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殊淡淡的抬起头，眼底并未露出任何杀意，但声音却如同刺骨寒冰：
“过于自负的人，是不可能成功的，你们觉得呢？”
宋薇慈认为自己的计划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觉得戚殊如今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从未将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宁闻放在眼中。
可，正是如此，才给了宁闻机会。
他偷来的那把手枪，如今已经出现在了戚殊手中。
不过一直没有使用的原因，正是因为突然出现的郑文烨。
虽然已经想过，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
为什么会拦住宋薇慈呢？
甚至还给了自己选择的余地。
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从始至终，都挺奇怪的。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反抗什么？”
宋薇慈明显已经压抑不住自己想要动手的心情了，即便身边人比他的权力要大，但她还是不满的开口。
“蠢货。”
郑文烨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吐出这么两个字。
早知道就不应该让她参与进来这一环计划。
他只不过是想要看到戚殊身上的其他表现与可能，想要看到他失去信心的样子。
但如果宁闻真的死了，那这个疯子就彻底挣脱了枷锁。
他们就会失去唯一能够让他停下动作的手段。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伤害宁闻的性命。
所以，郑文烨如今的态度，还是更加倾向于戚殊那边：
“不想当这个实验体也可以......”
“你们还是认为，我一直在等林屿琛过来救我吗？”
戚殊面无表情的偏头，轻声问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从始至终，他就没有想过这件事。
他要的，是炸药。
足以将这里夷为平地的炸药。
不然林屿琛也不会浪费这么长时间了。
如今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戚殊不紧不慢的走到宋薇慈身前：
“如果没有现在这事儿，我其实打算将你当成母亲一辈子的，真是太可惜了......”
视线又转移到郑文烨脸上，却换了个语气，
“你非要带着你这个破面具吗？”
在对方摘下来面具的时候，戚殊心中是略微升起了一丝火气的。
但很快就被对方的话给压了下去。
仔细想来，如果郑文烨真的是这个组织的领头人，早在国外的时候，他应该就已经动手了。
怎么可能会等到现在？
所以，他在怀疑，怀疑这个人的身份，不止这一个。
就像是他之前猜测的一样。
他们这个组织，应该分为两派才对。
而郑文烨，应该和谢淮之有些关系。
而那给自己那管针剂时说出来的话，就是证据。
研究，实验体，这样的话，他从始至终，都只是在谢淮之那边听到过啊......
他的话也让宋薇慈皱了下眉，似乎是意识到什么，猛然将枪口转了个方向。
还没来得及开枪，戚殊就已经抬了手。
“砰——砰——”
两声枪响过后，就是撕心裂肺的惨叫。
两发子弹，精准的废掉了宋薇慈的两个手腕。
手里的枪也掉落在了地上。
原本对准戚殊的枪口，也在这个时候全部转移。
宋薇慈的表情惊讶中又带着愤怒，即便是疼的她浑身都在发抖，依旧掩盖不住她暴怒的声音：
“郑文烨！！！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这是开始狗咬狗了。
戚殊依旧没有放松警惕，缓缓的后退两步，小心的查看了一下宁闻的伤势。
沉默片刻后，轻叹了口气。
伤势过重，即便是现在得到治疗，能够撑过手术的几率也很小。
如果宁闻如今还是清醒状态。
那刚刚的一枪就应该不是打在宋薇慈身上，而是他身上了。
活着要受到这样的痛苦，倒不如由自己帮他解脱。
下辈子，还是要投个好胎，至少要找个好人当朋友。
郑文烨语调儿似乎是带上了几分戏谑，看着宋薇慈的表情带着轻蔑：
“你自己也知道，戚殊能够轻而易举的影响身边的人，我只是想要看看他以后会成为什么样子罢了。”
冠冕堂皇的话。
听到这句话的戚殊心底浮现出一丝冷笑。
不过是说给自己听的罢了。
和谢淮之差不多的说法。
究竟有几分可信度，还真的不一定。
不过随着郑文烨一抬手，几个人便放下了手枪，朝着他走去：
“让他们先送宁闻去医院吧。”
似乎是担心戚殊不相信他，又顺便接了一句，
“放心，孰轻孰重的分得清。”
可，真的分得清吗？
戚殊盯着郑文烨看了两秒，最后还是没有选择阻止。
手上不属于自己的鲜血让他情绪有些不稳定。
压制住这股心情，真是浪费了他不少精力。
如今的戚殊，表面上虽然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
但究竟什么时候会炸，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郑文烨能知道这小子如今的状态不对，但是宋薇慈是一点没看出来：
“早在你出生的时候，我就应该掐死你，让你活......”
她的话还没说完，戚殊就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
淡漠的视线根本不像是在看一个活人：
“出生的时候，你没有掐死我，但我现在，能掐死你。”
说完，还抬起头，看向站在一边没动静的人，“可以吗？”
“当然。”
戚殊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只不过在宋薇慈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又松了手。
他略微深呼吸一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差一点就要被情绪控制住大脑的他忽然转头，矛头对准了郑文烨：
“如果你没有给我一个合适的解释，你会比他先死。”
赤裸裸威胁的话。
没有让郑文烨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反倒是如他所愿的解释：
“开始，我的确是想要杀了你，只不过，被小时候的你骗过去了，如果不是你的再次出现，和引起谢淮之那群人的注意，我不会再这么针对你。
在经过对你的了解之后，我发现他们的想法错了，你是一个完整的灵魂，不是他们口中说的什么副人格之类的，所以我想知道，接下来你的选择，准确的说，我想看看没有记忆的你，能走到什么地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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