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十六年十二月初十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有两件大事,牛莎莎将在今天完成。
首先是在辰时到巳时之间举行的及笄礼,其次便是巳时之后,牛莎莎将在丞相府的花园草坪上为永平帝展示现代模拟战争。
所谓及笄礼,就是指女性的成年礼,象男性的冠礼一样,也是表示成人的仪式,举礼的过程也大体和男子的冠礼相同。
古代人对于冠礼非常重视,所谓“冠者礼之始也”,《仪礼》中就将冠礼列为了开篇第一礼。
笄是指簪子。女子年过十五,如已许嫁,便得举行笄礼,将发辫盘至头顶,用簪子插住,以示成年及身有所属。
贵族女子受笄后,一般还要在宗室接受成人教育,授以“妇德、妇容、妇功、妇言”等,以及作为媳妇必须具备的待人接物及侍奉公婆的品德礼貌和女红劳作等技巧本领。
随着时代的变迁,后世改为由少女的母亲申以戒辞,教之以礼,称为“教茶”。
而笄礼由母亲担任主人,笄礼前三日戒宾,前一日宿宾,宾选择亲姻妇女中贤而有礼者担任。
牛莎莎的及笄礼颇为独特。
因其母亲早已去世,丞相府的女主人又被禁足,所以是由父亲牛帆担任的主人,而主宾则是由百里擎天拖了他自己的母亲皇后娘娘来担任。
皇后娘娘一出马,顿时为牛莎莎的及笄礼增光添辉,荣耀了不少。
因为巳时过后,牛莎莎还有大事要办,所以及笄礼贝安排在了辰时至巳时之间,而礼制所束,皇后娘娘不能再外借宿,故一大早,辰时未到,皇后娘娘的凤辇便以达到丞相府。
当然,一大早过来的还有百里擎天。
牛莎莎行及笄礼,最高兴不过的就是他了。及笄礼一过,就表明他和牛莎莎的婚礼也将随期而至。
辰时,东方朝霞满天,似乎也在赶着为牛莎莎的及笄礼曾添光彩。
丞相府的大厅里早已布置一新,皇后娘娘和牛帆以及百里擎天和牛辉面带笑容端坐在主位之上。
大厅的中央,牛莎莎面朝大门端坐在一张官帽椅上,她的身侧站着手捧托盘的司仪和礼赞。
按程序,及笄礼本要‘三加’,由于时间紧迫,前两加被省略。
牛莎莎叩拜完父亲和宾客之后,即朝东叩拜,然后直接由皇后娘娘为其将头发梳理成髻,按顺序带上发笄、发簪、钗笄。
这时,礼赞者过来对着牛莎莎高颂:“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牛莎莎再次朝着东方叩头。
及笄礼便草草完成。
其实,整个过程具有什么意义,牛莎莎并不知道,她只知道行完了礼,她就是成人了。
礼数完成,牛帆父子俩乐呵呵地朝皇后娘娘致谢,百里擎天却勾唇一笑,直接离开座位走到了牛莎莎身边。
“莎儿,从今儿起你可就是成人了。”百里擎天扶起跪拜在地上的牛莎莎,看着她灵动的大眼,心情雀跃无比。
行过及笄礼的牛莎莎改变了发式,加上朱钗步摇的衬托,看上去除了美丽可爱,更多了几许少女的娇羞妩媚,看得百里擎天的心一阵酥麻。
牛莎莎看着他笑得如雨后春华的俊脸,却是压低声音意有所指地打趣道:“难道你不知道我早就是成人了吗?”
呃——
前日晚上他们在房顶上敞开心扉的聊天之后。百里擎天终于对牛莎莎有了一个彻彻底底完全的了解。
他不但知道牛莎莎是来自于千年之后的另外一个时空,而且还知道了牛莎莎为什么会那么无耻下流。
据牛莎莎自己所说,她已经二十七岁了,虽然还没有成过亲,但她另一个时空的男女之防不重,民风开放,她所了解和接触的事物不在少数。甚至于牛莎莎就男女之间所了解的东西都远远在他之上。
也难怪莎儿的思想行为都甚是大胆,根本不像是一个十五六岁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本来他有一种‘君生吾未生,吾生君已老’的担心,也正是前晚的交流之后,他才知道牛莎莎的实际年龄与他相差不多,他的心也跟着放下了一些。
不过,在听到牛莎莎的秘密时,他狠狠地被震住了。一是惊叹于世间竟然有如此诡谲之事,二是庆幸牛莎莎竟然穿越到了他的身边。
这是不是说明他是幸运的?
