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楚大老爷派人过来跟楚清如说了下先前谈的话,主要说了三点,一是不用担心赵清,他不会对她不好;二是趁着这机会赶紧怀个孩子,要是他都出面帮忙了,她要还没怀上孩子,以后不要再找他了;三是虽然楚姑妈和赵清没找她的麻烦,但她也不要以为娘家厉害,可以嚣张,要是让他听说她在那边嚣张,导致楚姑妈和赵清不喜,进而对她不好,那他是不会管的,之所以叮嘱最后一条,楚大老爷是怕楚清如那个蠢货,以为有父亲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将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局面全败掉了。
还甭说,幸亏他有远见,提醒了这个,因为事实上,楚清如在一开始听说楚大老爷镇住了楚姑妈和赵清后,还真有一种扬眉吐气想找楚姑妈和赵清刷刷存在感的想法,这时被父亲一顿敲打,再不敢得瑟了,终于再次想起了自己在楚家小透明的身份,父亲能帮她一次,不可能一直帮的,要是再出了事,楚大老爷肯定会坐视不理的,所以当下自然收敛了。
这年头,只要愿意办某事,还是很容易就能成功的,这不,赵清没奈何地同意这事后不过三月,楚清如就传来喜讯,当然了,之前赵清已跟楚清如同房过一段时间,接下来又是这样高密度的同房,两人也还都是年轻人,身体健康,不过几个月就怀上了也很正常。
怀孕后,楚清如终于是松了口气,也知道这个孩子是楚大老爷为她争取来的,所以在怀孕时,并不敢兴风作浪。借着孩子整其他姬妾,而是老老实实呆在自己屋里养胎。
楚清妙听说楚清如这一世怀孕了,不由大为惊讶,要知道上一世,楚清如可是没怀孕的,想来是因为上一世入宫为妃的楚清妩,不及楚清妍得宠。所以楚大老爷没能帮上楚清如的忙。是这样吧。
看来这一世,楚清如要比上一世命好一些了。
…………
这日,路淑妃的母亲路太太递消息给路淑妃。说是想见她,于是路淑妃便向秦皇后申请,召见家人——路太太也属于不够格进宫的人,想见路淑妃。只能由路淑妃召见。
对路淑妃,秦皇后就不像对楚清妍那样好说话了。谁不知道路淑妃母女又犯事了,被皇帝训了啊,所以就算秦皇后无宠,没什么权势。也敢故意拖着不同意,最后还是路淑妃给她塞了钱,秦皇后才同意让她见路太太的。
看舍出去几百两银子才得来召见的机会。路淑妃自是对秦皇后气的咬牙切齿的,但没儿子做靠山。争皇位,将来只怕做不了太后,收拾秦皇后,所以也只能忍气吞声了,只心里想生个儿子,好让儿子当皇帝,将来收拾宫里一切看不顺眼的人的念头,那是越来越强烈了——可惜再强烈也没用,赵沐不去她那儿,她还能自己变个皇子出来不成?
路家本在京郊,路淑妃成淑妃后,路家人便搬到了京城,因书香门第,没多少钱,在京城的房子,还是路淑妃拿钱买的,路淑妃早年得宠,颇存了些钱,置了不少田地,这些年钱生钱,手上有好大一笔财富,给家人买个小院子还是够的。
虽然给家人买宅子要花钱,但想着能不时见到家人,路淑妃也就愿意了,毕竟宫中可不像以前的亲王府,她要想见家人可以随时回娘家见,在宫中,就只能等家人来宫中看自己了,而要是在京郊,父母过来不方便,那就难见了,所以将一家人接到京中,那是必须的。
好不容易花了钱才得见母亲,结果这一见可把她恶心坏了。
“这是?……”路淑妃不解地看着母亲路太太带来的姑娘,道。
路淑妃被禁足了一个月,路家人可就急坏了,这会儿趁着路淑妃终于解禁了,便来探望她,探望就探望吧,还带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这就让路淑妃心中产生了一个不好的预感了。
果然,就听她娘道:“这还不是你如今不得宠,还惹怒了圣上,家里商量着,估计是因为你年纪大了,不比那楚贵妃年轻,所以圣上才不喜欢你,然后你祖母便说,必须找个人帮你固宠,不能让咱们家就这样没落下去了,所以就让我把你婶子家的姑娘带了来,让你们姐妹以后在宫中守望相助呢。”看女儿脸色阴晴不定,路太太便道:“你这妹妹虽是庶出,但难得长的极是漂亮,比你当年还要中看几分,不信不能夺了楚贵妃的宠!”
