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婳命人将夏时锦捆紧,关到一间屋子里,只待天黑后,便偷偷把人运出城。
而秦老夫人担心阿紫过后找主子,再闹到朱厌那里。
未免阿紫坏事,秦老夫人便派了几个嬷嬷过去,将阿紫也关了起来,而斯年则抱到了她这里。
可是斯年一睡醒,便哭喊着要找娘、找阿紫。
闹腾了好半晌,屋顶都要被他给哭穿了。
“斯年不哭了,你阿娘去寻你爹爹去了,很快就回来了。”
“斯年乖,先跟祖母和叔婶、堂姐一起玩儿,好不好?”
说话间,罗氏将一块梅子糖塞到了斯年的口中。
平日里夏时锦很少给他糖吃,哭得梨花带雨的斯年尝到了甜味,立马就露出了笑模样。
红日西沉,天色渐暗。
带到夜里亥时,送夏时锦出城的马车都已备好,只待半个时辰后就出发。
安置好一切的秦婳来到秦老夫人的房里。
此时,闹着找夏时锦许久的斯年也哭累了,躺在秦老夫人的床上睡得正沉。
而秦老夫人则坐在榻边给他扇着扇子,时不时替斯年擦擦热出的汗。
可怜小小的人儿,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小泪珠。
秦婳瞧了一眼后,从秦老夫人的手中夺过扇子交给了一旁的嬷嬷。
“母亲费了一整日的神,也该早点歇息了。”
她抚着秦老夫人来到妆奁前坐下,“今夜,就让女儿服侍母亲更衣就寝。”
秦老夫人拍了拍秦婳的手,“难得婳儿如此懂事孝顺。”
秦婳将秦老夫人头上的发饰一一取下,然后用梳子替梳理发丝。
“不知不觉,母亲竟然又长了这么多的白头发。”
秦老夫人叹道:“人哪有不老的。”
“怪女儿让母亲操心了。”秦婳软声道。
秦老夫人笑了笑,甚感欣慰。
“知道就好,以后啊,就收收你那个性子,少让我这个当娘的操心。”
“等大局一定,咱们秦家若是能在北面独立为国,到时就让你父亲再给你寻个好郎君。”
隔着一层面纱,秦婳叹气苦笑。
“女儿现在这副模样,谁还愿意娶我。”
“愿意娶我的,也定是泛泛之辈。”
“可惜女儿自小心比天高,宁做凤尾,不做鸡头。”
“怕是再难寻个如意郎君了。”
视线落在铜镜里带着面纱的秦婳,秦老夫人心疼道:“若是寻不到如意的,那就留在为娘身边、留在秦家,咱们秦家又不是养不起你。”
“待日后,给你收个义子或义女养养,人生也算是圆满。”
秦婳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将秦老夫人扶到榻上,为她盖好毯子后,秦婳趴在秦老夫人的怀里。
“是女儿不孝,当年入宫得宠后,本想爬上皇后之位,给母亲封个诰命夫人的,可惜女儿无能。”
秦老夫人轻抚秦婳的头,叹道:“傻姑娘,什么诰命不诰命的,为娘从未想过。娘从始至终都只盼着我的婳儿能嫁个良人,儿女双全,平安喜乐过一辈子。”
秦婳紧紧抱着秦老夫人,不敢说话,只能轻轻“嗯”一声,来遮掩涌上鼻腔的泪意。
过了半晌,她才开口道:“女儿也希望母亲跟父亲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秦老夫人不禁莫名,摸着秦婳的头问:“你今晚是怎么了?”
秦婳笑道:“只是突然很伤感,想跟母亲说说心里话。”
话落,她起身放下床榻前的垂帐。
“时辰不早了,母亲早些休息。”
“女儿去安排送夏时锦出城的事了。”
秦老夫人不放心,又撑身挑起垂帐提醒:“小心些,别让朱厌和他的亲信发现。”
秦婳点头:“母亲就放心吧。”
又仔仔细细地瞧了秦老夫人一眼后,秦婳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她站在门前,憋了大半晌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母亲,婳儿走了。”
话落,秦婳转身,高昂着头,端着她一如既往的高傲姿态而去。
美貌原本是她的尊严和骄傲,却因夏时锦而被萧时宴给毁掉,这口气秦婳说什么也咽不下去。
她更不想顶着这张丑脸渡过余生。
左右是要死的,死前就决不能便宜夏时锦,也不能放过萧时宴。
杀了萧时宴,不仅可以帮秦家化解危机,还能助秦家统领江山,她秦婳不会愧对秦氏的列祖列宗了。
袖兜内藏了把匕首,秦婳换了身阿紫的衣裙,上了马车。
马车内,又被灌了一碗迷药的夏时锦睡得极沉,秦婳用脚踢了好几下,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夏时锦啊,夏时锦,这一天,终于来了。”
……
雁北。
一名兵将进到营帐同秦野禀告。
“启禀二公子,西商军队竟然起营向后退了三公里。”
秦野听后,甚感蹊跷。
明明西商大军已占优势,为何会突然撤退了三公里。
他百思不得其解。
心想许是萧时宴在耍什么鬼把戏,是以秦野下令叮嘱。
“夜里提高警惕,加强防备,切不可因敌军撤退三公里而掉以轻心。”
然,直到第二日天亮,萧时宴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与此同时,突离城内,朱厌昨日一整天未见阿紫,心里惦念得很。
早上带兵晨练后,他便跑到城中的摊子上,买了几样阿紫和夏时锦爱吃的糕点来。
夏时锦的寝殿外,朱厌瞧见门口站着两个嬷嬷,还都是秦老夫人那边的。
眉间鼓起几许疑惑,朱厌问:“二位嬷嬷为何站在此处?”
“我二人奉秦老夫人之命,在此侍奉。”
既是秦老夫人安排的,朱厌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同其中一位嬷嬷拱手道:“还请嬷嬷进去帮我叫下阿紫姑娘。”
“阿紫姑娘似是得了疟疾,不便见客,已经让她去休息了。”
朱厌紧张道:“可找大夫瞧过了?严重吗?”
嬷嬷十分有礼地浅笑回道:“朱侍卫放心,已经找了大夫给阿紫瞧过了,说是怕会传染给他人,便先把阿紫隔到屋子里养病去了。”
朱厌才不管传不传染,转身就奔着阿紫的屋子去。
可当他推开门时,屋里却空无一人。
他掉头回来找两位嬷嬷:“阿紫人关在何处?”
“老夫人有令,到阿紫姑娘病情好转,任何人都不得见她,免得把这一整城的人都给祸害了。”
“朱侍卫本是受二公子之命守着突离城,若是你也病了,谁来守着一整城的人?”
朱厌看向紧闭的房门:“我要见少夫人。”
两位嬷嬷抬手阻拦:“夏娘子平日跟阿紫姑娘接触最多,怕是也会被传染,暂时也不方便见人。”
朱厌不服,冲着房门高声喊道:“少夫人,属下求见。”
躲在屋子里的罗氏紧张得坐立不安,很怕朱厌冲进来,让事情暴露。
这夏时锦被送出城的事儿,能瞒一天是一天。
于是她便捏着嗓子,故意哑着声音回道:“朱侍卫,我身子不太舒服,暂且不便见你。若是有什么事,在外面跟我说便是。”
话落,她还故意咳嗽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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