了,改日我在找只差不多的,向你赔罪!”
“不碍事。”宇文秋笑笑,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好像放跑的是别人家的鹦鹉一样,“司南姑娘不必记挂在心上,一只鹦鹉而已。”
司南抱歉笑笑,拎着小包子的耳朵出了雅舍,当然,那易容师墨玉也保持一定距离跟着。
司南走后,雅舍内重新恢复安静,宇文秋却一直看着司南离开的方向,良久后才沉声道:“莫白。”
“公子!”黑衣劲装的隐卫从天而降,忽得闪到宇文秋身边,半跪着恭敬道。
“你看见了吗,那就是凤渊的孩子。”他看向窗边空空的鸟笼,笑着摇头,“怪不得要把彩儿放走。”
继承了凤族一脉的凤凰之子,天生就有同灵兽沟通的能力,寻常人要签订契约才能做到的事,他动动嘴皮子就行。
“可是他不知道彩儿是您签订契约的灵鸟,就算放了,它自己还会回来。”莫白吸了吸鼻子,眼中带着几分不屑。
“叽喳!”
果然,莫白话音刚落,一道五彩的身影从窗边飞进来,落在宇文秋肩上,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他。
宇文秋轻抚鹦鹉顺滑的羽毛,淡淡道:“你不承认也没办法,收服彩儿后整整三年,我才能勉强用意识命令它,可凤渊的孩子只短短一会儿,就能跟它沟通,这就是差距。”
“可是……”
“莫白,这没什么好争的。”宇文秋摆手,打断莫白的话。
“是,公子……”莫白垂下头,脸上写满了不甘,如果不是那凤渊,自家主子也不会是现在这般肉体凡胎,动不动就生病的摸样,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
“属下还有一事想不明白。”莫白满脸疑惑,问道:“公子为何要墨玉去为司南易容?他可是墨秋阁最好的易容师,他跟在司南身边虽说时间不长,但公子万一要用易容术,岂不是很不方便。”
“我只是纯粹想让墨玉放放假,他在黑暗里待了太久,依旧忘了太阳长什么样。”
宇文秋看向窗外,嘴角轻轻勾起,春风拂柳般的笑却不打眼底,淡淡道:“这京都城怕是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不过我们看戏就行,不时在给司南提供一些帮助,她手上有凤渊的软肋,抓住她,就抓住了凤渊。”
莫白眼底一闪,突然知道自家主人这样做的原因,低头恭敬道:“是!”
……
出了墨秋阁,司南戴上面纱,带着小包子和那毫无存在感的易容师,拐了几个弯刚要离开临春阁,却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吵闹声。
“你们怎么做的生意,这样又丑又脏的女人也好意思往客人面前带?也不怕吓到人,砸了招牌!”
“谁说不是,园子里那么多漂亮姑娘,摆个丑女在大厅,谁还敢来!”
“娘的,老子的好心情都没了,不玩了,老子他娘的去别家!”
“哎哎,爷!你们别走啊!”远远的就看到苓蓉一脸焦急的追出来,可追到一半见那些男人都没有回来的意思,索性放弃又回了阁楼。
“娘亲。”小包子拉了拉司南的手,指着里面道:“那个漂亮阿姨好像遇到麻烦了,要不咱们进去看看?”
司南心中犹豫,她本不是愿意多管闲事的人,但苓蓉人确实不错,再加上墨秋阁在这,她日后也免不了要经常来,应该去看看。
“好,我们去瞧瞧。”司南回头看了眼墨玉,见他还是那副面瘫脸,也不管了,拉着小包子就进了临春阁。
诺大的大厅名贵又精致的桌椅倒了一地,粉红的幔帐也被踩在脚底,几个穿着花枝招展的女子聚堆躲在角落,吓得哆哆嗦嗦,目光恐惧的看着站在大厅中央的人,而苓蓉也是一脸无奈又着急的看着那人。
司南寻着苓蓉的目光看去,只见那站在大厅中央的人瘦瘦小小,一身灰褐色的破了洞的粗布衣,头发凌乱的挡在额前,隔着老远都能闻见很久没洗澡的异味,仔细看去,果然是个女子。
苓蓉愁得直跺脚,犹豫再三,还是忍着女子身上的异味上前,皱眉道:“这位姑娘,状况你也看到了,我们临春阁真没法儿收你,你还是去别处吧!”
“我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求求你收留我,就算不接*客,在临出阁打杂也行!”女子说话声音很小,可当她说完缓缓抬起头时,现场顿时响起来一片惊叫,就连司南都震惊得说不出话。
那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啊,红色的疮疤好像细蛇一样蔓延至整张脸,脑门是唯一一块比较光洁的皮肤,还长着非黑非红的胎记,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中布满红血丝,她神色疲惫,好像很久没睡过觉。
角落里的女支女们惊叫着后退,苓蓉被吓得浑身一颤,但她毕竟是临春阁的主人,到底见过世面,硬着头皮跟那女子对视,道:“姑娘,临春阁开门做生意,你这面容仅仅是站着都能把客人吓跑,更何况打杂,你还是行行善,去别处吧!”
当苓蓉说到面容时,那女子身上明显一抖,随即语气比刚更坚决:“那我明日再来!”
“别,你可别!”苓蓉忙阻止,明天再来?她的临春阁不得被她搅的关门大吉!
苓蓉头疼的扶了扶额,她能感受到这女子身上的灵力气息,是以想要找人将她打出去是不可能了,凡人怎么是修士的对手?
那么……
她长叹一口气,解下腰间的荷包,嘴里幽怨的嘟囔道:“我苓蓉做生意这么长时间,都是别人把钱送到我手上,从腰包里给别人掏钱,还是第一次!”
说着,她便将那荷包丢到女子怀中,叹道:“这钱你拿着,就当我聘你在临春阁打杂了,但明天可别再来了!”
怀里的荷包又鼓又硬,没有一百两,八十两也有,有了这些银子,弟弟就能抓药,也不用再挨爹爹和黑市的人打,她真的很需要钱。
可是……
女子捏了捏拳头,渴望的光芒一点点在清澈的眸中消失,她又将荷包还给苓蓉,轻声道:“不劳而获的钱,我不能要。”
什么?
不光苓蓉傻眼,就连那边站着的女支女们,也看愣了。
白给钱都不要?!
“这钱等我在临春阁打杂期满后老板娘再给我,不管你聘不聘我,明日我都会再来!”女子眼中闪过坚定,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我的天啊,这是造的什么孽!”苓蓉愁得一个头十个大,难道真的要向墨秋阁求助,可是主人有规定,墨秋阁的存在不能暴露,她这一求情就坏了规矩,可是!
而,正当苓蓉困扰时,一道轻漫动听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既然苓蓉姑娘不想聘用,那这人给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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