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那个眼神，像是要把我吃了——”翟元礼故意笑得玩味，话里话外也灌满暧昧的娇嗔。
他大概明白了，崔赫熏现在是个什么意思。
因为被他识破后没被赶走，所以在外人前，会顾及着自己的感受，崔赫熏不会表现出异常来，一切照旧。
但是他们两个人相处，无需伪装的时候，崔赫熏就会将那些情绪和欲望掏出来见见光。
他们现在简直是翻面玩具的两面儿。
崔赫熏温柔道：“是，想吃。”
翟元礼被他直白发言噎了下，“哗啦”一声带着水站起身，抬起条腿一分，跨坐到了崔赫熏胯骨上。
他故意带起水来，泼了崔赫熏一脑袋。
崔赫熏抹了把脸上水珠，晃了下头，将湿透的碎发拢到头顶。
这次换崔赫熏仰着头向上望，浴缸上方天花板上有盏小吊灯，正在柔和着身躯释放暖光。
逆着光面对他的翟元礼身后像是有个光环，为他描绘衬托轮廓。
他当是瞧不清那面上表情的，但又觉得此时此刻比以往每次，都看得更加清晰。
那带着潮意的头发有的翘起，有的服帖，衬得翟元礼从发梢开始到太阳穴，再到向下的面庞弧度如书法笔势，挥洒自如般造就。
一时恍惚，他竟分不清这是自己为翟元礼织造的游戏世界，还是现实。
他抬起手，轻轻用指尖摩挲那极尽优势的优美曲线。
似是怕并不算长的指甲划伤了那完美无缺的脸，他指尖落下后，缓缓换成指腹勾勒。
翟元礼不时眨动那双丹凤眼，狐狸似的勾着崔赫熏的三魂七魄。
翟元礼轻笑道：“那夜里头时候，怎么还装正人君子。”
他不是不知道崔赫熏的用意，就是嘴巴上犯贱，故意要嘲人。
崔赫熏没理会他恶意找茬的话，端详着翟元礼白皙的面庞，“真的很像……”
翟元礼弯腰将手撑在崔赫熏身侧，欺近了些。
他笑着朝崔赫熏脸上吹气，唇略略聚到一起去，如无声索吻般，连着呼出好几番热气逗弄崔赫熏。
“像~——什么啊？哥、哥——”
他视线落到翟元礼的薄唇上，“还记得三个月前，有个小姑娘送了你个毛绒玩具？”
崔赫熏说的是胡芸。
胡芸前几年跟朋友去弓箭俱乐部玩儿，刚巧碰见翟元礼和朱宸放在那儿消遣。
小姑娘对翟元礼一见钟情，打听到了翟元礼的联系方式后，得了空儿就黏着翟元礼不放。“元礼哥哥”长，“元礼哥哥”短的。
翟元礼右手掌心伸进浴缸里，掬了水撩起，泼到崔赫熏脸上，半真半假笑骂道：“醋缸子吃醋了？”
崔赫熏大大方方地收回手，半躺在那儿，任他胡闹，只在水花儿落到脸上时略抬起下巴躲避。
他趁间隙说：“别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那个小章鱼不是能翻面儿吗？”
翟元礼不再闹他，用掌心在水面上拍打。
他手指并拢，抬起卷翘弧度，掌心与水面接触，发出“啪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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