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清早。
天色昏暗。
万物看得清个隐约。
刘客情便直接前往中心处。
“呼……怎么感觉尸体变少了?”刘客情环顾四周,自言自语的说。
自己将四枚令牌放到衣服里头,是跑着赶路了。
此时的洞天世界之外。
“各位,最激动人心的第五日来了,两百个名额将会在此日诞生,而现在我可以告诉大家,一千七百多名弟子人数已经骤降到一千名左石,而达到中心处将会开始真正的厮杀,各位,弟子们拼搏多年,是否努力到无愧于心,是否拿到了满意的成绩,在此一举,各位师门长辈,自己考虑,我说我在此重复说明,动听世界考核已是生死之局,若各位宗派弟子殒命于此,切莫怪责。”
向珺说完这话便又消失。
云峰宗的小阁楼里。
“岳川,你东峰开始死人了,三个,这八瑶宗这人竟然还活着。”姬渊带着些挑逗的说。
“看来这次名额争取战,人才辈出咯,我东峰竟然罕见的死了三人,我深感愧意,当然,西峰已经死了十一人,请西峰掌事莫要太过苛责自己喽。”
桂兰将头一撇,双手环胸,弓着腿,傲气道∶“哼,你东峰那个万海升好像也死了吧。”
岳川只是淡淡一笑,双手背在后头,依旧冷静自如,说∶“他倒是无所谓喽,性子太傲了,刚突破一年,便前往参加,只是西方弟子沉寂多年,倒是……”
“切,管好你自己。”桂兰说完,走到一边,坐一椅子上翘个二郎腿,“咱们玉子山这位盟不知当如何了。”
此时玉子山的巨船小阁内。
君苍子和君淬子恼火的噼里啪啦骂个不停,君苍子的脸色难看极了,一副丑态,开口说∶“好,这八瑶宗的独苗,还他妈不死,上头交代的任务怎么完成?”
君淬子捏着拳头,脸气胀的通红,骂∶“弟子一个个吃屎去了,给老子死了是二十多人,妖兽是不他妈会用吗?一群废物。”
八瑶宗的船上。
玉清佬和风歌佬无聊的下棋,却没了往日的兴致,忧心忡忡,垂眉不语,又接连唉声叹气,又喝了几口闷酒。
他们心里大体清楚,从一千七百多人骤减到一千多人,这放在往年都是最后抢夺名额时才会出现的难得情况,看来这次的弟子很难一个个生还喽。
周宝寺的船上,四位老僧人,手拿佛珠,跪拜在一尊佛像上,双手合十,嘴里不停的念着佛咒,以求平安。
龙口月上楼与塘湖派一艘巨船,有一位身穿酒红色长袍的老者,叫烛灯老者,独自喝着酒,抚弄长须,望着那屋浑浊看不透的洞天世界屏障,捏了捏拳头,吱吱作响,“叹,这次哟。”
还有一位叫姚笺之人,穿一宽敞大衣,面色呆滞,盘坐着, 一手里盘着核桃,一手托着脸,垂头丧气,呆若木鸡的望着一船上木板,机械的盘动着和手中的核桃,皱着眉。
谏栏宫的巨船小屋中。
有两位老者,下着围棋,却是把酒对饮,脸色甚好,那桌上也有一张泛着灵光的纸,二人一个叫秦谏,一个叫王子亭,穿着的都是宗门里的华服,头戴偃月冠,脸上洋洋得意着,这时拿出一小杯琼瑶玉液,一饮而尽,满是享受。
……
中心处。
两百根通天巨柱,高达百丈,耸入云霄,柱身粗壮,通体由玄色古石构成,岁月沧桑,每根柱下皆有一小凹槽,以供插入令牌。
其下乃是旷野之地,四周寸草不生,远远望去,唯有壮观二字可形容所见所感。
两百巨柱,井然有序的排列成一方阵,诸多柱上刻有咒文,然而历经风雨侵蚀,已残缺不全,保留不善,远远望去。
望整根巨柱,一股古老的威压扑面而来。
两百巨柱外围有一结界,所有人还不得入内,这结界之外,挤满了人,很多都是小心翼翼,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些尸体山。
一些大宗门弟子站成一团,双手叉腰,昂首挺胸,欣赏着自己堆起来的尸体山,拿上一块破大布,用黑墨水写着好几个大字。
“这堆是八瑶,共有六人,哈哈哈,这堆,周宝寺的光头和尚,二十人。”前头有弟子,还兴致勃勃的介绍起来。
周围很多弟子,尤其是女子都嗤之以鼻,将距离隔得远远的,腾出一块大的空地来。
这些人还不停吆喝着,有的拿出唢呐来吹,一脸得意,招揽着人,让人凑近来前去看看。
一副滑稽讽刺的样子,真是大宗门的风雅气度。
刘客情到达中心处外围时,已经是下午,从远处望到那里,纷闹不停,一脸震惊,痛苦的流下泪来,隔着这么远,看到尸体堆成的小山上,写了八瑶宗三个大字,还吹着唢呐乐器,载歌载舞。
刘客情使劲的用拳头敲着地面,这一群人现在还打不得,共计有一百多人,且合伙行事。
自己戴着面具,忍不住喘着大气,胸口胀得呼吸不过来,整个人身子麻木了,难受的捶着胸,热泪划过脸颊,“为什么?!”他难以置信,只是从远处看着,犹豫半晌,马上准备从周围路过,避免遇上这些人,可自己八瑶宗这个身份光站在那,恐怕都要被围杀。
苦恼愤怒之际。
