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停,又看了对方一眼,李天亮继续道,
“少将军遇刺、十分的震怒,一心要查出幕后主使者,可你兄弟说出的那个人、早就提前逃走了,所以说、到现在也没能查出个结果来,若就这么放了他的话,实在是让我不好交待……除非、你能给我个理由,不然的话、呵呵……”
“可、我兄弟很明显地就是被别人利用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
陆清也是乱了方寸、不停地摇着头……
怎么回事、我们已经知道了,是那个什么商志怀为了报私仇,才利用了陆海这个傻瓜,可就是不能告诉他——
李天亮心中好笑,可表面上却带出为难、缓缓地道,
“你只说你兄弟年轻不懂事,可你陆清一定懂得其中道理吧。”
“如果说,我愿意替他承担罪责、可不可以呢?”
到了这一步,陆清真的非常的恨,却又不知道恨谁才好,本能就说出这么一句来。
李天亮听了,当时就直接将好笑、带到了脸上来,
“你?替他?你打算怎么替,罪责又怎么能替得了?总不能说、当时去刺杀索少将军的是你,而不是你兄弟,是少将军他当时抓错了人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旦开始讨论起这个话题,陆清倒真的开始考虑起来,
“李爷您有所不知,虽然在下表面上是个文官,可却也是出身于军营,会些武功的,尤其是擅长暗杀这种事情。当然这方面要比我兄弟强的许多,这点请您要相信……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你想要除掉的仇人,我可以替你把他给做了……”
“我明白了,”
李天亮的眼神略微有些改变,似乎对他的这个想法、有那么一点儿“动心”,同时、对他本人也有些“刮目相看”,
“你是说,要替我杀个人,而以此来做为交换的、是放了你的兄弟,是这样么?”
“在下不敢,”
陆清完全就是一副“如履薄冰”的样子,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惹得对方不高兴,连忙道,
“在下不敢提什么条件,只想能够救自己的兄弟一命,如果这样做还不够的话、我愿意来替他、李爷您就说是我把他给救走了,我去任凭索少将军处置……”
“陆清啊、陆清,”
李天亮轻轻叹了口气、道,
“也好,至少这样做、对我来说倒真不吃亏,我的确有个想要除掉的人,但是想要杀了那个人、恐怕有些难度。”
“无论有多难,我都会去做的!”
唯恐对方改变主意,这难得的机会又要落空,陆清忙不迭地道,
“只要您能给我这个机会、能够给我兄弟一条生路!”
“这个你放心,只要做完了这件事情,我向你保证,会让你兄弟平安回家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李天亮也很郑重地道。
而陆清的表情、却再次变得凄凄然然的,道,
“在下相信李爷,若我兄弟得以保全性命,我也一定会回到这里任凭处置、绝对不会食言。”
“回来就不必了,”
李天亮在心里冷笑了一下、恐怕你根本就回不来了,可嘴上仍道,
“如果能顺利地完成此事,陆清你也就自由了,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吧,只是万一被抓了之时、不要将我说出来就好,你我就当从来没有见过吧。”
“什么?这是真的么……”
大概是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的“宽宏大量”,陆清顿时两腿一软、跪在了当地,连连地磕着头道,
“多谢李爷、多谢李爷!”
“算了吧,有什么好谢的……”
说实在的,若不是已经知道了、从前这家伙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李天亮还真的觉得眼前的这个陆清、有那么一点点的、可怜……
……
十五这天,皇上和太后老佛爷降旨、要“与民同乐”,看过戏后、要和百官一起来到金水桥前,让百姓都能看到当今天子的“龙颜”、以及太后的凤仪。
不用问,宗吉元自然是要陪在身旁的。
两天前、索卜拉在传过来的那封信中告诉她,一切都已经按照宗吉元的意思安排好了,并嘱咐着、此计毕竟存在着一定的凶险,千万要小心行事,所以,一大早的就做了万全的准备。
头天晚上、就先以要见到的人会很多为由,向太后请求着、不打算穿女装,而太后倒也很喜欢看她穿男装的样子,便也答应了下来,还特地吩咐人准备了一套、以贝子制式为标准的服饰。
宗吉元倒也不挑,接过后、便拿回到自己的房中,今天早上就穿了起来——
当然,这倒也正合了她的心意,可以很好地掩藏里面的衣服。
辰时刚过,皇上、皇后照例陪着太后,先是起驾一块儿赶往畅音阁大戏楼、看了几出戏,直到天交午时、外面气温相对地升高了些,这一群人、才又行行列列地移向了午门。
此时,最冷的时候已经过去、节气眼看着就要到了“雨水”,时值中午、散发出暖意的阳光照射下来,让人们能够很清晰地感觉到“春意盎然”、的确也是舒服的很。
就这样,过了午门、来到外城登上了高大的城楼……
京城百姓已经知晓今天的“重大事件”,皇城门外早已是人山人海,而那些九门步军的军卒们、更是如临大敌般,将皇城由内至外、把守得风雨不透,筒子河的两侧全是兵卒。
跟在太后及皇上的身后,宗吉元也在不停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当然,她这是在找那名“刺客”、陆清。
知道成与不成就在今天,但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而且还有其他人的配合。
城楼之上,两边站立的全是身穿黄马褂的御前侍卫,另外就是一些武官自带的亲兵,可宗吉元惊奇地发现、表哥史思文居然也跟随在了索卜拉的身边,出现在将军府这边的人中间。
心中顿时有些急、可很快便又平静了下来,因为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分开的这十多天里,表哥肯定每天都在为自己担着心,所以才会要亲自过来看看。
不过,虽然今天要“上演”的这出、“金蝉脱壳”的戏码会很凶险,但是、相信索卜拉一定早已经和他说的很明白了,就算让表哥看着,也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这样想着,目光转向了城楼下方,正看见一身官服的代成、正立马扶刀站在那里,见她看过来、便用动作向宗吉元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方向,然后又暗暗地用左手做了个“八”的手势。
宗吉元顺着他暗指的方向看去,就见离着代成不远的那排兵卒中,左起第八个人、赫然正是陆清——
要来刺杀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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