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暮夕在让人暗中搜集江家把柄的时候,曲凌馨的案子终于开庭审理了。
因为有齐家授意,案子被压得非常低调,不公开审理,是以,当日,宴暮夕等人并未能去旁听,不过秦家是原告方,秦观潮坐在原告席上,请的律师还是封白。
审理过程中,秦可卿做了人证,有她的证词,哪怕曲凌馨坚持录音中说的话只是冲动下的狠话、并没付诸行动,但有人证,有给肇事司机转账记录,曲凌馨涉嫌谋杀的罪名也基本成立了,不过曲凌馨不服,坚持不认罪,并辩驳秦可卿做的是伪证,是想陷害她。
这些说辞有几分道理,却也站不住脚,凭封白的本事稍微费些功夫还是能驳斥回去的,但法官在这时候的态度就显得无比重要了,为了避嫌,曲家睿并不在,可其他人都是以曲家马首是瞻的,怎么可能不暗中放水?
于是,最后一审的结果是证据不足,等择期再审。
曲凌馨被押下去时,嘲弄的看了秦观潮一眼。
秦观潮抿着唇,面沉如水。
封白拍拍他的肩膀,劝慰道,“曲家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放心吧,曲凌馨翻不了身,就算秦可卿的证词被驳回,我们还能找其他的证据。”
秦观潮虽清楚的知道自己绝不会放弃,但此刻,心里也有些不太乐观,语气难免郁郁,“再找什么证据呢?曲凌馨做事滴水不漏,又是过了这么多年……”
封白打断他,“暮夕不是一直派人在找胡孝全吗?如果能找到他,撬开他的嘴,那曲凌馨虽无法因你母亲的案子定罪,可纵火杀人的罪名成立的话,她一样难逃死罪。”
“胡孝全怕是早就被她下了毒手,便是找到,也做不了人证。”秦观潮心里明镜一样,依着曲凌馨的狠辣,怎么可能斩草不除根?
封白却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还有一件事,也能定她的罪。”
“什么?”
“你忘了我二婶的案子了?”
秦观潮闻言,惊疑不定的问,“不是齐西铮找人做的吗?也有曲凌馨的手笔?”
封白冷笑,“当然,齐西铮也出人了,但若没有曲凌馨帮衬,这事不会瞒天过海,当时的监控,执勤的交警,都是曲凌馨让人摆平的,还有车里替代我二婶的尸体,也是她找来的,她狠着呢。”
秦观潮思忖,“宴少可是想到办法让齐西铮开口了?”
封白没把话说透,“算是吧,这事他和小墨安排了,咱们等着听消息就成。”
……
宴暮夕和封墨的计划还没开始,帝都就出了一件大事。
秦可卿逃跑了。
秦可卿的判决书下来后,需移交到帝都第一监狱去,那地方在郊区,很是偏僻,当天,相关押送人员并没多想,这工作他们干了很多年,从未出过差错,偏偏今天,出意外了。
车子出了市区后,离着繁华越来越远,路上的车子也少了很多,行到一处拐弯的路段时,忽然车子紧急刹车,前面有棵大树倒了,挡出了去路。
司机烦躁的按了几下喇叭,可不知什么原因,前后都没人经过,无奈之下,只得看押人员自己下车去搬,树木太粗壮,连司机都没闲着。
几人想着秦可卿是女人,又带着手铐、镣铐,肯定跑不了,然而,他们忘了,会有人劫人,当一伙人从对面疾驰的车里跳下来的时候,想要再抵抗,已经迟了。
对方来的人太多,个个又全副武装,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三两下就被控制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可卿被带走,那些人临走时,把他们的车轮胎给打爆了,又抢了他们的通讯设备,以防止他们报信追认,好在倒是他们几个人,身上没受什么致命伤,不过,也够窝囊和丢脸的了。
十几分钟后,路上才有了车开过来,他们赶紧拦住,拿出自己的证件,这才取信了司机,借了手机给上头汇报秦可卿被人劫走的事。
警署立刻组织人进行抓捕,机场和车站都下了通缉令。
消息传到宴暮夕这里时,他并未惊讶,早就预料到了,秦可卿不可能老实服刑,定会让人去救她,只是邱冰不解,“少爷,您既然猜到了,为什么不让我去守株待兔、一网打尽?”