一只毒虫飞来。
“夜将白。”刘客情看着那扑大着翅膀的小毒虫,夜将白正奋力跑到这儿来,他一开始便站在外围等候。
直到停到眼前,夜将白又语塞了,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很同情刘客情,抱歉的说∶“对不起,我刚到的时候,他们已经……”
刘客情紧紧捏着拳头,咬着牙齿,带着哭腔的说∶“不怪你,是他们!我真想现在上去拿刀剁死他们。”
夜将白安慰道∶“我之前亲眼见家旅亲眼死在我面前,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仍历历在目,萦绕在我的梦里,我理解你的感受。但你绝对不能上去,即使有我护着你。”
“我知道,夜将白,我现在……”
“你跟在我后头,我护着你,他们还不怎么敢上来,放心,你晋升四重天的事情,你若是与我合作,我答应了你,拼死也会为你做到。”夜将白转过身去。
“注意,紧紧跟在我后头。”
“夜将白,我答应你。”
“好,那你可得好好活下去。”
……
“哦哦哦,庇方堂,一群闲狗哟,死在这里头了哟,尸体臭死人了哟。”
庇方堂一堆尸体前,十位云峰宗修士连蹦带跳,不停的祝贺着,要跳出个舞来,吸引周围人的注目,让大家认识认识,自己乃是大门派云峰宗的弟子。
“你们这是故意惹人仇恨,肆意屠杀!”那十位云峰宗弟子,身边忽然出现一人,长得特别壮,走上前去掐住一人脖子,抡起拳头,一拳打下去,将那个唱着歌的人打掉几颗牙了,“妈的,你们一群畜生!!!”
只是那人没反应过来,身后便有好几把刀插进了他的身子,鲜血翻涌流出。
那个反抗之人瞬间倒在地上,是人围着他踩,又用力的蹬,还吐出几口唾沫星子。
“妈的,敢打老子!!!”
“哼,各位,听好了,洞天世界的名额,我云峰宗所有弟子要包了,这场名额考核,讲的就是不顾生死,切,你们别一脸怨恨,有本事怪到皇部头上去,哈哈哈!!!”
周围不少人都捏着拳头,却不敢反抗,因为他们所宗门所圣弟子已为少数,且人性是冷漠的,只要躺在那的人不是自己,忍他们几声,可能保住最宝贵的生命,而且自己宗门可比不过这些大宗,还有皇部必有。
历年来,杀人之事不予讲说,死了不能怪责,大家上了赌桌,输钱赢钱没一个地方怨恨,况且怨恨后,也不见得钱能回来,何况是死人,不能复生,你更不能掀翻桌子,挑战的主桌上的大主,操纵着整个赌场,因为暗地里的争斗还是不少,委曲求全才是生存之道。
刘客情紧紧跟在夜将白后面,从那一堆堆小尸山边走过,好在人有那么多,挤在屏障前,争着前头位子,不容易被发现。
“天呐,那是夜将白,好帅呀。”周围的女子忽然开始有两三个尖叫。
“他就是那个天才夜将白,人送外号,二唤公子,一唤毒虫,二唤飞剑。”“实力跟我们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没落的夜家,再诞生个什么人才有什么用。”“你嫉妒直说。”“切……”
夜将白不予理会,只是面无表情的走在前头,周围人都一脸敬佩的让开,刘客情低着头,缩着身子,小步跟上。
“都给老子让开!”人群中忽然有三人冲出,为首的人叉着腰,怒视而骂,口吐飞沫的说“夜将白,你这名声传的特别响亮,宗门前辈还叫我不要得罪你,这老子都懒得管,你他妈后面那个人,是不是八瑶宗的,交出来?”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夜将白冷冷的回答了一句,衣袖里便飞出来好几十只飞的毒虫,以作警告,“我告诉你们,你们这场屠杀,我懒得管,你们家师傅也没跟你们说要做事做的这么绝吗,我留一个人,可不算得罪你家大宗门吧,怎的,这么多要杀的人,容不留得一人?”
“老子,啊!!!”
“你在我面前称老子,不掂量掂量自己。”夜将白命运毒虫使用毒针,刺向那三人,引得一阵惨叫,周围有人解气的拍起掌来。
这时,天空中闪过一道灵光,散开云层,一柄金色巨长达百丈,从天地间凝聚,穿透整个结障屏障,轰隆一声,整个世界仿佛都在震动。
余波的狂风袭来,所有人都拿着袖子挡着。
天空中传来一道威严沉重的声音。
“结界已碎,晋升开始,持令牌者将令牌放入巨柱槽口处,便可升上巨柱,至巨柱上坐满二百人,方才开始晋升,晋升之时,结界再次升起,无令牌者,将被隔于结界外,不得打扰晋升,破碎令牌,可用灵力修补,晋升四重天,名额争夺,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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