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龙和鬼龙阳躲着客栈内,从窗户向外窥去,发现刁水秋一众并未跟来。
只见他们在门口伫立了片刻便就散去了,正在疑问间,突然感觉有个黑影一闪,向后看去,并无人影,只是桌子上有两块黑金令牌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到:照念令文,可保性命。
再看令牌,闪闪发亮。
两人走到桌前,一人拿起一块,只感觉令牌重如黄金,上面密密麻麻刻有铭文。
正面中间有两行字:算尽天下机关,不知地府武陵;
背面中间亦有两行字,一入地府,永不回头,若要回头,永入地府。
正反面的正上方中间处有一个特殊的头像符号,符号下面一行小字:北太帝君。
要知道北太帝君乃冥界最高神灵,主管冥司,看到此处,传龙不禁将令牌扔到桌子上说道:“难道这是冥界的令牌?”
鬼龙子手握金牌道:“不错,此令牌就是人间冥界的地藏府所有。”
“地藏府?从未听闻。”
“这地藏府江湖上鲜有人知,是极其神秘的一派,据传有颠覆皇家,通神通魔之能,从来不理会江湖恩怨。对了,注意刚才那扇黑门没有?”
“刚才进来那扇黑门,我也注视了好久,有些蹊跷。”
“看到这令牌我才想起来,那扇黑门就是地藏府的代表,你看这令牌和这木门一样黑。”
“如今我们跨入了这道黑门,就说明我们半只脚已经进入了地藏府。”
“传闻地藏府专门收留走投无路的穷凶极恶之徒,以及心狠手辣的邪恶之徒,但一旦入了地藏府,便永不能回头。”
“就如这令牌上所言,一入地府,永不回头,若要回头,永入地府,这就意味着一旦念了这些誓言就算是入了地藏府,若要回头,就只有死路一条。”
“传龙所言极是,地藏府能在江湖上秘密存在数百年,必有他的道理,如今皇家内忧外患,传闻就是地藏府秘密与疆外势力有所勾结,无风不起浪,可见其翻云覆雨之能。”
“干爹,不必在意,我们不理会便是,我看刁水秋一众也是知道这是地藏府的地盘,不好招惹,都乖乖退去了。”
“再等上两日,如果依然没有动静,那我们便趁机溜掉,再做打算。”
传龙说完看了看客栈,这客栈倒也简单,没有什么神秘之处,墙上挂了不少神魔传说之画。
有些疑惑道:“奇了怪了,这客栈即使是地藏府所开,也不能没有一人啊?”
“谁说没有人!”突然有个声音答到,将两人吓了一跳。
循声望去,哪有什么人,传龙试探回道:“人在何处,未见身影?”
“你是不是眼瞎,而且我们还是两个人。”传龙和鬼龙子四下瞅了半天也未见任何人,而且这声音的确是从身边传来的。
“真是活见鬼了,哪有……”传龙嘴里嘟囔,话还未说完,忽然感觉身后一阵阴森。
猛然回头,就看到背后的那副画上有两人竟然活生生走了出来。而且那画依然完好无损。
再细看两人,哪是人啊,不就是画里的黑白无常神魔鬼怪嘛。
吓得传龙和鬼谷子两人连连后退,鬼龙子开口道:“两位神仙,路过此地,被人追杀,进来躲避片刻,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告辞。”
说完两个人就立马回身想往出走,刚迈出半步,那黑白无常又开口道:“出去?东厂的人能放过你们吗?莫要害怕,我们这虽叫地仙客栈,但从来不接待一般外人,既然能让你们进来,说明你们已经入了鬼门关。”
传龙听完吓了一跳,哆嗦道:“鬼门关?难道我们已经死了?我怎么不知道?”