“那样伤亡会很大,秦可卿既然有这个计划,那来救她的人定然都是些亡命之徒,你们跟他们对上会吃亏,再说,到底在帝都,我们还是得低调点,实力表现的太多,肯定会让某些人忌惮,等她离开帝都后,就不存在这样的顾虑了,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邱冰恍然,少爷手里有人、有武器,某些人心里清楚,但睁只眼闭只眼的,只要少爷不威胁到他们,不造反,那就都相安无事,可若少爷的力量太强大,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再行事张狂点,那就触到他们的底线了,他们以后定会想各种阴谋诡计来掣肘和打压少爷。
“我放秦可卿走,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
“引出秦可卿背后的人,那才是一网打尽,不然,把秦可卿关死了,那些人还是会在暗处蹦跶,他们会再扶持别人与我们作对。”宴暮夕一副心累的样子,“还是都引出来,斩草除根的好。”
邱冰深以为然。
等他离开后,宴暮夕给赵鸿治打了电话,俩人就秦可卿的事聊了几句,比起邱冰,赵鸿治显然脑子更好用,对宴暮夕的打算一早就猜的透透的,只问他,“到了外面,你想怎么做?”
宴暮夕轻描淡写的反问,“你说呢?”
赵鸿治迟疑的道,“你的计划我不反对,不过,到底在别人的地盘上,你可别做的太过火,引起两国外交纷争就不好了。”
宴暮夕嗤笑,“什么两国纷争?我是在为世界和平做贡献好不?那些人都是恐怖分子,我自费去消灭他们,不要那些当权者一分钱,他们有什么好不满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闻言,赵鸿治无语的道,“谁敢欺负你啊?你是财神爷,是国宝,跟你作对不是找死吗?”
“那你在说什么废话?”
“我……”赵鸿治被他噎住,又愤愤不平的道,“我是为你好,提醒你一定要低调,才和财都要不外露懂不懂?”
“不懂,什么都不露,别人会当我是软柿子捏了。”
“……”赵鸿治只敢在心里吐槽,你是软柿子?就没有比你更刚的了,谁都敢对上。
“你忘了也派人过去。”这才是宴暮夕打电话的目的。
赵鸿治问,“为什么?你的人不够用?”
“说你蠢,你还真笨的无可救药了?你不是让我隐藏实力吗,再说,这种维护正义的战争,你让人出面更名正言顺,也能为你攒军功。”
“我可谢谢你了。”这种冲锋陷阵、拿命去搏的军功他还真不太想要,赵家到了现在这样的位置上,已经不需要子孙这么卖力气了。
“不客气。”谁知道宴暮夕还一本正经的回应了,“别忘了报答我就是。”
赵鸿治也只剩下一声呵呵了。
“对了,还有我那天跟你说的演戏的事儿,你别忘了跟相关的人打招呼,坏了我的好事,别怪我不客气。”宴暮夕在挂电话前提醒道。
“忘不了,你可悠着点玩啊,这里是帝都。”
两人结束通话后,宴云山又打了过来,看到是他,宴暮夕还有些意外,因为最近宴云山很是安分,有种迷途知返、重新做人的兆头,也很久不给他打电话训斥了,今天这是有什么事儿?
接通后,宴云山语气复杂的道,“暮夕,东方冉住院了。”
“她住院和我有什么关系?”宴暮夕没想到会是这种事,当即语气不是很好。
宴云山叹了声,“我就是跟你说一声,听说秦可卿逃跑了,东方曦也早就离开了帝都,家里的财产也早就都处置了,就把她留下了,她知道后,受了点刺激,动了胎气,子安,就送她去医院了。”
宴暮夕不置可否,对这事也不感兴趣,漠然听着。
宴云山说了几句后,也觉得无趣,便转了话题,“暮夕,你什么时候跟泊箫订婚啊?”
闻言,宴暮夕打起精神来,“怎么?你着急了?”
“我能不急吗?我现在就盼着你们赶紧给我生个孙子,我趁着身体还行,也能帮你们带。还有啊,你爷爷也整天念叨,有了重孙子,他就能不管我了。”
“……”感情打的这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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