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之后,郑家和薛家准备结婚之事,反而不需要那么匆忙,大婚之日定在了四月份。
这期间闽地和江南地区的官员,上奏朝廷,请求改革赋税征收之法。
冯檀和贺友兰各执一词。
以往的赋税征收,都是根据鱼鳞图册征收。
薛文堂当县令的时候,就是依据鱼鳞图册,根据各家土地的四至、数目、肥瘠程度,确定征收的额度。
但是这种征收方式早就出问题了。
像韩德彰,就利用自己是头巾老爷的身份做揽户。
虞朝也抑制不住封建士大夫作用自己的特权,导致的土地兼并问题。
按照鱼鳞图册征税已经很困难了。
富户想尽办法不交赋税,把沉重的担子都推诿给贫民小户。
穷的越来越穷,国家却收不上银子。
这两年,由于开海,闽地和江南两地的银子多了起来。
这两个地方的人,有的活不下去,索性去城里找活计,或者做一些手工业。
江南手工业尤其发达。
所以有的地方开始把赋税徭役等统统按银子支付。
有的地方不管鱼鳞图册上是什么情况,把州县丁粮分为十段,各里甲人户名下的丁、田数目加以清查,取一个平均数,一年徭役编派一段供应。
这种方法就是逼韩德彰这样的头巾老爷必须和普通民众一样,一体纳粮。
因为划分的时候,并不以户为单位,而是把一县的田地平均划成十段,每一段必须交多少赋税,都折算成银子。
管你这田是谁的,反正要交够这些。
县官用这种方法,逼着头巾老爷们必须也得交税,否则赋税交不上来,我不好受也不让你好受!
有的地方不同意这种征税方式,地方官和当地士绅闹得不可开交。
贺友兰和冯檀针对应不应该进行赋税改革争执不断。
意外地是,贺友兰反对这种赋税征收方式,而冯檀则认为赋税确实应该改革。
薛守拙不明白,为什么贺友兰能够同意开海,却在赋税改革方面成了保守派。
“统统,贺友兰一向是革新派的,他为什么不同意赋税改革?”
系统反而问薛守拙:
“到现在,漕运派还在反对开海,又是为了什么?”
薛守拙撇撇嘴,系统从来这样,有问题了,不正面给自己解答,总要再设置一个问题,让她自己去想明白。
“因为漕运不像海运那么便捷,中间官府做文章的地方多,捞好处的地方也多呗。”
说来说去,一切离不开【利益】两个字。
官场上的事情,说复杂也复杂,说不复杂也不复杂。
利来利往罢了。
“那你想想,赋税改革了,不但动了头巾老爷的利益,官员们赚耗银,是不是也不那么方便了?”
薛守拙恍然大悟。
赋税制度改革,绅民都要交税,并且统一用银钱结算,银子可不像粮食,有那么多的消耗,各地官员巧立名目多收耗银就比较困难了。
粮食在运输过程中,这个损耗那个损耗,自然是有的。
比如让老鼠吃了,风吹日晒雨淋,变质了。
都折算成银子了,难道老鼠会吃银子,银子淋了雨还会变质?
到时候朝廷一定会限定损耗价银的数目,想要像以前那样随便从老百姓手里扣粮食,就说不过去了。
恐怕掮商到时候都得失业。
“贺友兰管吏部,并且他是科举出身,他代表的是士大夫官僚的利益,所以,他坚决反对赋税改革,因为这样头巾老爷和地方官员的利益都会受到损害。”
冯檀则不同。
这几年收税收的困难,户部特别头疼,
导致户部尚书也不是什么好差事了。
要不永继帝也不会让冯檀这个老油狗来管理户部。
冯檀可不是正经科举出身,他是幕僚师爷出身,后来才参加科举。
做师爷让冯檀的思维颇具实用主义的特点,管你那么多,我户部收上来的税够多,就是好法子。
两个人在朝堂上争执不休。
永继帝也很头疼。
究竟应该听哪一个的呢?
他又把目光投向了薛文堂。
“薛爱卿,你认为如何。”
薛守拙提示自己的老爹:
“各有利弊,南北不同。”
薛文堂说:
“赋税改革有利有弊,只不过,改革在南方之地比较适宜,在北方恐怕不是特别合适。”
永继帝听了,仔细一想,也是这么回事。
南方有钱啊。
它银子多。
商业也繁荣。
农民进城一趟,把农产品换成银子挺简单。
北方不行,没有那么多银子,商业也不发达,农民换钱也不方便。
“薛爱卿言之有理。”
贺友兰和冯檀不满意。
这姓薛的,说了等于没说。
在这玩和稀泥呢,这也有道理那也有道理,但是都有问题。
那到底怎么做?
薛文堂说自己才疏学浅,才智不足,不知怎么解决。
贺友兰和冯檀都冷笑,薛大人越来越滑不溜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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