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登陆的士兵全部压上来,快点!”
卢迦意识到了盖萨里克正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明摆着就是要将他们刚刚登陆的部队他不敢迟疑,招呼着自己的队伍向前,为后方的登陆部队争取足够的时间。
“这一次盖萨里克竟然没有用他们引以为傲的海军从海上进攻叙拉古,真可谓是一件稀奇的事。”赫曼努斯位于旗舰上,他收到了传令兵带来的口谕,再望向战场,盖萨里克步步紧逼,在人数如此悬殊的情况下该如何保持势均力敌?“他是想,单单依靠陆军,就想打败一切吗?”
“军队,围成一个半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汪达尔人靠近海滩半步!”
一个阵列一千余人的部队走上了前线,他们拍打着盾牌,可是每个士兵的手都在不住地颤抖,对面可有五千多人,而自己的后方则是大海,没人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只是遵照着军团长的指令,组成了一道简单的防线。
“再来,剩下的士兵,在第一阵列的后方!”卢迦大声命令着自己麾下的百夫长们,并道:“我现在要求你们不惜一切代价地挡住汪达尔人,我们的援助会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到的!”
盖萨里克策马带领着大量地汪达尔骑兵,位于他们队伍的左侧,大量手持长矛盾牌的步兵位于最前方,他们仅仅只有动物皮包裹在外从而形成简易的护甲。可以认为这不过是他们的炮灰罢了,他们成群结队,位于汪达尔人的第一排。
“弓箭手!弓箭手呢?”
卢迦回过头来,这才看见姗姗来迟的战舰靠岸,大批赤裸着上半身或者袒胸漏乳的汉子,人手一张短弓,一袋箭矢,越过一地的尸体,来到卢迦的身后。
卢迦将他们安排到军阵的后方,只要汪达尔人冲锋,那么就拉弓举过头顶。
两军相距已经不足五百米,站在军阵的最前端,卢迦能够清楚地看见那黑压压一片地大量汪达尔步兵。他扛着军团的旗帜,来到队伍的最前端。
“将军!”
听到有人呼唤,他回过头来,望见的是距离他最近的百夫长。那位百夫长年轻,大约跟卢迦一个年纪,不过与卢迦不相同的是,他的脸上尽是苍白,面无血色,颤抖的嘴唇频率就跟他持剑的右手一般。
“怎么,怕了吗?”
卢迦笑着问他,尽量让自己的态度缓和,也让整个气氛缓和一下。那百夫长不住颤抖,摇摆不定的头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出选择。怕,怕卢迦生气,不怕,那必然是假话,要让卢迦看破了,怕是会因为性命不保。
“那么将军,你不怕吗?”百夫长避开了问题,反问卢迦,他想看看卢迦该怎么回答。
这个问题倒是让卢迦迟疑了片刻,他看了眼手中的拉伯兰旗,那一刻竟然失了神,那随风飘动的旗帜上虽然沾染了血迹仍然摆脱不了上面难掩的光辉,那是君士坦丁意志的传承。
(拉伯兰旗,标有希腊字母跟基督符号,黑耳xp,罗马帝国军旗,因为拉伯兰旗是把旗帜挂在十字架上,古罗马的君士坦丁一世选择拉杷仑旗作为军旗,并赋予了”以基督之名战无不胜“的意义。)
不过卢迦失神的,不是因为跟什么君士坦丁附体那样的灵异事件,也不是想象到了当初某一个军官手持同样的旗帜只会大军横扫旧世界,而是燃火的油桶,在火焰中挣扎尖叫的士兵,还有刺骨地河水,在里面浸泡着的痛苦。还有匕首,那刺向他背部的匕首,曾经想起就会让人感觉到惊心动魄的画面现在也不过感觉稀松平常。
“我已经不会害怕了!”卢迦沉思了片刻回过神来,望着这面拉伯兰旗,不由得笑了。至少在这一刻,他的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
“占据高处,将俘虏全部拉到我们军阵最前方,向前推进,向前推进!”
号角声吹响,卢迦手下的两千士兵紧紧跟随在卢迦的身后,第一排士兵提着那被捆绑住手脚的汪达尔人,向前步步推进。
“战船轮换本身就需要大量的时间,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坚持住,不能在后续部队还没有到达之时背打垮!”
“呼哈!”
士兵们组成了一道盾墙,面对着渐渐近前的汪达尔人。
“呜呜呜…”
粗旷地号角声在对面响起,汪达尔人加快了速度,他们要进攻了。
“预备!稳住!稳住!”
士兵们挺起盾牌,将长矛抵在盾牌上。
“怕吗?没有机会了!”
汪达尔人近在眼前,如同翻涌地泥石流呼啸而来,这两千人组成了一道简单地堤坝,银色在褐色的面前显得单薄。
“俘虏,推上去,推上去!”
在卢迦的命令下,军阵当中猛地将那几十名汪达尔俘虏猛地推向迎面而来的敌军!
“咔咔咔…”
这虽然不能阻挡住他们的步伐,俘虏生生撞向向前挺立的长矛,鲜血溅满了他们身后罗马人的盾牌。
这是他们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同伴,可是鲜血激起了他们的杀意,那是从心里久久埋下的仇恨!
“die!die!die!”
汪达尔人疯了,他们完全不去在乎他们冲锋的是满是尖锐长矛的盾墙!
“挡住他们,挡住他们!”
后排用盾牌抵住前方的后背,他们履行着诺言,将目光投向卢迦军旗所指的方向!
“咚咚咚……”
冲撞爆发出巨大的轰鸣,如此巨大的冲击力,让整个“堤坝”后退了几步!
无数汪达尔人被死死地钉在了,盾牌后突出的矛尖上,鲜血就顺着矛杆流下让长矛滑不可握,但是他们没有死,而是青筋暴起,用听不懂的语言咒骂着,伸出手来紧紧地握着贯穿他们胸膛的长矛。
他们牺牲自己,却成为了后来者的阶梯,大量手持战斧的汪达尔人踩着他们战友的肩膀一跃而起。
“防御!龟甲阵!防御!龟甲阵!”
卢迦嘶吼着,嗓子都有些破音,但是好在这些新兵还能够保持住足够的冷静,他们后方猛地将盾牌挺过头顶,猛地接住了那试图跳进军阵中的汪达尔人,那些汪达尔人不甘心,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战斧,凶狠地劈砍着盾牌,试图用蛮力打破脚下的盾牌。
卢迦躲在龟甲阵的盾牌下方,挺剑透过那缝隙猛地刺了上去。
“啊!!!”
就听见一生惨叫,卢迦见机猛地抽回铁剑,带回了一股鲜血。随后,就看见那盾牌的边缘涌出鲜红的血液,耳朵里满是头顶上传来粗重地喘息。那人在垂死挣扎,生命力在疯狂地流逝。卢迦确定他刺中那个汪达尔人的腿大动脉,他绝对活不过太久。
“放他下来!”
卢迦拍了拍身旁士兵的肩膀,那士兵会意,侧过盾牌,将那奄奄一息的汪达尔人丢在了卢迦的脚下,卢迦此刻没有半点的怜悯,挺起铁剑,抓起那人的头发,将他的脖颈露出,剑刃抵在他的喉头,猛地拉动,彻底结束了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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