眼看着赵沐当皇帝了,女儿却不给力,不能给家里更大的荫封,只让自己丈夫荫了个八品小官,这怎么可以呢,她自然盼望着女儿当贵妃、皇贵妃甚至将来成为太后,那样路家就能从书香门第,改换门庭,成为达官贵人了,现在说是书香门第,那还是因为路家人皆爱读书,但最多中了秀才,举人的都少,根本没中进士,像路淑妃的父亲,就是个秀才,一直考到现在,也没中举人,还是托了女儿的福,好歹有了八品闲官当当,让她也跟着成了官夫人,虽然品级低微,但总比秀才娘子好听多了。
而八品,路太太自然不满意,想着自己丈夫是指望不上了,现在不是女儿有出息吗?就指望着女儿有出息,让丈夫升官了,可是女儿到底年纪大了,失宠了,新皇看上了别人,这如何能行?自然是要帮女儿将这宠抢回来,所以路太太也就同意了路老太太的提议,将路淑妃这庶堂妹带了过来。
路淑妃听了母亲的话,不由脸色铁青。
她的确比楚清妍大几岁,但也没老到那种程度,需要娘家派年轻小姑娘帮自己的程度吧?说什么帮自己,进了宫就有自己的想法了,哪还会帮自己?所以当下路淑妃自然不快,根本不想让这个什么庶妹进宫帮忙,不过她不好直接拒绝。免得母亲回去不好交代,所以便缓缓道:“这种事,我可做不了主,我才被圣上训斥,可不敢还献个美人给他,万一不高兴,又将我骂一顿。那女儿真要完了。”
路太太听了路淑妃的话。不由道:“男人哪有不好色的,如此绝色,怎么可能看不中。你不知道你这妹妹,提亲的人都踩破门槛了,要不是想到你的情况,家里早帮她寻门好亲事了。”
听了伯母的夸奖。那路姑娘脸上便带出了几分得意之色,看的路淑妃不由皱眉。暗道就这种货色,能讨好得了赵沐才怪了,赵沐喜欢什么样的,她非常清楚。一是老实的,二是有钱的——至少以前是这样,反正不会是路姑娘这样没什么眼力见的。
所以当下路淑妃便淡淡地道:“那娘也应该清楚。目前还在国丧中,国丧之中民间都不能纳妾。更何况一国之君,怎么可能添加后妃。”
“就算不添加后妃,女官总是可以的,陛下要看中了,完全可以先将你妹妹立为女官,之后等出了孝再圆房嘛,要是你妹妹这会儿不进宫,可是要嫁掉了。”路太太还不放弃。
路淑妃看自家母亲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被堂妹抢宠,一味地让自己带堂妹入宫,不由怒了,道:“我是没这么大本领了,母亲要有,母亲去弄好了。”
路太太这时才发现女儿生气了,她自然是疼自家女儿的,这时看女儿似乎不愿意,便让宫女带路姑娘到一边玩去,然后好私下劝解女儿。
看路姑娘走了,路太太方道:“我知道你心里不乐意,但你现在不得宠,不乐意怎么行呢,娘是真怕以后圣上不再来你这儿。”
路淑妃道:“就算如此,也先等将这三年国丧过了再说。”
她这样说,不过是不想让那什么堂妹进宫,又不好拒绝,所以说的缓兵之计罢了。
路太太道:“但那样的话,你那堂妹可要嫁人了,到时如果有需要的话,可没法让她帮忙了。”
路淑妃不以为然地道:“咱们路家姑娘长相都不错,我不相信除了她,就没其他人合适了。”
路太太看女儿坚持不让路姑娘这会儿进宫,没办法,只得算了。
而那路姑娘听说路淑妃不同意自己进宫,自是非常不高兴,跟她姨娘说:“肯定是怕我比她漂亮,夺了她的宠,所以不让我进宫!”
