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司徒说,那现在应该怎么办?我和胡宗仁应该怎么开始下手?司徒想了想说,现在的情况看来,咱们只是找对了这一切的其中一个线索罢了,更多细节上的东西,咱们还不得而知。你先前说的那只乌鸦,我觉得八成也是白莲教的东西。白莲教对于收集动物灵或者是把死灵加于某个动物身上,都是有其独到的法门的。如果我是你和胡宗仁的话,我就会在当地多打听一下,既然你说了那个地方一般很少有外人去,那么有些可疑的人曾经出现的话,当地的居民应该可以察觉到才是。
说得没错,当地的人大多数都互相熟识,否则我和胡宗仁去敲梁大姐家大门的时候,对面那个邻居也不会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俩了。司徒对我说,既然知道是和白莲教有关的话,那么我们也多了一个下手查找的途径,这样吧,你们俩先在附近问问,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新的有价值的线索,我这边就马上通知我们道上的朋友,了解一些这些年尤其是最近几年的时间里,重庆市内白莲教教徒的活动踪迹吧。咱们随时保持联系。
司徒说完这句后,随后就挂断了电话。胡宗仁之前一直担心自己的事情如果牵扯进来太多人的话,会对大家不好。尤其是像司徒这样既是高手又是老人的人。人家一把岁数了,也不可能像之前一样拖着人家满世界跑吧。但是既然司徒这么说,就是铁定会干预这件事了,有了这么一个非常强力的帮手加入,虽然依旧危机重重,但是我还是心里宽慰了不少。
于是我把我跟司徒的对话,尽可能仔细的转告了胡宗仁。在得知我们这次和白莲教扯上瓜葛之后,胡宗仁的表情显得非常惊讶,而且当他听说我们俩可能是一直在被轩辕会利用,以此而达到什么目的的时候,胡宗仁也展露出他惯有的愤怒。他再次放出狠话,这群老不要脸的,要不然就痛痛快快把我给整死,只要我胡宗仁还没死,看我不整死他们才怪!
于是我和胡宗仁打算按照司徒的方式,先在这小小的城角里,找人来打听打听,既然梁大姐的家原本就是在这个老墙根的角落里,那么如果这一带出现过什么可疑的人的话,想必是比我和胡宗仁要惹人注意得多。当我们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梁大姐吃完饭回来了,她问我们要去哪儿,于是胡宗仁告诉她咱们需要到别处去了解下情况,但是梁大姐听到以后却露出那种非常为难的表情,于是我问她,你有什么别的事吗?梁大姐说,这时间快到了,父亲待会就要醒来想吃饭了,现在还没开始做饭,而且你们不是说在事情没有彻底完结以前,是你们帮忙喂饭的吗?
于是我和胡宗仁对望一眼,开始有点后悔之前的承诺。胡宗仁对我说,这样吧,我现在就去那边随便找个餐馆买点现成的吃的。说完胡宗仁就去买了个炒饭,然后递给我说,这伺候人的事儿,我可一直不会做,所以这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吧。我瞪了胡宗仁一眼,心想光荣个屁,伟大个鸟,你只不过是害怕待会进去再挨一拳。但是我也没办法拒绝,在客户面前,如果我们俩相互推诿的话,显得多不专业呀,要是传出去,以后咱们可怎么在这行里混。于是没办法,我从胡宗仁手里接过来饭,就转身走进了梁大爷的家里,但是我刻意没有关闭房门,而是先把饭菜在桌子上放下后,在门口玄关的地方拉好了红绳阵,虽然我知道这个阵多半没有办法阻挡那个鬼魂,但是放缓它的速度想必还是可以的。接着我又在房门的内侧画了个敷,以保证如果等会有特殊情况造成我必须逃跑的话,我在跨越红绳阵以后,关闭房门的时候那个敷会正对着我逃走的方向。
接着我对胡宗仁说,你要不要进来陪着我?其实我心里也有些害怕。胡宗仁摇摇头说我不进来了,我就在这外头等着你就行了。没有办法,我只能自己一个人去,在准备打开里侧的那个房门的时候,我对胡宗仁说,我这几个门都不关,如果等下我遇到什么情况,你要记得进来帮我。胡宗仁点了点头,于是我扭开了房门。