这是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秘密,但他相信牛莎莎告诉他的一切。
“赶快去向母后道谢吧。”百里晴天心神领会,甚是宠溺的瞪了她一眼拉着他去向皇后娘娘道谢。
牛莎莎呵呵一笑,就随了百里擎天一起走到皇后娘娘的面前。
皇后娘娘一身华服,显得雍容大气。不知道是她太欢喜自己的儿子快要成亲了,还是本来就生的慈眉善目,总之,她的面上没有亦贵妃那种薄情寡性的冷漠,反而笑眯眯地看着牛莎莎。
“臣女多谢皇后娘娘为臣女主持礼仪。”牛莎莎走到皇后面前甚是优雅地福了福身。
皇后离开座位走上前扶起牛莎莎,嘴里客气道:“快起来,快起来。大家很快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客气。”
牛莎莎站直身子,笑眯眯地答道:“谢皇后娘娘。”
见她毫不怯生,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心里甚是满意,皇后拉着牛莎莎的手近距离地将她上下打量起来,“有一个如此娇美可爱的女儿,丞相大人真是好福气啊!”
那日在宫宴之上,皇后在御景亭中观看了牛莎莎的表演,当时因为天色渐暗,光线不明,她没怎么看得仔细,这会儿认真一打量之下,她是越看越欢喜。
牛帆赶紧回礼道:“哪里,哪里,娘娘谬赞了。”
这时,百里擎天过来很是随意地拉起牛莎莎的手,说道:“莎儿,来,这边来坐。”说着,便将牛莎莎的手从皇后的手里拉了出来,握在自己的掌心里。
不是吧?
皇后突然一愣。
她不过就是想好好地看看自己未来的儿媳妇而已,她的儿子居然让她看看都舍不得?
望着自己突然被抽空的手,皇后抿唇朝自己的儿子丢去了一个玩味的眼神,嘴里是略带调侃的话语:“哟!这还没成亲呢,这么快就舍不得了?”
毕竟这是在长辈面前,听到皇后出言调侃,见惯大风大浪的牛莎莎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而刚刚拉着牛莎莎在旁边位子坐下的百里擎天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道:“母后,等成亲之后,儿臣再带着莎儿进宫来好好地陪您吧!现在,莎儿要陪的是儿臣。”
呃——
在场的牛帆父子俩和皇后抽着嘴角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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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东宫太子府,副殿。
永平帝一出宫,太子百里擎苍就在第一时间收到了线报。
因为主殿还在修葺之中,所以,这几日太子将各种事务都搬到了副殿处理。
副殿大门大开,金色的阳光从大门处斜射进来,将大殿内的摆设拉出长长的影子。
此时,太子斜靠在金漆雕饕餮的宝座上认真地翻看着一个小本,他目光专注,嘴角挂笑,甚是沉入。
小本半边翻卷,但若仔细看,便会从那翻卷的空隙里看到封面上有‘风月’二字。而伺候在太子身后的一个小太监也正伸长了脖子从他的肩甲处小心翼翼地偷看着小本上的内容。
这时,一个做影卫打扮的侍卫正快速走进来在金漆雕饕餮的宝座面前单膝跪下。
“禀太子殿下。”
太子抬眼不悦地嗯了一声。
“皇后娘娘一早便出宫往丞相府而去,据探,现在皇上也出宫去了。”那影卫低头禀报。
太子一下就坐直了身子,问道:“皇上去了哪里?”
“禀太子,皇上的车辇也朝着丞相府的方向而去。”
“丞相府?”太子微微皱眉,那小眼睛迅速地转动起来。
自从前几日他的父皇背着他定下了晋王和牛莎莎的亲事之后,他就一直耿耿于怀,又听说父皇去了一次醉仙楼回来就封了牛莎莎为御赐将军,他越加看不懂父皇的心思,也更加留意父皇的一举一动。
被封御赐将军就总要办点实事,可据他的线报观察,牛莎莎这几天就没出过丞相府,只有她从工部带走的十几个人频繁出入丞相府和长安街的工匠铺及炮仗铺。
当然,还有晋王爷和小公爷也是频繁出去丞相府。但据他的线报,这两位“爷字辈”的男人除了每日围着牛莎莎打转以外,好像并没有做什么特别有价值的事情。
他就搞不懂了,牛莎莎究竟在搞些什么名堂?为什么父皇不惜让兵部和工部的人让牛莎莎去调遣呢?
而一个女子究竟又有何德何能担任将军之职呢?
