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傅怀渊本想和程锦抒一同去御花园消消食,处处走走,岂料程锦抒压根不想与他一同出去,将他赶去紫宸殿,还说的冠冕堂皇,让傅怀渊无法反驳,“一国之君不能耽于享乐”。
就算傅怀渊想反驳都无从反驳,这样子若是他说出反驳的话,下一秒程锦抒就生气了,傅怀渊只能悻悻的走了。
程锦抒在傅怀渊走后不久,带着春华秋实出去了,她准备去见云镜一面,这么多日,也该见了,怕傅怀渊担心自己,便瞒着他去,等他知晓,自己都见完了。
程锦抒走到地牢门口,还没进去,里面撕心裂肺的哭叫声,求饶声、认错声不绝于耳。
进去后,里面的气息极其难闻,充斥着血腥味,时不时还有鼠跑过,程锦抒忍不住皱眉。
主管地牢的首领范向生见程锦抒如此,有些担心,“娘娘,地牢阴冷,你若是想要提审谁,臣着人将他提出来,就不用娘娘进去了”。
范向生看着程锦抒还在往里走,惊的冷汗直冒,都知道,这位娘娘虽是没有位分,但却是皇上心尖尖的人,若是吓到了,更或是伤到了,自己十个头都不够坎。
“范大人不必担心,我进去见一人就出来,不会耽误很久,还望大人通融一二”。
“不是娘娘想见哪位”?
“云家云镜”。
范向生听到云镜的名字第一时间就想起来了,毕竟地牢从没有一个人能待五年,要么就是被赐死,要么是自戕,云镜她没有被赐死,也没有自戕,也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疯疯癫癫,清醒的很,清醒的承受这一切。
“娘娘,这边请,转角处那个牢房就是关押云镜的”,范向生给她指了一处。
程锦抒看到了,“多谢大人”。
“娘娘言重了,您进去便是,臣就在这候着,若是有事,娘娘吩咐”。
程锦抒走到关云镜的那一处,隔着梐枑,程锦抒看到里面蓬头垢面的女子,看不清面容,衣不蔽体。
“云镜”。
五年了,云镜或许忘记云林的声音,但绝不可能忘记云棠的声音,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云镜不敢相信,僵硬的回头,“云棠,你竟然还活着”。
云镜一直在地牢中,自然不曾听闻外界的事,也不知道程锦抒回来了。
“怎么,我没死,你很失望吧”。
“当初你故意告诉我长离在青云山,故意引我去,也故意和苗荧说怎么威胁我,不就是想置我于死地吗?计划落空,恨死了吧”,程锦抒也不管云镜听到没,接着说,“我就不知道,你为何那么恨我,明明我们是一族人,甚至还是同一个祖父母”。
云镜冷笑一声,“哼,同族,好一个同族,就是因为同族,我才恨你,明明我们都是祖母的孙女,她就是更爱你,什么好的都要给你,明明我们都是云家的小姐,就因为你是嫡出,所以每次都是你出风头,而我就只能掩盖锋芒,做那个不惹人注目的庶女,你可以被指婚给太子,而我就是嫁给一个家世好的还要用尽心机,所以我恨你,恨云家的一切,为什么你的母亲能陪着你,父亲爱着你,什么好的都让你占了”。
“你问这么多,是因为你从来都不知足,你明明可以沾着国公府的光,以庶出小姐的身份,嫁给一个爱你的人,你偏要与傅承信勾结,你不值得同情”。
“明明我的计划都成功了,为什么你还能回来,你竟然还能回来”?
“你如今这副田地,就算我死了,你就过的好吗”?
云镜现在已经丧心病狂了,“对,因为至少我还活着”。
“真是疯了”,程锦抒已经与云镜没什么好说的了,没管云镜的嘶吼,朝着光亮处走了,将这些脏污都留在身后。
“为什么你还能回来,为什么”?程锦抒已经逐渐变的癫狂,好像疯了一般,一直重复这句话。
程锦抒走出来大呼了几口气,才没了窒息感。
“娘娘,没事吧”?
程锦抒摇摇头,“没有,多谢范大人了,我们就先走了”。
“恭送娘娘”。
程锦抒回到宸安宫还没缓过神来,坐在榻上,呆滞的看着窗外。
春华和秋实很是担心,怎么与那人说完话后就这样了,“娘娘,没事吧”?
“没事,不用担心,我有些饿了,你们为我准备些吃食吧”。
“是”,春华秋实下去了。
此时屋里就剩下程锦抒一人,云镜嘶吼的样子还在程锦抒眼前,挥散不去。
傅怀渊听范向生来禀,程锦抒去了地牢,怕她留下阴影,赶紧来了宸安宫。
傅怀渊走进来时,程锦抒还坐在床榻边,看着傅怀渊走近,“你怎么走的这样急”?
傅怀渊走到她身边,轻声询问,“你去见云镜了”?
“是啊,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程锦抒也没想瞒他,只是想自己见一面云镜。
“云镜死了”。
听到这句话,程锦抒脸上的表情才有变化,但还是很平静,“是吗”?
“范向生刚刚禀报的,你走了她就失心疯,撞墙自戕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疯了,五年的牢狱都没逼疯她,见了我一面就寻死了,不知是该说她坚强还是脆弱”。
“阿抒,不要想这些不重要的人了,我不想你的心中装着他们不重要的人”。
程锦抒这才露出笑容,忍不住打趣傅怀渊 “你怎么这么霸道”?
傅怀渊一把将人抱在怀里,“你又不是才知道”。
程锦抒瞪了他一眼,又想起来这厮逼自己回京的事。
傅怀渊突然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惹得程锦抒红了脸。
“阿抒,我今夜想留下来”。
傅怀渊在宸安宫夜夜留宿,但是这次程锦抒听出了不同,有些无措。
傅怀渊看出来她的不自在,“阿抒若是没准备好,那先等等吧,不急”。
傅怀渊还在想怎么将这个事儿绕过去,就听见女子轻柔的声音。
“可是我有些急”。
傅怀渊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有些不确定刚刚的话,刚想问出来,自己的唇就被堵上了。
程锦抒也不知怎地,可能就是想吻他了,就这么做了。
两人正吻的难舍难分时,春华的声音传来,后面还跟着云疏戏谑的声音,春华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本来自己就是为云大人通报一番,哪知道遇到这事。
“皇上好兴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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