我手里端着饭菜,这刚刚打开门以后,却吓得我几乎连饭菜都掉在了地上。先前我和胡宗仁仓皇逃窜,逃走之前,我们根本没时间关闭原本打开的房门和窗帘,以及床头的台灯。而此刻进入房内,我却发现,不但之前这几样东西统统关闭了,连梁大爷躺在床上的姿势也和最早的时候一致,刚才因为争斗而伸出被子之外的手,现在也老老实实的放在被子里,被子还拉得整整齐齐,一切好像都从未发生一样。
借助着门口透进来的微弱的光线,我看不清楚梁大爷的表情,但是事已至此,一切都变得不由分说,我还是得进去等着他醒过来。很显然的是,刚才在我和胡宗仁逃窜之后,不知道是那个鬼魂还是梁大爷自己,竟然起身下床,关灯关门,然后规规矩矩的躺了回去。既然如此,这就说明环境的改变对于梁大爷甚至是那个鬼魂来说,是非常难以适应的。
我静静的走到床边,把饭菜在地上放下。然后伸出手去打开了台灯,知道梁大爷怕光,所以我拧开的光线也只是让我能够看清楚就足够了。梁大爷安静的躺着,不过这次却和先前不一样,他并没有张大自己的嘴巴,而是紧紧闭着,但嘴角下垂,看上去是刻意闭得很紧,而且有些不高兴的感觉。虽然只隔着一个房间,但是这里却比起外边要安静很多,正因为这样的安静,让我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我甚至可以听见自己因为紧张而加速的心跳,此外,还有梁大爷那忽长忽短的呼吸声。
趁着现在梁大爷还没醒,我也犯不着去招惹他,于是我打算趁此机会检查一下这个屋子,考虑到时间有些紧张,我就没办法整间屋子细致的查看,这里有鬼已经是事实,我只是需要找到这个鬼魂出现的源头,前提是,如果它在这个屋子里的话。回想起之前梁大姐说的,那一晚她曾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贴在衣柜的镜子上,加上我们自己也看到鬼手是从被子里伸出来的。如果是梁大爷亲自关闭了门窗和台灯的话,那么毫无疑问的是,这几个地方是一定会留下灵动的痕迹的。那么纵观这整间屋子,我当下最怀疑的地方,还剩下三个,一个就是床脚那一头,供奉着梁大姐母亲的灵位附近,毕竟那是这间屋子里,最能够直接联系到死亡的地方。另一个就是我身边的这个带了穿衣镜的衣柜,以及梁大爷此刻睡着的床上。
于是我掏出罗盘,打算先从镜子的地方开始检查,检查的结果很快就明显的体现在了罗盘上,这整面镜子,都充满了灵动,而且比较强烈,这种强烈的程度绝不可能是一次两次留下来的。也就是说,那天晚上梁大姐看见的那一幕,其实只是被她碰巧看到了罢了,在此之前,很有可能是梁大爷从最早变成这个样子开始,就每天晚上要在这镜子上贴上一会儿了。
至于为什么,我其实还不知道。不过当我把罗盘在衣柜边上晃悠的时候,在临近镜面和木料之间的缝隙处,出现了稍强一点的反应,于是我凑近去看,想看看那缝隙里边是什么,但是什么也看不到,于是我又取出一根钉子,钉子是我通常用来绑绳头钉的,不过这根还没有绑住而已,我把钉子头伸到缝隙里去刮了几下,但是钉子一下子就穿透了进去,里边好像是空的,于是我稍微用力,有着穿衣镜的那扇柜子门竟然打开了,而我此刻才发现,原来这个镜子的背后,竟然是可以打开的柜子。
当我慢慢把柜子门开到最大以后,我再观察了一下躺在床上的梁大爷,害怕他又突然袭击我,还好的是,他还是在那儿安静的躺着,姿势并没有发生改变。于是我打开手机上的灯光,并且用打开的柜子门遮挡住梁大爷的视线,开始在柜子里寻找。衣柜就和寻常的衣柜一样,除了一些干净衣服以外,就还剩下一些杂物。但是这梁大爷能够换的衣服似乎并没有多少,在衣柜靠近右下角的角落里,我找到一个陶瓷做成的,一个小娃娃模样的存钱罐儿。
我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里头应该装了不少硬币了,但那终究是硬币,肯定也没有多少钱,可能是自己平日里买菜或者买东西人家找来的钢镚儿,觉得带在身上叮当响还麻烦,用途也不大,但终究是钱嘛,于是就留了下来。我把罗盘凑到存钱罐儿上比划了一下。
不对劲,这存钱罐的灵动出奇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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