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才往水闸那里跑。
一边跑一边喊:
“别打了,千万别打了!”
李家村村长也感觉不妙。
他也往水闸边赶过去。
可是快要跑到的时候,又被现场吓坏了。
他转过身,看到了李秀才,连忙跑过去一把抓住。
“别喊了,快逃回家里躲起来。”
“可是,可是……”
“杀红眼了,保命要紧。”
村长把李秀才拽走了。
他俩一边跑,李秀才把打听来的事情一边告诉村长。
“这老东西,真是闯大祸了,怨我怨我呀,怎么能信的着他呢。”
村长忽然跪地痛哭。
谢明辉的父亲这时候也找到村长:
“村长啊,咱们可不能任由后生们打下去,死太多人怎么办?”
谢家村村长愁眉苦脸地说:
“他们心里憋了好几年的火了,谁能拦得住啊。再说,李家村人是缺德,非得说你们家明辉死了。你说,有这么诅咒的吗?还说李秀才一定能当举人,压明辉一头。村里人好不容易觉得多了指望,让他们这么一说,感觉恨不得杀死几个才解气。能拦住吗?怎么拦?”
谢明辉的父亲叹气,只求大儿子快一点儿到县里。
谢明辉的兄长谢明涛赶着家里的驴车一路狂奔。
到了县里衙门早关门了。
他不得已疯狂地拍县衙大门,还大声喊叫。
郑彦中的县丞署离门口不远,他命人开门看看。
“你是干什么的,出什么事了?”
“我是谢家村的,谢明辉秀才的哥哥,告诉县令大人,出大事了。”
谢明涛出村的时候就觉得村里气氛不对,他想起弟弟的嘱托,有事及时跟薛大人汇报。
薛文堂问明情况,也感觉事情不妙。
薛守拙指挥:“郑彦中,你快马加鞭,去石县把谢明辉接回来。”
郑彦中点头,赶紧骑马而去。
“爹爹,恐怕我们也得马上出发,赶去李家村。”
谢家村那头,谢明辉的父亲和谢明辉的叔伯不顾危险,到底跑到水闸边高喊:
“后生们别打了,县令大人快来了,大家不要再打。”
这时候,所有人也都打累了。
谢明辉的父亲抹抹眼泪。
“明辉就是出门见一见朋友,他说谢李两村农忙后,县令大人会过来调解,一切都会解决,谁想到成了这个样子。李家村的,把你们的人都扶走吧,谢家村的,跟我回家吧。”
这时候,谢家村其他接人的也陆陆续续赶来。
水闸边到处是血迹。
远处有人喊:“县令大人来了!”
所有人跪在了地上。
薛文堂和薛守拙是坐马车赶来的,后面跟着郑彦中的两个护卫和捕头杨勇刚,都骑着马。
他们先过来,其他捕快们还在后面。
薛文堂下车看到一地惨状不停叹息:
“怎么回事,李家村人为何无故又要挑衅?”
见到县令来了,本来还要打下去的人也都停手了。
两村都忙着把人往自己家里拖。
马车里面还拉着两个大夫,拿着不少药材。
还好,薛家的马车在郑彦中的支援下鸟枪换炮,宽敞结实很多。
一个村一个大夫,和村里本就有的郎中赶紧救治伤员。
薛文堂命人先把李家村的村长找来。
天色已经晚了,薛文堂一行人在李家村祠堂安扎下来。
李家村村长哆哆嗦嗦,已经面无血色。
“本官已经派人传过话,让你李家村人不许借开闸一事为难谢家村人,看来是被当成耳旁风了。”
李家村村长后悔不迭。
薛守拙还是一身不露脸的装扮。
“真是令人不解,你为何非要寻衅挑事,以水闸之事激怒谢家村人。”
村长不知如何说起。
李秀才李成龙求见县令大人。
这位秀才一脸憔悴,当初建水坝水闸是为了造福村民,可是没想到事情变成了现在这样。
“李成龙,你求见本官所为何事?”
李秀才把在老酒鬼那里听来的话一一告知。
薛守拙感叹,原来是一场乌龙。
“李家村村长,听闻邻村秀才去世,你便幸灾乐祸,毫无悲伤惋惜之意,只想着可以继续欺压邻村,你这心思不能说不歹毒啊。”
村长跌坐在地上。
他享受在别人头上作威作福的感觉,听说谢秀才死了,一味高兴,昏了头。
薛文堂摇头:“一村之长,毫无德行,一村风气,难免被带歪。你们李家村要是多讲究一点仁德,也不至于有此之祸。”
虽然伤亡人数尚未统计清楚,但是明显能看出来,李家村吃亏很多。
村长捂着脸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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