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役结束。
房门打开。
金镶玉步履维艰的走了出来,脸『色』有些苍白,苍白中却又透着一股兴奋的红润,嘴里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低声咒骂:
“草你爹,今天这笔账没完,老娘一定要讨回来……”
一边骂着,一边无力的走下楼梯。
一进入大堂却是愣住了。
因为大堂里坐满了人。
要知道现在已经半夜了,难道这帮人晚上不睡觉吗?
别看大堂里坐满人,却十分安静,所有客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着金镶玉,那充满歧义的眼神,叫金镶玉心里一阵火大。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走路啊。”
大厅里立刻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更有人调侃起金镶玉,“走路的女人见过,走路这么虚的女人还真没见过。”
“这么虚就别下地走路了,回去歇着吧,哥哥我都心疼了。”一句调侃响起。
大厅里的哄笑声更大了。
金镶玉可不是吃亏的主,张口便回道:“哪有你虚啊,就你那绣花针,别说走路虚了,估计完事后连炕头都爬不下去吧。”
“我,我绣花针?我我……”这人被说的脸红脖子粗。
没有男人能忍受的了这种辱骂。
尤其是当着这么多男人面前,被一个女人骂。
而且骂的就像是事实。
金镶玉故作惊讶道:“呦,这就虚了,不会真是绣花针吧?”
“哈哈……”大厅里爆发出了更热烈的笑声,甚至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你们大半夜不睡觉作死啊。”金镶玉不满的抱怨道。
“我们也想睡,可你叫的跟杀猪似的,叫我们怎么睡啊。”
“是啊。”
“我们也是没办法,只好下来叫俩菜,喝点酒,听着老板娘的叫声,权当是听小曲了,嘿嘿。”
“老板娘,刚才干什么了,叫这么大声?”又有人耐不住寂寞,开始起哄了。
金镶玉依旧很不给面子的回道:“回去问你娘去。”
“我就问你。”
“好啊,谁要是叫我一声娘,老娘就告诉他。”
众人顿时语塞。
还是有人不甘心,又叫道:“老板娘,把你屋里那汉子带出来看看,我们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把你弄成这怂样儿?”
“肯定得有一个驴大的行货,不然,能降得住老板娘?”
“说不定就是一头驴。”
“哈哈……”
金镶玉张口便要回过去,心里却是一动,改口笑道:“是什么人,你们自己上去看不就知道了,谁要是有种把他做了,后半夜老娘人就是他的了。”
这时,楼上突然响起一道轻飘飘的声音:
“金镶玉,当着我的面玩借刀杀人,不太好吧。”
李杨不知何时站在了二楼栏杆处,居高临下,俯视着金镶玉,满脸笑意。
“哼。”金镶玉被识破了,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还冷哼一声。
大厅里众人抬头,好奇的看着李杨。
之前听到金镶玉那恐怖的叫声,他们一直以为李杨是个多高多壮的猛男,没想到却是这么一个小白脸。
这下可有人耐不住寂寞了。
“金镶玉,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只要我做掉这小白脸,你就陪大爷过后半夜。”一个皮肤黝黑的壮汉站起来叫道。
金镶玉挑衅似的瞥了李杨一眼,“当然。”
黑壮汉拔刀就往楼上冲,一边还笑道:“金镶玉,等着尝老子的大”
话还没说完,一道银光从李杨手里飞出,“铛”的一声,『射』中了黑壮汉手里的刀子。
黑壮汉感到一股大力袭来,虎口一震,竟握不住刀子,失手飞出。
“咣当”刀子磕在墙上,才终于落地。
黑壮汉却还没有反应过来。
其余人也没有反应过来。
李杨慢悠悠的走下楼梯,当走到黑壮汉面前停下了,“你那玩意有多大,我不知道,但是你还不让路,命可就不长了。”
黑壮汉吞了吞口水,让路了。
李杨走下楼梯,径直走向金镶玉。
金镶玉脚下忍不住后退。
李杨继续往前走,硬是将她『逼』到了墙边死角。
金镶玉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低声道:“这么多人看着,你别『乱』来。”
李杨低下头,凑在金镶玉耳边,低声道:“明明是你在『乱』来,居然想借刀杀人,是不是屁股又痒痒了?”
金镶玉下意识的后庭一紧,认错似的低下了头,但马上又抬起头,不服气道:“就你那点本事,也不够给老娘瘙痒的。”
她话是这么说,后面却疼的厉害。
但是越疼,她就越是不肯认输,不然,刚才她就不会自己走出房门了,而是躺在炕上休息了。
她就是要向李杨证明:自己没事!
或许这匹烈马,这辈子都不会有屈服的那一天。
李杨突然道:“我饿了。”
金镶玉心里顿时松了口气,那副不服气的气势顿时散了,恢复正常,嗔道:“你个臭蜡烛,饿就饿了,搞得那么吓人做什么?”
李杨当然不会解释,转而道:“给我炒俩肉菜。”
他着实需要补充一下体力了。
但是又有些不放心,威胁道:“你知道我要吃的是什么肉,如果我吃出肉不对,那我就只能对你的屁股肉下手了。”
金镶玉双腿忍不住打了个颤。
见此,李杨得意的笑了笑,刚要走开,却被金镶玉拉住了。
“你干吗?”
金镶玉朝李杨身后看了一眼。
那些看好戏的客人们连忙假装没看见似的,移开了目光。
“这么多道上的人看着,你总得给我个台阶下。”
李杨忍不住轻笑一声,“你还挺要面子。”
“废话,要不然我金镶玉以后怎么在道上混。”
李杨一点头,“好,你说吧,想怎么要面子?”
“这个嘛……”
金镶玉眼珠滴溜溜一转,突然一脚踹开李杨,骂道:“『操』,想让老娘给你开小灶就直说,磨什么耳根子呀。”
然后小腰一扭,走了。
李杨站稳脚跟,『揉』着肚子,可见金镶玉刚才那一脚用了多大力气。
这女人,分明是借机报复。
李杨没有追究。
发脾气是女人的特权。
拍了拍衣服上的脚印灰尘,李杨走到一边的空桌上坐下来。
大厅里的气氛明显和刚才不一样了。
没有了哄笑声,喝酒的人也停下了,聊天的人也压低了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的看着李杨。
“睡了睡了。”
“明日还要赶早呢。”
“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一个个客人看似无意的回到了客房。
片刻后,本来人满为患的大厅里,就只剩下了七八个人。
而这七八人明显是一伙的,为首的是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叟,一个年轻人在他耳边低语。
“贾公,这小子居然跑这来了,见了您还一点表示没有,我去把他揪来。”
“小川,不要莽撞,你看那。”贾廷指了指黑壮汉那把被磕飞的刀。
黑壮汉早就已经灰溜溜的走了,连刀子都不要了。
小川看了过去,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只见那把刀的刀刃上穿了一个小孔,而在墙壁上也穿了一个小孔,一支柳叶镖深深嵌在墙壁内,只『露』出镖尾部分。
显然,刚才李杨就是用这支柳叶镖,击中了黑壮汉手里的刀,柳叶镖又穿过了刀刃,又穿透墙壁,嵌入其中。
“好可怕的力道!”
贾廷点点头,“这小子也不知道练了什么邪门歪道,武功居然提升到这种地步,已经不是你我所能对抗的了,所以在没有抓到周淮安前,千万不要横生枝节。”
“我明白了。”
“而且这小子绝非是我们的敌人,若是利用得当,要抓周淮安便不难。”
“贾公的意思是……”陆小川似乎是懂了。
贾廷胸有成竹的一笑,起身,径直朝李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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