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智光,烛照太虚,独此真阳,永劫长存,手不妄动,足不轻行,目不外视,耳不他听,口绝闲言,心无妄想,自朝至暮,洗心涤虑,无牵无挂,更远累害,制外养中,退藏于密,惟慎幽独,时时内观,刻刻返照,不离方寸,惺惺常存,守之不败,寂而长照,照而常寂,绵绵密密,不二不息,对境无心,遇物不染,常应常静,无无武,动观自在,静养中和,jing神内蕴,怡养谷神,积至久久,诚至明生,了了常明,如如自在,纯乎以正,默默合天……
——《太上心印经》
一遍又一遍咏读着《太上心印经》,祝彪只觉各种奇思妙想纷至沓来,平时这门疗伤圣典上一些捉摸不透的关隘豁然开朗,整个人沉浸在那无穷无尽的通悟中,就如陷入了“顿悟”之中!
一丝氤氲之气似在两眼之间的眉心处缓缓展开,正是那紫府要穴,随着祝彪明悟的越来越多,那紫府处的氤氲之气似乎就越发用于,最后豁然出现一缕光,然后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广!
极yin而阳,yin阳和合。天地交感,yin阳化生,所诞生的就是人初源,母体内蕴涵的一缕先天之气。如何凝聚三花,如何激发五气,盘腿静坐中的祝彪心中都有了隐隐的明悟。
yin阳交接,慢慢的缠绕中隐隐化成了一个太极的形状!
天与地,乾与坤,刚和柔,yin与阳。
一yin一阳之谓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yin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yin,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yin分阳,两仪立焉……
因为得到了七煞宗的传承,在yin阳大道上祝彪有许多的‘经验’,今朝一悟。简直是水到渠成的就yu向着先天境迈进。
周遭氤氲之气,紫府之光,完全在祝彪身围形成了一个合满的yin阳太极图,随着心法运转,内力在经脉中运行了一个大周天。祝彪都只觉得整个身体如同chun风化雨,温煦异常,简直周身四万八千个汗毛孔都透着舒适!
紫光隐现,雾气氤氲,丝丝缕缕白气从周身毛孔中进进出出,整个人如同温润和煦的清风,又好像那看似柔软却可以化作万顷怒涛。一股至yin至静的气息在体内酝酿中。
纯yin在左,纯阳在右。yin中有阳,阳中有yin,yin阳合一。化为太极,一种古朴至拙,牢不可破的意境隐隐的透出!
祝彪头顶飘起一片五sè烟岚,若不仔细看去。都看不到。那五sè烟岚看着轻飘飘虚不受力,却是似缓实急。笼罩于祝彪头顶!
“真是成也系统,败也系统!”半响祝彪睁开了眼,如两道洞彻清幽的烛光,照亮了黑暗的静室。
三十岁的限制,而立之年的限制。不得大评,不至先天,见鬼的系统把最高武力就设定到了100点上。
多么好的机会?如不是系统,祝彪必在今ri晋级先天。这种因疗伤‘疗’来的顿悟,简直千年难寻,人生难现,结果白浪费了七成。
“见过大帅!”
出关的祝彪问过时间,刚好四个时辰,用了一碗粥,立刻招来麾下武官员。
有镇守郡城的杨延彰、祝忠,有河东郡太守,还有二舅父柳正卿。这是河东祝彪手下的三股力量,、武、间。
杨延彰、祝忠是武,河东郡太守温泰是,二舅父柳正卿所代表的柳家商行则是间。情报的重要xing,用兵则皆知,祝彪能让祝明、余少安在北平城布局全国,又怎会不着眼河东地呢?
如此不曾入仕,一直着手家族产业的柳正卿便是最好的人选。
因为在河东祝彪只需要监视监察,而不用如祝明、余少安那般行走在真正的锋刃上。
祝彪从没想过真正的清理地方。掌权政务,清理地方豪族,他想干什么?这等形同叛逆之举若是做出来了,朝中第一个对着他喊打喊杀的就是蔡珽慎了。是以,柳正卿的只能只在于监视!
“那些狼突豚奔之辈,可都已缉拿归案?”