黑白无常听完哈哈大笑道:“你们离死还远吗?今天要不是碰巧路过我们地仙客栈,恐怕你们早已被东厂的人千刀万剐了。”
说来也是,真是造化使然,就偏偏在这地藏府的联络点“地仙客栈”处遭遇东厂,也就偏偏东厂最为忌怕地藏府,他们进去侥幸暂时逃脱一命。但是否真能活命,恐怕还是未知。
地仙客栈也只是地藏府其中一个联络点,但凡是炭烧黑门的门第多半都是地藏府的联络点,只是江湖知道的人很少,凡是知道的人也不敢轻易滋扰,这“黑门”就代表的是地藏府。
传龙和鬼龙子这才把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沉了下来,看来两人并无恶意,随即坐下,面面相觑。
只见黑白无常这才卸下面具,原来是两个老头,面相慈祥,一老头白发白须,一老头黑发黑须。
毕竟他们是地藏府之人,并不真的是冥界神魔,当然不如民间传说中,像面具上面那样惊悚诡异。
这白须老者和黑须老者头上各戴了一顶八角长帽。
白须老者头上戴着黑色长帽,帽上四个白字“天下太平”。
黑须老者头上戴着白色长帽,帽上四个黑字“一见生财”。
这倒是和民间传说一致。
传龙不禁好奇指着白须老者问道:“敢问这位应该是黑无常吧?”
说完又对着黑须老者问道:“这位应该是白无常?吧”
两老头笑了笑,白须老者道:“没错,小兄弟慧眼,我就是黑无常,本名范不着,他就是白无常,本名谢不必。”
传龙拱手道:“幸会幸会!”
老者回礼道:“客气客气!进门便是客,两位收好令牌,如遇危难,念文便可活命。”
说完,两人就那样凭空消失了。
让传龙和鬼龙子一度认为是幻觉,也不知是什么障眼法,还是真的有神魔之力。
总之太过神秘,让人既感到敬畏,又感到好奇,一种说不上的神秘感贯穿全身。
再看看那副画,就好像两人回到画中,还在那直勾勾地看着他两,很不自在。
传龙开口道:“干爹,黑白无常是回到画里面了吧?这地方越待越感觉到一阵阴森恐惧,不像表面这么祥和惬意。”
鬼龙子道:“黑白无常应该是这地藏府对外的联络人,就如同冥界使者一般,专门接鬼魂入冥界。”
“我看着黑白无常表面祥和,那是接人的表象,如果真要进入地藏府,那场景岂不和冥界相差无几?”
“说的也是,只是...这里说话恐怕不太方便,谁知道其他画里的人还会不会走出去,既然东厂的人退去了,我们还是择机逃走吧。”
“不急,既然已经到了此处,况且东厂之人肯定藏匿于周围,伺机行动,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就在这客栈好吃好喝几天再说。”
鬼龙子顿了顿接着道:“再说你的流星术突飞猛进,已经超越了龙星门历代所有前辈,甚至已经接近龙星嗣,在江湖上难遇敌手。”
“如果再稍加修炼,恐怕不可限量,干爹很庆幸,在这辈子看到星门秘术再现江湖。”
“所以,我要你记住,要是我让你走,你必须走,勿要考虑我的安危,你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日后替我复仇便是,如果你我今日都死在这里,干爹即便死了也不会原谅你。”
传龙听后深深低下头,感觉有些沉重,再抬起头看着干爹,才几日竟感觉他又老了几分,略显沧桑。
深情地看着鬼龙子道:“干爹,您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能在这危急关头舍你而去。”
“从小到大,我根本都没有真正体会到父爱,只体会到野心,残酷和冷漠。”
“我的世界一直被灌输的是复辟和复仇,我的人生如同一个工具一般,直到遇见您,让我体会到父爱一般的温暖,我们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说完,传龙跪下身来,向干爹磕了三个头以表示感恩之情。
鬼龙子听完传龙所说,知其是恩义并重的孩子,不会独善其身而舍自己不管,便不再多言,深切地望着传龙点了点头。
礼毕后传龙坐起身子,接着道:“干爹,事到如今,我也不再有所隐瞒了,您也从未追问过我的身份。”
鬼龙子拍了拍传龙道:“好孩子,干爹相信你的为人。”
传龙低头沉默了片刻,满怀内疚道:“干爹,实话告诉您,我本是烛龙教少主,我爹是烛龙教教主龙渊,恐怕除了烛龙教的人,江湖上没有人知道龙渊还有个儿子,这就是为什么我叫传龙,而不叫龙传。”
鬼龙子听后站起身来,惊讶道:“你是“龙之化身”龙渊的儿子?”
