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壁十年图破壁,难酬蹈海亦英雄。”纪兰良缓缓的又重复了一声,感慨道,“青儿这首诗词可以告慰今日所有来应考的学子了,诸位大人若是没有意见,老夫想誊抄一遍挂在贡院的门口,让所有的学子离开时都能看到,也都能有这份壮怀。”
于太师第一个支持,“如此甚好!”其他九爷派的人和中立的官员也开始热情的附和,觉得这样的诗词真真是应今日的景,给学子们看,不管是将来榜上有名的还是名落孙山的,都能知道难酬蹈海亦英雄!
其他别的派系的官员怔楞了一瞬,似乎是想不到,可是反应过来后,却又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可以阻止的理由,一个官员灵机一动,吞吞吐吐的干笑着道,“这样不经过穆少儒的允许,就……不太好吧!”
九爷派和中立派的就像看怪物一样的看了他一眼,穆青跟人家纪太儒是什么关系?怎么会想出这么幼稚的借口?再说了,就是不冲着这层情同父子的关系,能得一代大儒亲笔誊写悬挂,那是什么样的荣耀,岂会有人拒绝?
纪兰良不以为意的哈哈一笑,“这位大人尽管放心,这点主老夫还是能为青儿做的了的。”
那人白着脸不敢在言语,纪兰良已经豪性大发,一手狂草气势横生,极其洒脱,令人望之便心生开阔,再加上那诗词的已经,真真是豪气干云,壮怀激烈。
有人跑过来小心翼翼的拿着出去悬挂了,三爷四爷没有阻止,在听到有人情不自禁的读第一遍时,他们便深深的震撼着,为她的气魄,她的才华,她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惊艳震撼!
接下来,这惊艳震撼还远没有结束!
“快看这一段!”向来面无表情,冷清淡漠的于正南破天荒的露出惊异之态,声音都不自觉的颤动,其他人也似被感染,紧紧的盯着试卷上的那几行话,一个个的眸子睁的老大!
纪兰良书写完那首诗词,还犹自回味,听了于正南的这一声喊,不由的也看过去,想着青儿这是又写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竟然让于太师都失了态,难道比刚刚那一首还要好?
从开始一行行的读下,一片描写山水的游记,词藻华丽动人,算是上等的作品,不过到不了极致的地步,可是等到督导最后一段,他情不自禁的一震,喃喃出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这几句读完,一片沉寂,每个人的心头都是深深的悸动,不管是哪一个派系的人此刻都无法寻找出一点的不足,完美,完美到极致!一个只是十几岁的少年学子可以写出这般境界的话,让他们这些身居高位的人除了感到震撼还有汗颜。他们自持都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可是没有这样的文采,也都是官居高位,整日里喊着报效朝廷为国为民,可是没有这份眼界,这份见识,这份豁达的胸怀。
即使如于正南和纪兰良,这一生自以为为了天齐鞠躬尽瘁,可是这一刻,他们还是忍不住感慨,他们做的还远远不够啊!至少没有人家的那份博大的胸襟气度,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好气魄,下官自愧弗如啊!”半响开始有人感叹。
“居庙堂之高而忧其民,处江湖之远而忧其君,我等惭愧啊!”
“最是这最后一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是何等的境界,当是我朝上下所有官员一致效仿的楷模啊!”有人已经热泪盈眶,不能自己。
“这样的佳作当天下流传,引为所有学子的座右铭才是啊!”
“还是速速禀报皇上,我天齐有大才大贤者了,社稷之福,百姓之福啊!”
感慨声不绝于耳,那些非九爷派一个个面色苍白,众心一致,势不可挡,就是他们都不由自主的为之喝彩,人家果然是有才,不服不行啊!
此刻还关在一个个隔间里奋笔疾书的学子们,怎么也想不到外面已经是这般激动的画面了,还抱着会员之位幻想的人更是不知道那个位子就在这一刻已经被众人毫不犹豫的定下,除了穆青不做第二人想,甚至后面所有的试卷还没有看,他们便已经集体通过了。
三爷和四爷站起来,一言不发忽然离开,背影挺的笔直,尊贵不凡,只是却透着无言的孤寂落寞。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三哥,只这一句话,我们便输了。”
“等到殿试见分晓,我……输得起!”