内中有深情,内中有黑手,只要听过河东之事的前后经过,谁都能轻易看出其中变数。
于祝彪言,擒拿那些困在城中逃不出去的江湖客,之事微枝末节,找出背后黑手才是更重要的。
“下官无能,未曾拿到那王氏兄弟。”温泰首先告罪。
跟着祝忠、杨延彰和柳正卿也站起了身告罪纷说,就是没寻到王氏兄弟的一点踪影。
“所缉人者,审清断明,依法行事。帅往驿馆一趟——”
吕凉带来的人马今ri损伤并不少,怎么着祝彪也要前往拜谢一趟。温泰代表的就是朝廷势力,他既然也没能捕到王氏兄弟,那么,此次河东事生之黑手,真就难以寻摸了。
驿馆内。吕凉一掌重重的印在了自己胸膛上,雾状的鲜血不自主的从口中喷出。
“吕祖……”旁边斥候的宫人惊呼起。吕祖为何如此啊!
“不如此,如何骗得过祝帅!”身边人眼中的疑问,吕凉自清楚。然如此之回答,令整个身边所有人都失sè惊骇……
吕祖竟如此介意祝彪,他可是身为王室大供奉啊!
……
……
时值盛夏,河东郡城里虽然呼杀呐喊声响彻了半ri,当天气还是炎热难耐。
已经返回了收拾一新的房屋的单玉屏悠哉悠哉地坐在一张竹椅上,看着小斌斌蹬抓着两条胖胖的小胳膊、小短腿丫丫学叫。
斜阳当空,ri头还未落下,只是已经没了当午时耀眼夺目的光芒,只剩下了一轮红盘似的,犹自斜斜地挂在西边的天上。
随着ri头不断西下,周围的天sè越发地清亮碧蓝。落霞当空。红云如锦,布满了大半个天际。
祝彪终于从外面迈入了府中,进入后院,便看到了单玉屏站在荷花池边,一袭石榴红sè缎面绣衣裹着纤细的身子,身后映着漫天的红霞,脚下是一池浮光跃金的碧水。偶尔有晚风徐来,吹动裙角衣襟,和着花香草香。当真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单玉屏回过头来,却见游廊底下,祝彪负手而立,看向自己的目光带了惊艳,带了柔情。
走上前去。不由分说的将整个娇躯囊入怀中,挥手叫诺兰带人下去。“这几ri让你和斌儿受惊了。”
单玉屏把头埋在祝彪怀里,半响说道:“还会有吗?”晚霞流朱,彤云似火。
祝彪摸着她的手有点儿凉,这不是真正的冷了,而是害怕。“不会了,我保证!”这种厮杀有过这一次就已是够了。下一次,他会让那些苟且之辈吓得不敢想这些下作手段。
让老婆孩子生活在被‘刺杀’的环境,这可不是他祝彪追求的。
二人携手在园子里头走了一会子,祝彪望着西天只剩下最后一抹的红霞。“回屋吧,要有雨了。”
早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这句话在这个时空,有一定规矩。但绝不是肯定的。
夏天的气候变幻极快,到了晚膳时分。天已是yin了下来,瞧着就是要有场雨了。
果然,不多时便下起了小雨。单玉屏看了一回小斌斌,见他玩累了睡下,方才回来洗漱了一番。
祝彪早就换好了衣裳,正坐在书案前头写着什么。
叫舒兰去倒了茶来,又嘱她自去歇着,不必守夜了。单玉屏便亲自捧了送到祝彪书案处。
祝彪将笔放在白玉笔架上头,接过了茶略饮了一口,见单玉屏穿的依旧严实,披散着一头青丝,人显清纯,根就不像是诞下了一个儿子的妙龄少妇。
祝彪再给北平写奏折。河东出了如此大事,怎么着也要向北平招呼一声。毕竟祝彪是要报复的,就是东始山这种庞然大物,秋后拉清单也是绝少不了的。
看着一个个只多称得上周正的字,单玉屏满面笑意。自己这个夫君英雄不凡,又疼子恋家,虽然没有父亲于母亲那样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也是天下少有的佳丈夫,单玉屏满心充斥着爱恋、可老天真像要人无完人一般,让他的笔,连个一般都个没有。绝对才女的单玉屏每当看到祝彪的字,就忍俊不止。
祝彪拦腰搂过老婆,单玉屏趴伏祝彪怀里,腰臀隆起,啪一巴掌轻轻地打在了上面。单玉屏脸皮立马发烧一样充满了赤红,又含嗔带怒,狠狠地剜了祝彪一眼。可是颊边一个梨涡隐现,偏生又带了多少不自知的诱惑。
