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出来原由,却说没法子?这算是什么高人呢?”周游装着同情的样子,对着袁二公子,也是一副深表遗憾的样子叹口气。且听老师有何高见?
“是啊!我当时也这样质疑了,可牛师父果然是牛师父,”袁二公子挑起大拇哥,道:“人家一点儿也不恼,还温言温语地跟我解释,说术业有专攻,这种喜好自然精气的东西,大多数看起来虽然危害不大,除了扰人心神似乎也不会害人性命,但实际上极难对付。因为它们以自然精气为生,往往会在漫长的时间流逝过程中与历史、时间等不同的特性相互同化、互相纠缠……咳,他原话太深奥我记不清了,根据我的理解啊,大概其就是说年头久了不好对付,牛师父他的修行还没到那个能对付的级别,但据传有一个专门的法术流派,专门克制此物,只有寻到他们,我这事儿才能真正从根上化解。”
“那他就是说自己帮不了了?”周游不相信师父会束手无策,更不信师父肯轻易放过一次可以揩油的好机会。
果然,袁二公子继续说道:“我好不容易找到他这根救命稻草,怎能相信他会没办法?再说了,我两眼一抹黑,又怎么去找那什么法术流派?我就苦苦哀求牛师父,请他给我明示,最起码,不说能根除这个祸害了吧,即使能让我睡个踏实安稳觉就行啊!”
“许是见我可怜,又见我求他的心诚,”袁二公子道:“牛师父沉吟良久,说道:也罢!我今日豁出自己二十年的修为,为你布下个防扰安神的,不惧大阵!”对于解决自己一大半问题的牛师父,袁二公子打心眼里感激,是以连他老人家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跟周游学了一遍,声音也提高了八度:
“牛师父虽然不能帮我彻底化解了那鬼东西,但他的‘不惧大阵’可真不是盖的!自从他老人家布下那个大阵,这铜镜竟真的就消停了!”
袁二公子稍稍平静一下激动的心情,又感叹道:“为了我能睡个好觉,牛师父他老人家付出了二十年修行的代价,虽然他一直说没什么,我是真过意不去。当时就硬塞给了牛师父一点儿钱,请他买点补品补补身子,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那点补偿很不够啊……”
周游打断袁二公子的回忆道:“袁先生,现在这面铜镜还是在那个……什么阵里吗?”
袁二公子跷着二郎腿道:“当然!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安心坐在这里喝茶呢?”
“那么,我现在能否去看一看铜镜,和那个……什么阵?”周游问道。
袁二公子眯了眯眼,道:“对于牛师父所说的那个特别的法术流派,周先生知道些什么?”
周游微笑着看回去袁二公子:“我知道些什么,取决于我一会儿看到了什么。”
袁二公子大笑着站起来,微微一侧身,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周先生,这边请。”
那个机器人一般的管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突然冒了出来,在前引路,引周游绕过茶台,走向楼梯后面去。
转过楼梯背面,只见墙上嵌了一张颇为隐蔽的门,管家用钥匙打开门,伸进一条胳膊在墙上摸索了片刻,打开开关,让灯光亮起,为周游和袁二公子照明。
迈步过了门,走上逐级向下延伸进黑暗中的台阶,周游猜想,这很可能是通往别墅地下室的路。果然,走过十来级台阶,就是一个较开阔的平台,平台右手边有关着的门。
但带路的管家并没有停下,而是沿着继续延伸的台阶,接着向下走去。走在周游身后的袁二公子解释道:“牛师父说了,‘不惧大阵’一定要接地气,效果才好,因此我就让他老人家把阵设在了我这儿的付二层。”
接地气?周游不知道老师在搞什么名堂,弄一个子虚乌有的“不惧大阵”不说,还要将“阵”设在这种阴暗的地方,不知是什么目的?只是为了故弄玄虚吓唬袁二公子乖乖掏钱吗?
只能眼见为实了。
很快,台阶到头了。管家停了下来。他也只是停了下来,丝毫没有要开灯的意思。黑暗中,周游听袁二公子又解释道:“牛师父说了,‘不惧大阵’最好不要见光。”
笑话!不见光自己怎么查看铜镜?周游感觉脚下触感松软,不像是铺了地板的样子,遂问道:“这里地面没有铺?”
“嗯,”依旧是袁二公子回答道:“牛师父说要接地气嘛,因此就把之前铺的地板都起走了。”
既然是脚踏土地,那就好说了。
周游暗中扎下马步,准备也小露一手让袁二公子明白明白,自己才不是被他看轻的只会整理文件的小办事员。
袁二公子有些犹豫道:“周先生,牛师父吩咐过,这里不能有照明的,不知道你该怎么查看铜镜?要不,我给你看照片……啊?”
话说到一半,袁二公子突然瞪着眼睛,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你从哪儿……哪儿来的光?”只见周游的头顶蓦地亮起一团白光,在黑暗中散发着没有热量的冷冷的光明。这光来得太突然,就连好像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人一般的管家,也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周游毫不在意地笑笑道:“光不过也是能量,从土地中取出并凝聚能量,就可以造出光,雕虫小技而已。哦,你放心,这种能量聚合之光,不同于人工照明,不会对你的大阵造成任何影响。”
“佩服!”矜持自傲袁二公子终于心悦诚服地拱了拱手,对周游道:“喏,前面地下室的中心,就是牛师父布的大阵,我们是不敢过去,就看周先生您的神通了……”
周游亦向袁二公子拱拱手,迈步向前。
随着周游接近地下室的中心,由他聚合能量而出的白光也渐渐将黑暗抛诸脑后,照亮了他眼前的一切。
说是一切,也就是在空空荡荡之中,一只老式大方桌而已。
大方桌的中心,用塑料支架支着一面铜镜立起。安安静静的,一种岁月沉淀,历史无声的沧桑感扑面而来。
看起来,这一切就像是博物馆中普通的一角陈列而已。哪里有什么邪性?哪里有什么“大阵”?
哪里有什么灵物?
感谢支持,请多指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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