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抒几乎是不可置信,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在那日程鹤文与她说过自己小产过,她就去寻过大夫,那时查出自己极难有孕,如今自是极大的惊喜,但是第一时间先让秋实保密,秋实摸着程锦抒的脉象,能感觉出来,她此时不宜有孕,故而有些担心。
“娘娘,您如今……不如再等些时日吧”。
“秋实,你知道我的身体的,可能这一生就它一个孩子了,我不想后悔”。
“可是……”
秋实不知怎么说下去后面的话,程锦抒明白了她的意思。
“秋实,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从前没送出去的生辰礼,这次我要送出去,你可明白”?
“娘娘对皇上之心,奴婢自然明白,可……”
“好了,不用可是,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这不是还有你吗,赶紧把眼泪擦了,一会长离来瞧见会多想的”。
傅怀渊焦急进来的时候,看到程锦抒在和秋实说着话,才稍稍放下心。
“怎么忽的就晕倒了,没事吧”?
“没事,许是累到了,不用担心”。
傅怀渊满心都在程锦抒身上,没注意抹着泪的秋实,更没看到她脸上的忧心。
“长离,我们何时回去啊”?
傅怀渊坐在床边,让程锦抒靠在自己身上,自己将人揽住。
“后日就回,往年都会多住上些日子,今年万寿节使者快进京,就要先回去”。
其实程锦抒是不想回去的,回去人多,不如这里清净,若是再像上次一样,这结果程锦抒是想都不敢想。
傅怀渊没今天怀里人儿的声音,以为人睡着了,低头去看,发现程锦抒正发着呆。
“怎么了,阿抒不想回宫吗”?
“嗯,我不想”。
程锦抒无比耿直,直接表达了自己的不愿,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怕傅怀渊看出来,而且两人在一起免不了翻云覆雨。
“为何”?
“这里很自由,宫里人人都看着,我……”
程锦抒说完这句话后,明显感觉到了环住自己的手臂紧了紧。
“阿抒,我留在这陪你好不好”?
程锦抒有些喘不过气,挣开男人的束缚,傅怀渊的眼神变得深邃,他没想到自己陪她一句话竟让她生出这样大的反应。
傅怀渊把住女子的手腕,“怎么了”?
“不用你陪我,你有你的事”。
傅怀渊将人拉进怀里,有些偏执的看着她,“可是我想和你一起,我陪你好不好”。
“我过几日就回来了,你为什么就是不愿”?
“阿抒,你离开我五年,你要知道我现在的不安”。
程锦抒一心想瞒着他,竟忘了他的感受,看着傅怀渊的泪珠从眼角落下,惊觉他如此的不安。
程锦抒吻上男人的唇瓣,似是安抚,又是满腔的爱意,男人似乎被安抚到了,渐渐的沉浸在这个吻中,这个吻不夹杂任何情欲。
一吻结束,傅怀渊的头低着,靠着程锦抒的脖颈,程锦抒觉得自己的脖颈有些湿润。
“长离,我陪你回去,好不好”?
傅怀渊没有说话,但是程锦抒能够感受到她的动作,他在点头。
过了这次,程锦抒再也没有说分开的话,就连回云家都会让傅怀渊陪着。
程锦抒从行宫回来是八月一日,热了很久的天在那日下起了小雨,阴雨绵绵,倒是让京城凉快了不少。
到今儿,已经回来了几日了,程锦抒身孕才一月多点,没有显怀,这几日偏巧傅怀渊又格外的忙碌,两人很久都没有亲密了,倒是让程锦抒省了找借口的精力。
到午时竟有一个不速之客来了。
“娘娘,李芯来了”。
程锦抒有些不解,“她是谁”?
“姝妃娘娘的陪嫁姑姑”。
也不怪程锦抒不知道,上官姝一进宫就是位分最高,她又是上官姝最得力的婢女,后宫里的人多少都会尊称她一声“李姑姑”。
“让她先进来”。
李芯走进来,即使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宸安宫了,但她还是被里面的种种震惊住了。
“我与你家娘娘素来没有交集,不知李姑姑来所为何事”?
“云姑娘,万寿节在即,众位娘娘都在储秀宫,姝妃娘娘也邀请您了”。
程锦抒突然有些好奇她们会说些啥了,自程锦抒在行宫晕倒后,傅怀渊就派暗风、暗林日日跟着。
今日也可以带上两人,去储秀宫看看,闲着也是坐在宸安宫里。
“好”。
程锦抒进储秀宫时,里面是坐满了莺莺燕燕,听到门口的动静,纷纷看向程锦抒。
韩乐菱一直记着御花园那次的耻辱,一直想着报复回来,后来程锦抒又随傅怀渊去了行宫,韩乐菱是更记恨了。
韩乐菱此时见程锦抒进来,也不管在场的众人,似乎也忘记程锦抒在傅怀渊心中的份量。
“云姑娘排场真的大啊,叫这么多姐妹好等”。
“良嫔的嘴,还是如我第一次见你时那般……”
“那般如何”?
“那般叫人厌恶”。
“你……”
上官姝适时拦住两人的唇枪舌战,以此先显示她宫中位分最高第地位。
“好了,别忘了今日众位是为了何事来的”。
程锦抒到上官姝给她准备的位子那坐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在上官姝的右手边,程锦抒坐下后,暗风暗林跟过去站在程锦抒身后。
与韩乐菱说话时,暗风暗林二人还在门外,此时进去众人才看到跟在程锦抒身后的两人。
暗林或许有些人不认识,但暗风却是无人不是,在场嫔妃没有哪个人不知道暗风是傅怀渊的贴身侍卫,此时他竟然跟着程锦抒。
“怎么后宫还能有外男进入”?这说话的是姜兰,因为程锦抒落水被禁足的其中一人。
还没等程锦抒开口,暗林冷冽的嗓音便响起在众人的耳朵里。
“臣奉皇上之命保护娘娘,若是兰嫔有怨,请向皇上禀明,若是兰嫔不说,臣也务必将今日发生的一切禀明皇上,还请各位娘娘说话做事注意些”。
这一番话直接让在场的所有人变了脸色,却无一人敢发作,上官姝脸也变得扭曲,没有刚刚那般高高在上。
要说此时最害怕的当属韩乐菱,她现在是恨不得打死刚刚的自己。
好巧不巧,此时程锦抒也像是在责怪暗风一般,“暗风你不用如此,众位娘娘定不会像良嫔那般嘴碎的”。
暗风颔首,退至程锦抒身后一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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