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风想吃酸的,又想吃辣的。
“万大仙,为什么我的夫人又想吃酸又想吃辣?”
齐晗有些懵了。
酸儿辣女,难不成,怀的是双胞胎?
“有儿有女,岂不快哉,双胎生的时候不易,要做好准备。”
齐晗噗通跪在地上:
“上天一定保佑我娘子顺利生产!”
说完呜呜呜哭起来。
“别哭啦,我又没死。”
“哎呀呀,娘子,夫人,可不许说这个字呀。”
齐晗哭哭啼啼。
玉山和李锦玥、小贝回到庐山上的时候,齐晗每天都神神叨叨地跪在那对神佛祈祷。
“放心吧,有万无羁在,我再去山下请几个稳婆。陆厨子和苏凌凌多做些药膳,会好好给她调养一下。”
苏凌凌是柳厨娘的徒弟,玉山在西都的时候,她被打发到公主府,给玉山做吃的。
结果上上下下都吃上瘾了。
陆厨不高兴:
“药膳,我自己一个人就能做!”
“我的手艺,公主可是赞不绝口!”
苏凌凌不甘示弱。
李扶风捧着肚子:
“我吃什么都行,但是,我师父呢,灵音师太呢?”
白松霜说:
“又出去闲逛去了,两个闲不下来的玩意。”
本来白松霜让李清澜和灵音师太跟着去西都,是给锦玥撑腰去了。
“婚要是退不了,我就把徐家人挂在玄铁棍上,问问要婚约还是要命?”
灵音师太说着。
李清澜擦着剑附和:
“最好,要命。”
结果,准备了半天,徐辽太识时务了,根本没用得上她们。
这一对女道士和尼姑组合就一溜烟不见了。
“她们应该丢不了,不用担心,到时候就回来了。”
李扶风气哼哼:
“我生孩子的时候,总会回来吧!”
“能回来能回来。”
玉山安慰她。
“齐晗,要是过两个月她们不回来,你就去把她们追回来!”
齐晗赶忙应声:
“好好好,都听夫人的。”
眼看着李扶风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预产期也快到了。
灵音师太和李扶风终于回来。
“师父,你还知道回来啊!!”
李扶风特别委屈。
李清澜从怀里掏出来一颗大灵芝。
“给你。”
万无羁眼睛一亮:
“好东西啊好东西,快点给孕妇吃,生的时候有力气。”
玉山惊奇:
“哪来的?”
“抢的。”
灵音师太哈哈大笑:
“杀了一个狗官,拿走了他家私库里面的东西。”
玉山哑然失笑:
“真会拿。”
这一天,李扶风正在房里休息,突然感觉肚子一阵剧痛。
她大声呼喊着齐晗的名字,齐晗闻声赶来,看到李扶风的样子,吓得脸色苍白。
“夫人你怎么了?!夫人你怎么了?!”
“笨蛋,快生了!!!”
“快!去叫万无羁!”
齐晗一边扶着李扶风,一边焦急地喊道。
不久后,万无羁和几个稳婆也赶到了。众人手忙脚乱地将李扶风抬到了产房里。
产房外,齐晗紧张地来回踱步,心里不停地祈祷着。
“都疼在我身上吧,都疼在我身上!”
齐晗又流下宽面条一样的泪水。
白松霜对着李清澜叹气:
“这可真是,你徒弟喊的声音不大,她夫君快要不行了。”
兴许是灵芝太好用,虽然是双胞胎,倒也没有什么波澜。
李扶风顺利地产下龙凤胎。
齐晗握着李扶风的手:
“我的娘子,我的夫人,我的心肝,苦了你了,以后咱们不生了,让万无羁给我配一副药,绝育吧。”
“胡说什么,哪有男人绝育的。”
“呜呜呜呜,我不想让你再受苦,呜呜呜呜呜呜……”
灵音师太悄悄问玉山:
“他以前真是五毒门的?”
“现在也是。他们没换门主,说这么多年,江湖上没有比他更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无情无义冷血嗜血的人,只有他才能当门主。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门主的位置留着呢。”
灵音师太用手把下巴推上去。
“行吧,我信了。”
李扶风生完孩子,天气炎热起来。
“今年怎么这么热?”
就是山上也不那么凉爽了。
玉山和锦玥每天去很远的地方打来冰凉的山泉水。
送到谭紫霄的洞里面。
李扶风在这里坐月子,凉爽干燥。
“谭神仙,承蒙您不嫌弃。”
“这话说的,嫌弃这个嫌弃那个,恐怕不是真修道的。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生孩子乃是天下最重要的事情,我若嫌弃,是白修行了。”
玉山皱皱眉头:
“今年要大旱。”
这几年,玉山盯着江州节度使,迫使他修了很多水利设施。
“庐山周围应该受灾没有那么严重,其他地方就不一定了。”
李璟焦头烂额。
他刚下定决心不打仗了,南唐就被干旱困扰。
淮河有的河段都能直接走过去了。
老百姓没有办法,纷纷跑到周国买粮食。
李璟每天去佛像前祈福,可是不管用。
李璟无奈之下,只得命令各地打开粮仓赈济灾民。
然而,旱灾仍在持续,粮食的消耗速度远远超过了预期。
眼看粮仓就要见底,李璟心急如焚。
这时候,冯延巳竟然上奏说有解决干旱的办法。
原来楚州有三国时期保留至今的水利设施白水塘,楚州刺史何敬洙善于领兵,是景达的师父,当初怕作战的时候城市水源不足,组织士兵把白水塘扩建了。
想不到在干旱的时候,白水塘的抗旱功用极其显着。
“皇上,既然白水塘蓄水有奇效,不妨在干旱之地推广。”
孙晟像是见了鬼。
冯延巳竟然忧国忧民了!
真是佩服!
冯延巳在儿子死了之后,心境为之一变。
就连以前那些旖旎的词他都不再写。
如今他写的词已经是如此风格——
谁道闲情抛掷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日日花前常病酒,敢辞镜里朱颜瘦。
河畔青芜堤上柳。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
虽然这还是一首闺阁词,借着女人的口吻抒发自己的情感。
实际上,可以看出来,冯延巳已经被忧愁困扰。
有时候他会想,汲汲营营地谋取权力,到头来,还剩下什么?
他想不明白,也想不出来答案。
某时某刻,冯延巳忽然觉得,自己难道真的像查文徽说的,成了一个奸臣吗?
他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又无法排解。
只能坐起来,想想儿子的小脸,潸然泪下。
冯延巳也想做个好大臣了。
他提出这个提议之后,忽然间钟谟和李德明两个人站出来:
“冯大人的提议很好,不过冯大人年事已高,最近听说身体也不算太好,建白水塘这种苦差事,理应我们分忧!”
冯延巳心里冷笑,真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别人抢功劳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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