一想到当时看到路淑妃宫里那富贵景象,路姑娘眼热极了,一门心思想进宫,自是这样抱怨了起来了。
她姨娘也是这意思,就跟路老太太说了,想让路老太太对路太太施压,到时再将女儿送进宫,享受荣华富贵,路老太太对路淑妃这样不听话,也有些不高兴,就将路太太叫来,问是怎么回事。
路太太只得将现在是国孝期间,不好送人,等国孝后再说,又说路家姑娘都漂亮,到时就算路姑娘嫁人了,也不怕没人合适的话说了,路老太太觉得倒也有理,于是也就没多说什么了,想着到时再送年轻姑娘进去也好,免得现在送进去了,三年一过,路姑娘年纪又大了,反不如到时送个更年轻的,她也觉得路家姑娘都漂亮,谁去都一样。
因没得到路老太太的支持,路姑娘想着没法进宫享堂姐那等富贵,心中甭提多郁闷了,但再郁闷也没办法,毕竟这不像普通人家,还能上门过去闹或上门勾引男主人,宫里她可摸不进去闹,也不知道哪儿去勾引皇上,于是只能到了年纪,嫁了个跟路家差不多人家的庶子了。
本是要做皇妃的人,没成功,只嫁了个普通人家的庶子,也太天差地别了,一想到当时进宫,见到的路淑妃那些富贵,路姑娘心里不平衡极了,之后在夫家没少作妖,这是后话不提。
…………
这天楚清妍照例饭后消食,正在御花园里散步,就见有两个命妇带着笑过来请安。
“臣妇见过娘娘。”
楚清妍笑道:“免礼。”
这两个命妇,一个五十来岁的样子,一个三十多岁,年长者这时便笑着道:“娘娘可能不认识臣妇,臣妇是江夏侯府上的,这是臣妇的儿媳。”
楚清妍一听对方这样说,便明白两人的身份了,原来是康太后女儿丰城公主的婆婆和大嫂啊。
丰城公主当年嫁给江夏侯温家嫡次子,这在她进宫前也是知道的,当时楚家要有什么大事情,上层圈子只要认识的都会到场,江夏侯夫人也是来过的,只是人多,两家又是泛泛之交,楚老夫人没将她们姐妹介绍给江夏侯夫人认识,所以她即使见过,但因人太多了,她不可能将所有来宾的长相都记住,所以刚才没反应过来罢了,但听还是听说过的,这也是江夏侯夫人一提,她就明白过来了的原因。
这会儿,这江夏侯夫人和江夏侯世子夫人出现在这里,是进宫来见康太后的吧。
于是便笑道:“原来是江夏侯夫人和世子夫人,恕我眼拙,刚才竟没认出来。”
那江夏侯夫人笑道:“我们原不常进宫,娘娘不认识也很正常。”
两人正说着呢,就见赵沐从花道那边过了来,江夏侯夫人见了,忙跟儿媳妇上前拜见。
赵沐让她们免礼,然后就跟楚清妍道:“贵妃陪朕去那边走走。”
没人的时候,赵沐不在楚清妍跟前称朕,但有人的时候,赵沐就不会那样随便了。
楚清妍感觉得到赵沐似乎并不喜欢这个江夏侯夫人,因为一般情况下,如果是赵沐比较欣赏的人,不会这样冷淡的,起码也会笑着问上几句,但对江夏侯夫人,则在见礼后直接带她走,显然是,不想让自己跟江夏侯夫人过多接触。
楚清妍了解赵沐的性格,知道他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于是当下也不反对,非要留在这儿继续跟江夏侯夫人闲扯,而是笑道:“好。”
然后便向江夏侯夫人道:“失陪。”
江夏侯夫人哪敢让楚清妍相陪呢,所以自是忙道:“不敢不敢,恭送陛下、娘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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