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快点!”
“真他娘的倒霉!”
“......”
田野里,叛军校尉陆荣正带着大批叛军气喘吁吁地跑路。
他们眼看着就要将那一队左骑军给围杀在村内。
谁知道巡防军镇山营横插一杠子。
面对军容整齐的巡防军镇山营,校尉陆荣不敢恋战,只能仓促地带着麾下的叛军撤退。
“校尉大人,校尉大人!”
“有人当逃兵了!”
当陆荣带着叛军仓促撤退的时候,一名军官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啥玩意儿?”
陆荣停下了脚步。
那军官指向了不远处,只见二十多名身穿百姓衣衫的叛军士兵已经扔掉了兵器,脱离了队伍,头也不回地朝着远处跑了。
“我日他娘的,这帮狗日的!”
看到有麾下的兵卒竟然趁乱想要当逃兵,陆荣气的破口大骂。
他们改旗易帜成为骠骑军后,在临川城以及周边地区进行了几次大规模的招兵买马的扩兵行动。
说是招兵买马,可实际上却是强行的征召百姓成为兵卒。
他们的军队规模在快速的扩大,可是军中却是良莠不齐。
下至十多岁的少年,上至五六十岁头发花白的老者都有。
许多人心里不愿意当兵,为此,凡是能够寻找到机会,那都是想趁机的逃出兵营的。
只不过他们军中看得紧,而且实行的是连坐法。
倘若是一个伍里出现一个逃兵,整个伍都要受到严厉惩处,伍长要被斩首。
一个什出现两个逃兵,整个什会受到严惩,什长斩首,以此类推。
所以叛军中几乎是人人互相监督,谁都不愿意被别的人牵连而受到惩处掉脑袋。
虽然如此,可凡是能找到机会,还是有人想逃跑的。
现在他们仓促的撤退,有二十多名叛军士兵则是觉得是一个机会,直接扔掉兵器逃了。
“给老子追回来!”
“老子要剁了他们!”
看到有人趁乱想当逃兵,校尉陆荣自然是不允许的。
他队伍中强行征召的百姓众多,倘若是遇到逃兵不严惩,那就震慑不住剩下的人。
到时候一个个都当了逃兵,那他还当屁的校尉啊?
校尉陆荣一声令下,叛军士兵们大呼小叫地朝着叛军逃兵追了过去。
可追出去没有多远,只见逃走的叛军突然七倒八歪地倒下了。
“恩?”
看到这一幕,正在追击的陆荣等人都有些发愣。
在他们愣神的功夫,突然前边的沟壑和荒草丛里,宛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镇山营军士。
只见镇山营军士张弓搭箭,一支支寒光闪闪的羽箭正对准他们。
“有埋伏!”
“快往回跑!”
这里竟然出现了镇山营的军士,校尉陆荣心里惊愕的同时,反应倒也极快,急忙招呼叛军掉头朝着另一个方向跑。
叛军士兵们也吓得够呛,他们也顾不得去追逃走的逃兵了,一个个转身就跑,就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
可转身没跑几步,两侧的荒草丛中又冒出了许多镇山营的军士。
这些镇山营的军士手里拎着刀盾和长矛,隐约将他们给包围了。
面对围上来的大批镇山营军士,陷入包围的叛军士兵们顿时慌了。
“校尉大人,周围都是镇山营的人!”
他们做梦都没想到,镇山营竟然在这里设下了埋伏。
“杀出去!”
校尉陆荣此刻的眼里也闪过了慌乱色。
可他不愿意束手待毙。
“杀啊!”
在叛军军官的鼓动吆喝下,慌乱的叛军士兵们挥舞着手里的兵器,跟着校尉陆荣朝着左侧冲杀。
他们欲要冲开镇山营的包围圈,冲进不远处的树林。
只要逃进树林,那他们就能摆脱镇山营的这些军士。
镇山营代理校尉董良辰就带着人堵在左侧,看到叛军朝着他这边冲杀而来,面露冷笑。
“喊话,让他们投降!”
“是!”
有镇山营的军官扯着嗓子大喊起来,让叛军们投降。
可是叛军们却是置若罔闻,一个个拎着兵刃,瞪着眼珠子往他们这边冲锋。
“不见棺材不掉泪!”
董良辰冷哼了一声道:“放箭!”
“嗖嗖嗖!”
已经张弓搭箭的镇山营弓手松开了弓弦,一支支羽箭迎面朝着叛军覆盖而去。
羽箭呼啸而至,冲在前边的叛军士兵在惨叫声中,七倒八歪地倒下了一片。
“冲,继续冲!”
校尉陆荣扯着嗓子大声喊着。
可是看到前边中箭倒在地上挣扎哀嚎的同伴,叛军士兵们你看我,我看你,脚步有些迟疑。
“噗噗!”
在他们迟疑的功夫,又一轮羽箭落下来,又倒下了一些叛军士兵。
面对镇山营犀利的羽箭,叛军们惊慌地往后退,就连校尉陆荣都不敢往前冲了。
他们转身,欲要从另一个方向逃走。
可另一个方向也有镇山营的军士逼了上来。
镇山营的军士们一声不吭,挺着长矛,缓缓地逼近,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
好几个不知深浅的叛军士兵冲过去,欲要撕开一条口子冲出去,可转瞬间就被长矛扎成了血葫芦。
镇山营的将士从几个方向围上来,羽箭不断的攒射,叛军士兵们乱成一团。
“投降免死!”
“投降免死!”
“......”
镇山营的军士们在不断呼喊着,瓦解着叛军的抵抗意志。
叛军不断在伤亡,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镇山营军士。
陷入重围的叛军拥挤在一起,他们的脸上满是恐慌和绝望。
校尉陆荣带着亲信左冲右突,可是非但没有杀出重围,反而身边的亲信死伤殆尽,他自己的胳膊都中了一箭,疼得他额头直冒冷汗。
“不打了,我投降了......”
面对杀气腾腾的镇山营军士,有原本就是被强征而来的叛军士兵直接扔掉了自己手里的兵器。
“狗日的,你敢投降,我弄死你!”
校尉陆荣看到有人投降,勃然大怒,当即拎着刀子就要将这扔掉兵器跪在地上的叛军士兵砍杀。
可他刚举起手里的长刀,突然一支长矛从身后捅进了他的后背。
“呃!”
校尉陆荣的身躯一顿,他艰难地转过头,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杀他的这名叛军士兵。
“姓陆的!”
“老子的婆娘被你糟蹋了,今天我要报仇!”
那叛军士兵的脸上满是疯狂色,长矛用力地往前送,直接将校尉陆荣的身躯给捅了一个透心凉。
“反了你了!”
一名校尉陆荣的亲信反应了过来,当即就要挥刀去砍这突然反水的叛军。
他的长刀落在了这叛军士兵的身上,叛军的士兵的胳膊挨了一刀。
当他欲要挥第二刀的时候,突然周围几名叛军一拥而上,将这名陆荣的亲信扑倒在地。
乱刃砍下,这名陆荣的亲信当场就被砍得血肉横飞。
陆荣和他的亲信那都是原巡防军的人,他们是流民出身,以前受尽了欺负和白眼。
如今他们身份地位发生了转变后,对于那些普通的士兵和百姓,则是变本加厉地欺负他们,仿佛要找回自己的存在感一样。
平日里受到欺负的叛军士兵和百姓敢怒不敢言。
可现在他们遭遇了镇山营的包围,在外部的压力下,压抑许久的叛军士兵爆发了。
镇山营的士兵看着爆发内讧的叛军士兵们,他们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叛军这是搞什么幺蛾子,怎么自己人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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