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刚才听到他们的谈话了?”
王玉这才知道人家已经打听好了,便无可奈何地不再多说别的、道,
“那我们就别再耽搁时间了,到那个他们所提到到的主屋去吧。”
说罢,转身来到坡下、十分敏捷地沿着左边转了过去,大步流星地走了几步、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才回过头,瞧着仍站在原地的宗吉元,诧异地问道,
“怎么啦?为什么不走啊,还等什么呢?”
“噢,好的。”
听着他在叫自己、宗吉元也不再想什么,轻快地也下了坡,跟在了王玉的身后。
此时,在不知不觉之间、天已经近三更,虽然有少许的月光,可周围依然黑暗异常。宗吉元和王玉一前一后、绕过几个山坡,还真的看到那片被称为“猎屋”的住宅。
搞不清楚那些贼人在做什么,已经这么晚了,大部分的屋中还都是灯火辉煌。
也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去寻找那个卫兴银,两个人只好先选了一个最高屋顶,纵身跃了上去,居高临下地观察着各个角落的动静。
正看着,忽见其中的一间房屋的门被推开,走出一个人来,借着灯光可以看的出,正是白天小哈儿遇到的那个、被其他小贼们称为“常哥”的人。
看起来、这家伙应该是卫兴银身边的心腹,不如跟着他、也许会探听出些什么来。
想到这里,宗吉元扭头看向王玉,而王玉也正好看向她、轻声问道,
“跟上么?”
“嗯。”
意见一致,两人当然不必再说什么,一同俯下身、轻手轻脚地就在屋顶上追踪着那人的行踪。
这里前后共有十余间房屋,除了中间那座有院墙围着外,其余的都散落般地建在周围。
有院墙的那座应该就是他们所说的主屋吧——
宗吉元心中暗自想着。
可是那常姓的小头目、并不是朝里去的,而是转过几座房屋、朝后面走去。
虽然不明白他到底这是要去哪儿,可两个人还是不约而同地继续跟踪着,等来到那附近,耳边传来的阵阵马儿的嘶鸣声,才知道、原来此处是马棚。
却见那常姓小头目来到马棚旁看了看,忽然大喊了一声,
“人呐?都死哪去了!”
“啊?!常爷,您有事儿吗?”
从角落里爬起了几个人来,慌慌张张地问道。
常姓小头目瞧了瞧他们,
“不是告诉过你们了么,明天一早儿卫三爷就要赶到总寨去,让你们将马都喂好了,你们怎么都在这睡上了?”
“可是……”
一个马夫小声嘟哝道,
“您也说了,不是明天早晨卫三爷才会动身么?干嘛要这么早就喂上啊?”
“我说、你小子还敢犟嘴!”
常姓小头目骂道,
“天一亮、他可就要启程了,到时候你们再现喂还来得及么?!这多亏是我来催问的,若换了是别人,你们就等着挨揍吧!听好了,今晚就别再睡了,明天等卫三爷走了你们再歇个够吧。”
看来,这个常姓小头目平时对待这些下人、真的还算是很和气,所以,尽管马夫们不敢违背他的话,却也不是特别的害怕,听了他的吩咐,便开始忙着侍弄这些马匹。
见他们都在忙碌着,那常姓小头目转身从马棚那里离开,径直朝东边一间较大的屋子走去。
他这是又要去哪——
边在心里奇怪着,宗吉元和王玉二人边继续跟在那人的身后,一直走到那间屋子前才见他停住了脚步。
和其他地方一样,这里也是被灯光照得通亮,再加上门外两侧的灯笼,使得潜在暗处的两个人不易藏身、只好继续呆在屋顶上。
此时那姓常的人抬手敲了敲门、道,
“三爷,您睡了么?”
“还没呐,是谁啊?”
屋子里传出的懒洋洋的声音、竟然就是卫兴银。
姓常的小头目依然没敢进门、只是回答着,
“是小的,常平。”
“是你啊,进来吧。”
卫兴银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有气无力。
得到允许,常平连忙推门走了进去之后,反手关上了房门。随着门被紧紧地关上,里面两个人对话的声音自然就低了不少,虽然凭着惊人的听力、宗吉元多少也能听到一些,但还是不太清晰,更无法做到完全听到。
此时、王玉向周围瞧了瞧,见没有其他人,竟纵身从屋顶跳了下去,附下身子躲在了窗台下方、侧耳倾听着。
见他根本没和自己商量便跳了下去,宗吉元索性也不再犹豫,随之也跳了下去、躲在窗台的另一边,还故意做出一个夸张的偷听动作,弄得王玉那双露在遮面巾外面的眼睛都瞪圆了。
可来不及再用眼神继续交流下去,只听常平说道,
“三爷,刚才小人已经去马棚看过了,马匹已经喂的都很不错,明天天一亮就出发、是绝对没问题的。”
“嗯,好的。”
卫兴银的声音依然没什么热情。
那常平好象是想了想、才道,
“三爷您这是怎么了?回总寨去不是很好么,为什么看起来您好象不是很痛快呢?”
“你说我能痛快的起来么,”
卫兴银懒懒地道,
“老大让回去也就罢了,还特地派人捎信来、把我给骂了一顿,说我没事儿找事儿,惹得被官府给盯上了、给他填麻烦。”
“这也难怪,”
常平倒是很会做人,连忙劝慰着道,
“毕竟二爷家的山庄刚刚被官府铲平,发生的时间并不算久,今天您的店里又有官面上的人登门儿,大爷自然心里不踏实,这也是为了三爷您好吧。”
“这叫为我好么,敢情他们两个财大气粗、有的是银子,可我呢,就这么一处买卖、他还看不顺眼,”
卫兴银很不服气地反驳道,
“另外、我和老二能一样么?他是整个山庄都被人家给端了,而我不过是店里来了两个捞油水的官差罢了,而且还什么都没捞着就走了……”
“其实啊,怪就怪在这儿了,”
常平的声音听起来倒是越发的冷静,
“本来,孙掌柜派小哈儿来说、那两个官差步步紧逼,大有不捞点儿什么回去、誓不罢休的架势,可当您本来都下令要把他们两个给做掉时,那两个官差又无缘无故地提前走了,还什么都没拿,后来也没见回来,这事您不觉得奇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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