“探到皇后为什么去丞相府吗?”太子将手里的小本放在桌案上,起身冷声问道。
那影卫低着头,如实禀报:“回太子,据说,昨日晋王爷便进宫邀请皇后娘娘今日到丞相府为丞相千金主持及笄之礼。大礼安排在辰时,所以,皇后娘娘一大早就过去了。”
这牛莎莎的本事真够大的啊,居然连皇后娘娘都能被请去为她主持及笄礼。想着,太子就开始咬牙切齿。
“那皇上又是所谓何故?”太子蹙眉,问道。
“回太子,这个……”影卫抬眼看了看太子的脸色,低头答道:“属下暂时还不清楚。”
不知道?
太子的眉头紧紧拧起。
父皇身体一直不好,已就不出宫,他可不认为父皇连着两次出宫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皇上和牛莎莎之间究竟有什么事情呢?
想了想,太子冷声吩咐道:“再探!”
“是!”那影卫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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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严寒的冬日里,那不再灼人温暖而和绚的阳光最是喜人。
临近巳时,丞相府的花园草坪上。
丞相府的花园草坪颇大,此时,草坪的边上搭起了一个凉棚,棚子里整整齐齐地摆着三排椅子。皇后娘娘和晋王爷正端坐其中,牛帆父子俩在旁边作陪,他们一边品着茶,一边远远地看着正在草坪上指挥士兵的牛莎莎,等待着永平帝的到来。
在阳光普照的草坪上,一堵新垒砌的青石围墙与凉棚的位置呈丁字形矗立在草坪中央。那围墙足有十米高,十多米长,是按照城墙的高度垒砌的。
围墙的一边是有一米五宽的模拟的哨防平台,上面等距离站着四五个士兵。
而另一边的不远处是密密麻麻用稻草扎成的真人大小的士兵,看上去足有五六十人之多。每一个士兵都身穿铠甲,手拿长戟刀剑等兵器,完全就是真人的打扮。
墙里墙外的士兵呈两兵对垒攻城之势,但两边的士兵数量有着非常明显的差距。
行完及笄礼之后的牛莎莎已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裤装,头发上得珠钗步摇也被取下,换上了一个简单的马尾。
她已做好了最后的准备,就等着永平帝驾临参观了。这会儿她围绕着战事模型慢慢踱步,正在仔细地检查着演示的每一个环节,和华天佑交代着手雷的应用。
牛莎莎只负责发号施令,而负责演示的则是华天佑。
“记住,引线一拉开,你立刻就要瞄准目标扔出去,在手上停留的时间不能超过两个呼吸。”牛莎莎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头来为华天佑示范。
她在石头上做了一个拉绳的动作,然后对着那密密麻麻的敌军士兵扔了出去,石头砸中一个‘稻草士兵’后滚落在士兵之间的缝隙中,看不出任何动静。
华天佑听说让他来亲自演示,本来挺兴奋的顿时变得有些失望,他看不出牛莎莎的演示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为什么不能超过两个呼吸的时间?”华天佑翘首望着那已消失不见的石头,纳闷地问道。
“你这不是废话么?难道你觉得你的身子比东宫的房顶还硬?”牛莎莎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什么?”华天佑的脸上顿时出现惊喜之色,“你……你是说,待会儿我要扔出去的就是摧毁东宫的神物?”
牛莎莎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真,真的?”华天佑大喜。
这几天牛莎莎太忙,他天天往丞相府跑都没有机会见到那晚造成惊天动地之效的‘神物’,他问过牛莎莎几次,但牛莎莎都是笑而不答,还说什么以他的智商,看了也是白看。
他只以为牛莎莎这几天又是画图又是命人搬石头的,忙得不可开交是要为皇上展示行兵布阵,没想到会是展示这个。
对于一个武痴和兵器迷来说,这无疑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当然是真的,你以为皇上是没事找我玩呢?”牛莎莎无比得意,白了他一眼,问道:“那,你还要不要认真演示啊?如果你不行,我可就换人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要要要,我保证认真演示。”华天佑立刻点头如捣蒜。
牛莎莎好笑,就知道这家伙肯定会感兴趣。
“记住了啊,拉了引线瞄准了就要赶紧扔出去。要是被炸飞了,我可不负责任的哦!”牛莎莎再次强调道。
“嗯!”华天佑狠狠地点头,那兴奋的样子溢于言表,涎着脸问道:“呵呵,莎儿。现在总可以给我看看那神物了吧?”
