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慵懒地抬了下眼皮,目光软绵绵扫过去,有气无力地问:“干嘛啊?一大早的……”
来人冲到床前,大呼小叫道:“祝衡那个事儿是不是你掺和进去弄成这样儿的?!”
翟元礼故作温柔的时候眉目含情,目里头水波涟涟,像极了无辜的小猫。
他佯打了个哈欠,胳膊随意放在身后撑着,歪头看着来人说:“钱晚纵,这好像与你无关。”
翟元礼是故意的。
圈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钱晚纵无法无天,嚣张跋扈,却只怕朱宸放管他。
对朱宸放百依百顺,私下里被人同崔赫熏凑成一窝儿,并称为“双狗”。
不过翟元礼和崔赫熏至今在众人眼里还只是兄弟关系,关系好些罢了。
二人上头有世交的帽子扣着,倒也不显突兀。
而且翟元礼平日温润笑脸摆得惯了,跟崔赫熏成日冷着互补之下,又有朱宸放、钱晚纵做对照组,让崔赫熏的心思隐秘之上多了层伪装。
钱晚纵就是纯“倒贴”的代表。
即便朱宸放不喜欢他,一直随着孟意然走,而且还对他挑挑拣拣,但他就是愿意这样贴着。
众人都以为孟意然有了归属,钱晚纵大抵是能成事儿了——趁着朱宸放情场失意,趁虚而入。
结果这才几天下来,孟意然一夜之间成了寡妇,又给了朱宸放趁虚而入的机会。
现在最着急的就是钱晚纵。
“怎么跟我没关系!?宸放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钱晚纵理所当然道。
“我查了祝衡公司股份!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
翟元礼笑吟吟道:“你看你,朱宸放没事儿就教你,要你沉住气,这会儿全忘了?”
“就你这样还想跟朱宸放‘鸳鸯戏水’?最多他提着你给你好好拍拍脑袋。”
“艹!你少在这跟我打太极!翟元礼你就是个混蛋!”钱晚纵骂骂咧咧的满口国粹。
他翻来覆去地骂了会儿,始终没扯到正题上。
翟元礼也懒得提醒。
在他看来,钱晚纵但凡要是多长几厘情商,就不会跑过来问他。
股份的事儿都知道了,钱晚纵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联想一下,往好了想,往坏了想,那都是他的目的。
还用得着过来专门问他?
八成是朱宸放把他晾着晾急了,钱晚纵病急乱投医。
崔赫熏眉头微皱,打断了钱晚纵:“晚纵,小礼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儿,还帮了孟意然。”
钱晚纵终于找回了此行一开始的目的。
他不是过来骂人的。
昨天晚上大半夜的,祝衡自杀,从青团房地产总部大楼顶层跳下去,把自己摔成了个稀烂的西瓜。
祝衡跟他爹祝强那堆舞权弄私的东西发酵出来的风声,本就越来越大。
他这一死,加上网上传的他的视频和那些真真假假内幕传言,直接把事儿炒到一个新热度。
后头那些暗箱操作的腌臜和曾经的受害人那些内幕隐情,跟串儿珠子从后门儿被人拉出来似的,一颗颗串在一起全被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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