“呵呵,我也输得起,输给她,我心甘情愿!”
“有她在,也许输……并不可怕!”
“对,也许会是另一种精彩的开始!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却说之前,穆青离开,出了贡院的大门还没有走上两步呢!就听到了身后的风声,“青青,你去哪儿?”
九爷追上来想要拉她的手,可是看看周围还有人,只好无奈的忍住,可是看人家走的方向不是回宫的路,不由焦急的问了一声。
穆青脚步不停,身姿悠然如风,“回青莲院。”
“青莲院?”九爷一愣,“我们不是应该回宫了?”
穆青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回宫?该回去的是您,可不是在下,在下只是崇文馆的学子,可没有资格进宫的,九爷莫要说笑了?”
这话一出,九爷顿时就懵了,什么意思?青青这是要和他划清界限?连女子身都不做回去了?
身后跟着的夜白和双喜见状没有一点的同情,哎吆喂,之前耍威风耍的过瘾了,现在终于得报应了,就说不要嘚瑟吧,看吧,呵呵!
八爷更是看的一脸幸灾乐祸,喔哈哈,终于不无聊了,竟然跟出来还能看到这么一出戏,真真是不虚此行啊!话说九弟之前是怎么威风凛凛,重振夫纲来着?
见人家不像是开玩笑,九弟急了,疾步走上前,“青青,你说什么,什么在下九爷的,我们何时变得如此生分?”
穆青呵呵一笑,“我们不生分么?在下是贫寒学子穆青,您是高高在上的九爷,我们之间相差了何止千里,还有麻烦您以后不要喊在下青青,在下堂堂男儿,实在不喜这么女气的称呼。”
“青青,”九爷有点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声,看看周围,许多好奇的眼光都在朝这边打量,他不敢轻易妄动,只好给夜白使了个眼色,赶紧把车子赶过来,上了车就好办了。
夜白慢吞吞的去了,早管着干什么啊!不就是皇妃在门口战队时跟一个男子聊了几句么,您就火急火燎的去喊人,还气势汹汹的逞威风,哎吆喂,这会儿有好果子吃了吧。
“青青,我们上车说话可好?”夜白赶着马车终于过来,那不紧不慢的速度气的九爷狠瞪了他一眼,可转脸面对人家时,又是一脸的殷切,并热情的亲手打开车门,还做了一个邀请相扶的姿势。十分的绅士殷勤。
可穆青无动于衷,“不了,我们不是一路,就不麻烦九爷了,就此告辞。”
九爷见人家还是装失忆似的来个不死活不相认,懊恼的只想骂人,他之前不就是稍稍吃醋吃的霸气了点么,这秋后算账他是预料之中,可是千想万想就是没有想到人家会用这么一招,看人家又要走,一点不是吓唬他,顿时再也绷不住了,小声的哀求,“青青,爷错了。你就先上车好不好?上车爷给你怎么赔不是都行。”
那小意讨饶的模样看的双喜和夜白猛低下头,这样的九爷还是少看为好,免得日后人家想起此刻的丢脸来会打击报复。而八爷显然忘了这一点,看的津津有味,哎吆喂,得学着点啊!没准将来能用的上呢!不过话说九弟这幅伏低做小的样子看着还真是一点都不违和啊!难道九弟是天生的妻奴?
“你错在哪里了?”穆青终于正视他,似笑非笑的道。
九爷吞了下口水,硬着头皮道,“爷不该受不了你与其他男子聊的甚欢,还笑的那么灿烂,不该让夜白去叫你,不该让小宛熊去催你,不该紧追着你出来,不该……总之,青青,爷就是错了,你莫要气了可好?我们车上说,车上说行不?”只要上了车他就有办法了,可是在车外,有人看着,他拿她还真是没有办法,总不能用强的,他倒是无所谓,可是他得为她的名声着想。
穆青自然也是知道人家的这一层顾及,所以才会有恃无恐的收拾他,不会担心他炸毛。“呵呵!难得九爷知道自己错的多么离谱,那么知错就得改,以后您还会这样么?”
九爷心底懊丧的很想抓了她狠狠一顿狂吻,可是……咬咬牙,下了保证,“不会了,爷保证!”他以后就不会再给她和别的男子调笑的机会,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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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二更送到,没有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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