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啊——对了,可不是嘛,”
宗吉元这才想起、自己曾经嘱咐过肖爷爷和纪小云姑娘的话,一定是那祖孙二人、见他们天明时没能回到那个小村子里,就赶到这辽东县衙来送信了,不禁有些懊悔、自责地道,
“都是我回来晚了,让大人和弟兄们都担心了……”
“吉元!真的是你啊,你可算是回来了!”
正在这说着话,只见刁三郎快步地跑了出来,一见到宗吉元、便立刻牢牢地抓住了她的双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
“我就说么,你这个小机灵鬼肯定不会有事的!怎么样?你没受伤吧,啊?!”
“小弟没事儿,让大家费心了。”
见每个人都是如此的动容,宗吉元心中自然也是热乎乎的。
刁三郎见她真的没事儿,立刻不容分说地抓着宗吉元的手腕,边朝正堂走着、边道,
“走,去见见大人吧。”
“哦,好的,”
心中也正想着要当面向何大人报个平安才好,可又想起身后还跟着个王玉,宗吉元便回过头道,
“王玉兄也来吧,等会儿我和大人回复时、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你也好帮着提个醒儿。”
“嗯,那好吧。”
王玉微微笑了笑,便也跟在了他二人的身后,一起走进正堂。
本来、何瑞昌一直都呆在二堂,自从得知宗吉元再次亲自去涉险查案后,这颗心始终都在悬着。谁知今天一早,肖爷爷和纪小云这二人又将宗吉元和王玉的马给送了回来,还大致讲述了一下经过,让人觉得他们两个人十有八九遇上了不得了的麻烦,何大人当时就急的了不得,立刻将刁三郎找来商议、到底应该如何是好。
看着大人急成这个样子,刁三郎反倒是冷静了下来,虽然他自己也很担心,可依然在竭力的劝慰着,同时心中却在盘算、应该如何的去接应一下那位小师爷才好。
可现在听说宗吉元竟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刁三郎赶到大门口儿去迎接的同时,何瑞昌也从二堂赶到了堂前。
通明的灯火映照下,见大人那一脸的焦急,歉疚感随之在宗吉元的心中再次升起,连忙紧走了几步、上前施礼道,
“属下见过大人,让大人担心了……”
“哎呀,好了、好了,”
何瑞昌也忙不迭地扶住她、道,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快进到二堂来休息休息吧。”
“好的。”
宗吉元起身、反过来扶住了何瑞昌,大家这才一同回到了二堂,各自落了座,刁三郎忙着为每个人倒上了一杯茶,然后也就近坐了下来。
直到了此时,何大人的脸色才算是缓和了下来,听了她将在平梁寨的见闻、大致地说了一遍后,道,
“吉元,以后可别再这样了,真的实在是太冒险了。”
“大人,其实这次也只是有惊无险,”
宗吉元尽力将神情放得十分轻松,微笑着道,
“我和王玉兄只是以平民的身份去查,基本上没遇到太过于危险的事情,而且我们还很顺利地打探到了东山沟那些贼人的残余势力。”
“东山沟……”
听了这句话,何大人不禁也沉吟了片刻、然后问道,
“近年来这些案子的幕后主使,真的是那些人么?他们竟然还有势力存在?”
“是啊,”
宗吉元点着头道,
“确实就是当年那伙贼人们的后人,这十年来、他们不但存在,而且还进行了发展壮大,甚至要超过之前的规模。”
“是么……”
何大人听了、面色又严肃了起来,
“既然如此,吉元你竟然还敢亲自到他们那里去探查啊?还说不危险么!”
“大人,没关系,他们又不知道我是官府的人,”
宗吉元再次微笑着安慰道,
“而且还有王玉兄从旁协助,我们这不是平平安安地回来了么。大人,属下不止找到了那些贼人的所在地,还查明了进入他们巢穴的路线。”
“噢,”
何大人听了,略一沉思,先看了一眼王玉、点了点头道,
“多谢王义士的相助,本官在此谢过了。”
“大人太客气了,”
王玉一直在听着他们的谈话,此时见何瑞昌和自己说话、这才道,
“可是、大人,东山沟的那些贼人们不加以铲除的话、只能更加变本加厉的危害这辽东百姓。而且,具草民观察到的情形来看,他们现在发展的规模、如此之大,绝对不会只满足于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一定会给辽东县、乃至辽阳州、奉天府都带来更大的祸害。”
“哦,是啊,”
何大人很认真地听着他的话,同时轻轻地点着头、又问,
“王义士看、他们现在大约能有多少人呢?”
“大人,”
说到这个话题,宗吉元觉得还是由自己来说、更加的名正言顺,将来上报时也省去一些说明之类的麻烦,便接过话茬儿道,
“具属下在他们老巢探听到的结果来看,守在地面上的人大约在两百左右,而且看样子还有更大的一部分、隐藏在暗处,照这样看来,少说也有七、八百人。”
“啊?”
何大人吃了一惊,道,
“如此说来,和当年那些贼人的人数比起来、至少要多出一倍来,看样子,仅凭我们县根本就无法做到将其铲除。当年那回是因为同安平县及辽阳州共同行动,以及还有民间义士、从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说到这里,何瑞昌不由自主地看了宗吉元一眼,目光中甚是柔和慈爱。
宗吉元当然明白这眼神中、所包含着的意思,那是对自己父母的感激之情,只不过应双亲的请求、不便将此事声张,所以何大人才不好当众说出来罢了。
自然、宗吉元也没有因为这件事而产生什么优越感,只是想着如何才能铲除那些害人贼,为所有被他们迫害得家破人亡的百姓们报仇申冤。深思了一下、才道,
“那么,看起来只有和上回一样、与邻县及所属州府合作了。”
“谈何容易啊,”
听了她的提议,何瑞昌竟然苦笑了一下,
“无缘无故地、别的衙门口儿谁又愿意担这种风险呢。”
“哦……”
其实宗吉元也明白这其中的“奥秘”,只是既然不大好办,那么就只能想别的办法,所以一张漂亮的脸庞上、看上去有些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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