俯身印上嘴唇,辗转吮吸,唇齿纠缠间,祝彪满意地看到娇妻脸上愈发泛起的红晕,连一双清如秋水的眼睛也染上了几丝迷蒙。
外边雨犹未停,细细小小的雨丝打在树上、屋上,送来几许凉爽。
云消雨散,搂着老婆柔软的腰肢,祝彪拦在腰间的手掌缓缓地在她身后一下一下地抚着。单玉屏眼皮发沉,扒拉了几下后没管用,索xing将头倚在他的胸前,不多时便睡着了。
看着她沉静的睡颜,祝彪伸手虚描着她jing致的眉眼。“我保证,绝不会再会发生这种事……”
破晓时分,雨已经停了。祝彪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妻子还在睡着。侧过头看了看她熟睡的样子,祝彪微微笑了,尽量放轻了动作,披上衣裳起身下了床,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屋子。
窦兵早就在外边儿候着了。听见里边走动的声音,忙带人进来伺候着洗漱。
扇门打开,一股新鲜的泥土气息伴着花香扑面而来。雨后的清晨,空气确实清新。
院子里的花草经了一夜的小雨冲洗,俱变得干干净净的,又有些个鲜润。尤其是墙角背yin处几块儿苔藓,绿中带着翠sè,远远地看上去,只有清新两字。
北疆、中山、陈国、卫国,甚至是北汉国内。窦兵递给祝彪的这张纸上记载着大小四十多个门派、江湖势力。其中一半在中山国,一成余在北汉。
东始山三个字刺的祝彪眼睛发疼。现在他还没有实力去抱负这一座庞然大物,但他会把这么个仇牢牢记在心里。
“交给郡守府。派高手。把国内的全部拔掉!”此尽皆无忠无义,贪婪卑劣,利令智昏之徒,杀之不足惜!
老子替北汉顶江山,拐回来被他们捅刀子。祝彪尤恨他们。
这些人尽是汉jiān——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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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剑山庄——
座落在靖州紫阳山东麓,成武郡城北五十里流香溪之滨,占地三十余亩,画栋飞云,鳞次栉比。是靖州武林宿老追星逐月江一鸥安身立命之地。
江一鸥年已八旬,武功高绝,一生仗义疏财,结交遍地,为靖州武林所尊崇。十年前便已退出江湖。深居简出,贻养天年。
但门下五大弟子,连着一双儿女,人才辈出,比之燕家的随风扶柳山庄胜过不知多少。如当初的绿绛岭等势力,比之都有不足。绝对绝的是仅次于六大派的江湖二流实力。
这一天,倚剑山庄悬灯结采。香花铺径,全庄上下,都洋溢着一片喜气。
原来今天是老庄主江一鸥八十四岁大寿之ri。
这并不是正寿。可是俗话说得好,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所以,相比来还甚是郑重。
庄中筵上百桌,以倚剑山庄的地位,与江一鸥在靖州武林的声望。自然是贺客盈门,宾朋满座。
正午吉时将至。数百贺客早已抵到,许多人交过贺礼后,根据身份地位已经被请到了不同地方的席位上。
但江一鸥则还在焦急的等待着,他女儿、女婿还没到。江一鸥五个亲传徒弟视作假子,还有一个亲生儿子,却只此一女,从小视同拱壁,父女之情深重,如女儿女婿不是遇到了什么大事,两天前就已是该到了的。江一鸥从昨ri起就急得像热锅蚂蚁,并派出了好几拨人前去探望,最后一个回来的是昨儿下午,百多里外的女婿家并无变故。江一鸥那时候还很放心,现在,却在厅中团团转,额上汗珠滚滚,原的谈笑生风也变作了这时的浓眉深锁,学人三缄其口,一托白髯,几乎被捋断。
洋溢的喜气,已被这意外的情况冲刷得荡然无存。
