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还好吗？”子渝看着林灿周身萦绕着平静的疯感眨巴着眼睛问。
林灿从拍完润福的最后两场戏之后，保持着公司录制节目和回家写歌两点一线的生活，她们已经快一周没见到她的面了，有点不放心，借着送饭来看看她。
“挺好的呀。”林灿皮笑肉不笑，突然烦躁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进度还可以，已经有点雏形了。”
“你们要来听听看吗？”林灿引着一大群人进了自己的工作室，拉开凳子放出凌晨刚录完还热乎的demo。
demo编排沿用了《feel special》的复古风，但是比起复古更像是纯正的古典风格，弦乐的编排和林灿还未处理过的人声混在一起丝滑到了极点，十分抓耳。
“得救了！”墨墨抚着胸口给自己顺气，“感觉稳稳取代《more&more》，真是太好了。”
“确实好听太多了。”娜妍跟着附和，压下心底隐约浮现的诡异感，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乍一听感觉好好听，但是为什么总有点违和感呢？”朵贤抱着自己的胳膊上下搓动着。
“bingo！答对了！”林灿看着朵贤猛地一拍手，兴奋地讲起自己的概念设计。
“《more&more》不是作为伊甸园里吃下禁果的序章吗？我想了很久，突然想到亚当和夏娃并非伊甸园里出现的唯二人类。”林灿眼睛突然亮闪闪的，刚刚的班味被一扫而空。
“你是说莉莉丝？”彩英对基督教了解比较多，一下反应过来。
“哦莫！真是聪明呢！”林灿笑着继续说下去，“彩英欧尼说得没错，其实莉莉丝才是第一个人类，不像通俗所说的夏娃的诞生是用亚当的肋骨创造的的，莉莉丝是完完整整独立的人类。但是被喂下智慧之果后，她对处境感到不满，为了反抗命运变成蛇回到了伊甸园，也就有了后面发生的圣经里的故事。”
“莉莉丝是女巫们的神，反抗那些主流中无人触及视而不见的黑暗面，那些施加在弱者身上的压榨。她同时也代表生育，这和通俗意义相反，和波伏娃所说的不被当作生殖工具相符，这意味着掌控自己的身体，从而得到真正的自由。”
“这次的demo就是从莉莉丝的角度出发，设计在约定俗成甚至是大家可能觉得美好的场景下，由她破题点出被隐藏的不公。”
“从被诱导吃禁果导致被驱逐出伊甸园，变成莉莉丝的引导下发现不公，发现伊甸园并不是伊甸园，后面可能是主动逃离也可能是直接破局。”
林灿讲得高兴了，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所以好听是对的，感觉好听之下的维和和诡异也是对的，这些都是我想表达的。”
“哇！”墨墨有点惊讶的张大嘴，率先给林灿比了大拇指。
“感觉会是很宏大的叙事。”定研搓着衣角，还在回味林灿说的概念。
“应该会很大。”林灿从乱糟糟的工作台上翻找着自己定下概念后画的手稿，嘴里还在碎碎念，“金组长和部长真该把工资分我一部分，我这几天编曲填词脑子都要炸了，她带来的策划组水平我也不太敢信！”
“找到了！”林灿努力把纸张抻得更平整，展示给成员们看，“mv设定暂定是舞会，包括舞会前的准备然后以舞会进行中结束，所以编舞里我到时候想跟编舞师们商量，加一段华尔兹。不论是别人翻跳还是我们以后做年末舞台都很好改编。”
大家看着林灿的手稿，笔触朴素但十分传神，一群女孩穿着晚礼服待在化妆间，有人在角落帮忙互相拉紧束腰，有人拿着放大镜彼此夸张地从头发眉毛甚至是观察到指尖，还有少女在室外求神祷告，一切都似乎很符合世俗概念下的常理。
但是第二张画风突转，头发被评价的少女生出逆反心理拿剪刀直接剪短，舞会里被束腰勒得喘不上气的少女突然因为束腰断裂感到莫名舒适，祈祷的少女突然被赋予财富和利剑，答应了骑士邀请一起跳舞的少女发现舞伴突然变成女生。
“暂时就简单画了点，等到后面跟工作人员聊完了再优化。”林灿刚准备抬手揉揉有些疲惫的脑子，就感觉太阳穴一阵温热的触感，随即是有规律的按压。
抬头一看，发现是米娜，林灿向后仰到享受起来。
“完全是艺术家呢！”彩英很大声地夸奖林灿，看向她的目光里满是崇拜。
“我也觉得是。”林灿得意地笑了，“但是下次希望还是不要这样了，这段时间我真的感觉脑袋要炸掉了。”
“哦，对了！《more & more》我和朴振英pd重新商量过了编曲，去年夏天我solo发的afro先行曲热度还不错，所以他们这次又加了这个元素，只是电子合成器的声音太大，把原来的风格盖住了。”
林灿把再次修改后的《more &more》demo放给大家听，比起上一版听感上舒适很多。
“修改之后把这些削弱了一点，因为有新demo可以用我们现在的声线唱当作备选主打，所以《more & more》被降了一点调子，大家都能唱上去。但是同样的，因为编曲空旷了，需要人声顶上，大家估计要上欧美唱腔的声乐课啰。”
林灿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幸灾乐祸，队里数她最爱上各种类型的技能课，这下大家都要忙起来了。
“算了，上课也算休息了。”萨娜安慰自己，“最起码时间规律不用飞来飞去。”
“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more & more》具体是做收录曲、先行曲还是被抬上来做双主打还要开会讨论，因为原定的是夏日清凉风，我写的那个好听但并不是这个风格。”
林灿的语气突然一下变正经，“但是欧尼你们放心，我绝对会誓死守护大家的服装和妆容，绝对不会让丑衣服出现的。”
“噗呲。”娜妍的奇怪笑点突然被踩到，哈哈大笑起来，手重重地朝着旁边人的肩膀拍过去。
定研还沉浸在林灿刚刚的话中，听见娜妍的笑声条件反射地朝旁边避开，但是终究是慢了半拍，躲避不及，被她一巴掌拍得龇牙咧嘴。
“那你要搬回宿舍住吗？”子渝爱怜地摸了林灿的脑袋，替她顺顺毛。
“估计暂时还是待在这边。”林灿有点崩溃，“这个写完了但是后续还要录制真乐器，我自己的solo也还没个眉目，回宿舍没设备会很难办。”
“好吧，那我经常来看你好了。”子渝也有点低落。
“那我们先走吧，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再忙别的。”娜妍一下清醒过来，看着林灿的黑眼圈微微叹气，“哎一古，最近都没怎么睡觉吧。”
送走成员们，林灿和三本部的工作人员协调好明天一起开会的时间，洗漱完抱着小猫沉沉陷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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