“好,跟我来吧!”牛莎莎这次答应得挺爽快。
华天佑屁颠屁颠地跟着牛莎莎上了城墙上得哨防平台。平台上的每个士兵身旁都放了一张小几,小几上面的托盘里都放着一个手雷。
“哇!这就是那神物啊?”华天佑小心翼翼地拿起托盘里的手雷,爱不释手地把玩起来。
说是手雷,其实那不过是简易的手榴弹,只是外形犹如手雷般大小而已。这里条件有限,材料也有限,牛莎莎能把它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喂!小心一点啊!”牛莎莎赶紧提醒。
“天啊!没想到摧毁东宫房顶的神物就才这么点大。”华天佑惊叹,将手雷左右看了看,诧异道:“咦?这外形怎么如此熟悉呢?”
“这就是那天你和我一起从常胜坊取回来的呀!”牛莎莎掩嘴轻笑,“不过,那只是个外壳,回来后我又自己做了延时药柱、火帽和引信。”
“哦!我说呢。”华天佑恍然大悟。
有了实体,牛莎莎再次为华天佑和那几个士兵演示了一遍。只是因为手雷的数量有限,她并没有实弹演习。
“皇上驾到。”
这时,皇上也到了。
众人赶紧迎过去跪下行礼,牛莎莎她们也赶紧从哨防平台上走了下来。
“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跪在草坪上齐声行礼。
“哈哈哈,快起来吧。以后别说万岁这样的话了,朕不爱听。”永平帝如沐春风般地走来,那一贯病态的面上似乎多了许多神采。他一边说着已一边朝着凉棚的方向走去。
呃——
牛莎莎低头吐了吐舌头,这皇帝老儿还真是孺子可教啊!这么快就不爱听那些打批发来的奉承话了。
皇后和晋王、牛帆父子俩以及牛莎莎等人跟着进了凉棚,按身份在皇帝的两边坐下。
永平帝看了看草坪中央的高墙,问道:“丫头,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回皇上,一切准备就绪。”牛莎莎脸上展露出自信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一个手雷恭恭敬敬地呈到永平帝的面前。“皇上,这就是臣女所说的手雷。”
看她手上拿了一个黑乎乎的如鸭蛋般大小的东西呈给皇上,百里擎天那日在醉仙楼的麒麟包间外听到过皇上与牛莎莎的对话,他自然知道那就是炸毁东宫主殿的‘天雷’。可皇后等人都不知是什么,均伸长了脖子好奇地盯着那个鸭蛋。
“哦?快让朕看看。”
永平帝甚是高兴,伸手就要去拿。
牛莎莎赶紧提醒道:“皇上小心,切莫拉到了这上面红色的丝线。”
“哦!”永平帝被惊了一下,赶紧避开手雷顶端的红丝线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仔细端详。
见永平帝像在观赏宝贝似的目不转睛,皇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皇上,这是何物?”
“呃——”永平帝皱眉,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皇后解释,只说道:“此物是上天派这丫头为我大庆送来的福音啊!有了它,边关战局可转。”
“真的吗?竟有如此神奇?”皇后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坐在身旁的儿子,只见百里擎天正朝着她微微点头,那意思是皇上说的没错。
牛帆父子俩一听此物的神奇,也是纷纷咋舌。
牛莎莎险些笑了出来。
皇帝老儿说是上天派她送来的,这不是把她往天上吹么?
没想到这皇帝老儿无耻起来跟她也有一拼啊!呵呵!
“是的,皇后娘娘。此神物一出,可保我边疆安宁。”牛莎莎憋着笑顺着永平帝的意思说道。
不过,其实皇帝老儿说得也不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被上天送到这里来了。现在想想,上天让她穿越而来,说不定真的就是让她来为大庆百姓造福的。
当然,她踏着时空而来的另一个目的,就是让她来霸占百里擎天那个好男人的。
想着,牛莎莎朝百里擎天舔了舔红唇,偷偷给了他一个猥琐的笑。
百里擎天咬着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使劲地给她递眼色,那意思是说:不许胡闹,父皇和母后还在这儿呢。
牛莎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俏皮地朝他做了个鬼脸。
百里擎天只觉头疼,无奈地摇头。
两人正在偷偷地耍着花枪,永平帝从那小巧精致的手雷上收回视线,看向牛莎莎说道:“朕这几日掰着手指头数日子,早已经迫不及待了,既然一切准备就绪,就快让朕见识一下此物的威力吧!”
“好。”牛莎莎答得脆生生的,指着草坪中央说道:“皇上请看,那便是臣女准备的模拟城墙,里面是我军士兵,外面是要攻城的敌军。我军士兵连华小公爷算在内一共五人,而敌军大约有八十人之多。”
永平帝看着草坪中央微微点头,从凉棚的位置看到的正是城墙的横截面,城墙里外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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