宾客中也有察觉不对的。
毕竟,江一鸥的女儿女婿在靖州武林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两个外孙子一个外孙女,也是江湖上展露出头角的少侠。是至亲,吉时都不至,那跟定是有意外了。
这相当不寻常的,江一鸥大寿之ri找麻烦,这不仅意味着对倚剑山庄的蔑视,更是对江一鸥人的最大不敬。
其中一个锦衣中年,行近三元帮帮主身侧,皱眉道:“这位仁兄,小弟曾有听闻……”
三元帮帮主额头立刻就渗出了汗水,拭了拭头上汗,低声道:“这事可不能乱说,真要是被河东那位给……大祸临头了……”
“可前段时候赵剑南……没在家……”
吉时终于到了。
江一鸥女儿女婿一家还是没见人影——
只见总管吕岳,匆匆奔入厅来,先向江一鸥行了一礼,然后对倚剑山庄现任庄主江飞鹏道:
“启禀庄主,庄外有一队人马求见?”
“既来前来祝贺的客人,何须通禀,请进来就是!”
“人数有多少?”
江一鸥不愧是靖州大豪,这气度比之江飞鹏胜过不止一等。
“可是这队人马……”
“怎么样?”
“小人看来,似乎来意不善!他们足足有六七十人之多。”
“哦!那……对方可曾通名?”
“未曾。”
“哼!”江一鸥怒哼一声,“无礼——”
“放他们进来。”
“啊?老庄主,来者不善啊……”
“那又如何?我倚剑山庄上下百十号人,今ri更有数百江湖同道捧场,何惧他六七十人?”
三元帮帮主面sè更加凝重,但还是对锦衣中年人赞道:“好霸气!江老前辈不愧为我靖州名宿!”
“老兄说的不错。只是这份气度,就不是我等所能比的。”
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怀着异样的心情,等待着一睹这来者不善之人的庐山真面目。
工夫不大,两条人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人影入目,每一个人都不由下意识地吐了一口长气。出乎意料外,这些‘来者不善之辈’为首者竟是一个残废,断掉了一支左臂膀。
另一个就是个年轻人,看面相顶多二十五六岁。
两人全是黑衣,各提着一个木匣,看来是一份贺礼,步履从容地向大厅走去。
及至看清了二人的容sè,每一个客人都不禁从心的深外冒出了丝丝寒意,对方两人冷酷的神情,眼中流露的冰寒,使他们见而惊栗。
江飞鹏首先迎出大厅来,抱拳说道:“两位少侠光临敝庄,江某未曾远迎,失礼之至!”
断臂人嘴角翘起,算是一笑,连个拱手都没有,只把手中木匣向江飞鹏抖手一甩。
“闻得江老庄主大寿,在下特意准备上了一份贸礼!”
江飞鹏心中不好的预感很浓郁,重重的看了面前二人一眼,慢慢小心的打开木匣。蓦地——
江飞鹏惊叫一声:“贼子,敢害我妹婿,你……你……”
另外已经有人惊呼一声:“是人头,赵剑南的人头……”
一声惊呼象一块巨石投入池水,激起了水波扑通,厅内外数百人骇然离座,举庄一阵哗然,纷纷奔向大厅。
木匣已经打开,里面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面目如土,看的出死的时间并不久。
江一鸥眼睛瞪着第二人手中的木匣面sè惨变,全身簌簌抖个不停,双目圆睁,蕴含着尽是杀光,直罩在二人面上,那样子是恨不能把两人直接给吞吃下。
祝强生目中冰寒更早早换做了杀机。“河东上将军府行事,闲人请便——”杀气蕴含的面sè,yin沉的象密云不雨的天气。
所有贵客的目光,由愤怒变作了惊骇,齐齐投在祝强生身上。
“赵剑南该死,所以你们江家也该死——”斩草要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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