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万寿节之后,苏绣楠的身子更差了,病情是急转直下,连傅奕陵都没有反应过来,苏绣楠在床上已经不能起身了。
那日,本来两人好好的说着话,苏绣楠突然倒下,要不是傅奕陵眼疾手快抱住她,苏绣楠可能就摔在地上了,可是即使接住她,苏绣楠还是昏迷了。
直到现如今才醒,“净净,你觉得如何了”?傅奕陵被苏绣楠吓的不轻。
“没事,我没事”。
傅奕陵看着苏绣楠脸色苍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哪里是她口中说的没事的样子,“太医还没过来吗”?
“臣在,参见皇上”,钱高阁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气都没喘匀便跪在地上。
“赶紧给皇后把脉”。
“是”,钱高阁自摸到苏绣楠的脉象之后,脸色越来越差。
“回皇上,皇后娘娘似是气血亏空的厉害,恐怕是之前生育公主的原因,臣只能开些增强气血的方子”。
“什么叫似是,给朕说清楚”?
“回皇上,娘娘生育之后气血亏空,可是气血亏空一般在生育之后便会显现,如此晚,微臣还是第一次见”。
傅奕陵面色铁青,到后来黑如锅底,“为何皇后之前还好好的,突然就昏迷了”?
“这,这臣才疏学浅,尚也不知”,钱高阁战战兢兢,生怕惹恼了满腔怒气的傅奕陵。
“李进才,将太医院所有太医都给朕唤过来”。
李进才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皇后娘娘,知晓事情的严重性,派了一个跑的最快的小内监去太医院。
不一会儿,凤栖宫的内殿下乌泱泱跪一地,“臣等无能”。
就在傅奕陵暴怒,想杀了那些人时,苏绣楠醒了,先是嘶哑的咳了两声,唤回了傅奕陵的视线,又费力的将手带抬起来,想去摸傅奕陵。
傅奕陵的手掌将苏绣楠的手包住,她的手很凉,傅奕陵觉得怎么都暖不了。
“阿陵,你怎么了,怎么眉头皱成这个样子”?苏绣楠想抚摸他的额头,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没有”,傅奕陵勉强将额头展开,溢出丝丝笑意。
“扶我起来吧”。
傅奕陵听到苏绣楠说自己要起来,脸色好看了不少,可能是自己多想了,苏绣楠本来就没有什么问题。
苏绣楠坐起来,这才注意到地上跪着的乌泱泱一片,“都出去吧”。
众人方才得到大赦,争先恐后往外走,显然是吓的不轻。
“你又何须责怪他们,是我自己身子不争气罢了”,苏绣楠浅笑。
“不准这么说自己,太医说你只是气血亏空,喝些补气血的药便可痊愈”。
刚刚地上的一片,苏绣楠是看到的,如若只是这样,他又怎会发那么大的脾气,既然他想瞒着自己,那苏绣楠自己也不愿多问,结果总是让人不悦的。
“嗯,那药熬好了你喂我喝下吧”,刚醒,苏绣楠的声音还有些娇软,又是撒娇的话语,傅奕陵展颜。
傅奕陵将药端过来,苏绣楠看到黑漆漆的药汁就有些怵,生出些退缩之意。
傅奕陵失笑,“若是让长离和永安看到素来严厉的母后竟与他们一样害怕喝药,甚至比他们还要害怕,净净该作何感想啊”?
傅奕陵惯会说话,让苏绣楠无从辩驳,正想推辞,等会再喝时,傅怀渊被嬷嬷牵着,还有被嬷嬷抱着的傅怀柔也进来了。
看着傅奕陵就要对两个孩子说什么,苏绣楠一把将药端过来,一饮而尽,不给傅奕陵说话的余地,喝完后还傲娇的看了傅奕陵一眼,傅奕陵被她这生动的模样弄笑了。
傅怀渊闻到苦味了,也知道苏绣楠喝下的是药,小跑上去,小手搭在苏绣楠身上,“母后,您怎么了”?
“母后没事”。
“母后骗人,母后明明在喝药,怎么会没事呢,母后休要将我当成小孩子”,傅怀渊气鼓鼓的,小脸皱巴巴。
傅怀渊机灵的很,眼看着骗不过去,苏绣楠有些求助的看向傅奕陵,傅奕陵接收到,“长离,母后就是累着了,你若是还不让母后休息,母后就要喝更多药了,你可明白”?
“儿臣明白,儿臣这就带皇妹出去,让母后好好休息”。
看着孩子们出去,苏绣楠像是卸了力气,软软的靠在傅奕陵身上,突然有些不舍他们出去。
“阿陵,我想出去走走”。
傅奕陵为苏绣楠穿上外衣,然后牵着人走出去,没叫任何人跟着,就他们两人。
看着御花园里的各种花争奇斗艳,争相开放,苏绣楠不免感叹,“四月份,御花园的花都开起来了,真是快啊”。
“是啊,一转眼,净净嫁与我都快四年了”。
苏绣楠莞尔,傅奕陵还如第一年那般,不喜欢说苏绣楠做他的皇后,而是嫁给他,或是说成婚,将两人放在同等位置上。
“时间好快啊,我还想多陪你和孩子几个四年”。
“会的,净净还要陪我们几十个四年”。
明明只是气血不足,傅奕陵是那样的惊慌,总觉得有些东西要离自己远去,幸好,再多东西也好,幸好不是人,可凡事都有万一。
“阿陵,我们有多久都没有这么坐在亭子里喝茶了”?
傅奕陵也记不清多久,两人甚少一起出来,通常都是在凤栖宫里见,虽然见得到,但是一同出来甚少,在亭子里闲坐更是少之又少。
“我也记不清了”。
“是啊,都记不清了”。
新进宫的郑才人看到皇上在亭子里坐着,一脸惊喜,急忙走过去,才看到坐在对面的苏绣楠。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傅奕陵被别人打扰,显得十分不悦,“你是哪个宫的”?
“回皇上,臣妾是储秀宫的才人郑氏”。
苏绣楠在众人口中被称为贤后,可终究不是圣人,做不到与自己丈夫说话时,妾室来扰,自己还能笑脸相迎。
“本宫就不扰了郑才人逛御花园,就先走了”。
苏绣楠起身离去,傅奕陵紧跟着走了,独留郑才人跪在原地,还不知发生什么,两人都离开了。
“净净可是气了,我将她打入冷宫吧”?
“不必,我没有生气,我就是……算了,总之我没有生气”。
明明之前也见过傅奕陵旁的妃嫔,苏绣楠也不知道怎么今日反应格外大,这郑才人才刚刚进宫,年龄也与自己刚进宫的一般大,眨眼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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