传龙点了点头。
鬼龙子依然惊讶地看着传龙,接着道:“二十年前龙渊带领烛龙教屠杀中原武林,那时你才刚出生吧?”
传龙点了点头,痛苦道:“我生下没多久,母亲就去世了。”说完更加痛苦。
鬼龙子只好安慰了一番,转换话题道:“只是你为何要离开烛龙教?”
传龙便将实际情况一五一十说给了干爹。
只因与父亲不和,不认同父亲为了争名夺利而在江湖上兴风作雨,恩怨积累已久,最终爆发,断然离开。
鬼龙子听后亦是感慨,人们追名夺利的欲望永无止境,一旦上头,难以回头。
所幸传龙生性善良淳朴,对世间名利淡泊。
想到此鬼龙子开口道:“传龙,既然你已与烛龙教再无瓜葛,那以后就安心待在龙星门,凭你的一身本领,干爹有信心助你登上龙星门门主之位。”
“我想没有人敢不从,到那时候,就光明正大发扬光大龙星门,匡扶正义,惩奸除恶,做一个有威望,有名望,有担当和侠义精神的名门正派。”鬼龙子说的是意气风发。
可传龙并无心当这个门主,推辞道:“干爹,传龙无心当什么门主,传龙甚至都不想参与江湖恩怨,只希望父亲能回头是岸,只希望江湖上少一些打打杀杀,能够平平安安。”
鬼龙子笑道:“想不到传龙没怎么入过江湖,倒是一身的儒侠风范,既有书生之气,又有侠者大义。”
“真是亏了被龙渊隔离江湖多年,没有被江湖上坏风气所染,保留了一颗赤子原心。”
“但是,传龙,记住干爹的话,江湖上人心险恶,如同东厂一众的恶人大有人在。”
“但如同你我一样的善人也是大有人在,只是我们一定要有分辨恶人和还击恶人的能力,这样才能保护我们和其他这样的善人在江湖上立足,才能渐渐消灭恶者。”
“所以,你的想法是好的,但要想真正得到天下太平,有时候就得扛起一种使命,一种责任。”
“义无反顾跳入江湖,与恶人斗智斗勇,与善人为伍为友,甚至打打杀杀,如果不这样,你的理想只是空有的理想,永远都只是一种无为的寄托,而难以真正实现。”
“如果人人都只是念经诵佛,祈祷平安,那么只会让恶人利用这种善念而做更多坏事。”
“传龙,你天赋异禀,身怀绝学,更应该听干爹的话,把你的想法变为现实,才是一个真正的男儿,真正的侠者应该去做的事。”
“无论是多么小的小事,又或是多么大的大事,只要是在维护这个江湖,只要是在惩恶扬善,只要是做的每一件事都会留下一种美好,只要你处处为他人着想,这个江湖就会如你所想而变得美好。”
传龙听完甚至有些激动,听的是聚精会神,两眼放光,鬼龙子这番话让他如学到流星秘术一般的顿悟。
精神上仿佛得到升华,本来逃出烛龙教,在江湖上漂泊感觉毫无方向,突然,仿佛找到一种使命感,一身的能力绝学和本能让他知道未来应该做什么。
于是暗暗笃定对着鬼龙子说道:“干爹,听你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比之学到绝学更让我痛快。”
“以前我从来没想过这些,那是因为自己根本没有认识到这些,只要今天能大难不死,从今往后,传龙知道自己要走的江湖路。”
“我相信,这条路一定充满荆棘,一定充满坎坷,但在心里却是康庄大道,却是人们向往的美好之路。”
鬼龙子听后甚是欣慰,说道:“后生可畏,我鬼龙子闯荡江湖多年,一生只为门派私利,到老了有了江湖觉悟,却已力不从心。”
“幸好有你这样优秀的后辈,这个江湖依然美好。好了,咱们老哥两今日不醉不休。”
说完便将酒倒上,两人一直喝到天黑,又喝到天亮,然后昏睡过去。
竟昏睡了有三日之久,两人迷迷糊糊醒来,发现是个夜晚,也不知过了多久,走到门口向外打探,并无任何异样。
但内心知道东厂一众不会那么轻易离开,所幸拖个一年半载,他们什么时候撤走,我们再什么时候出来。
正这么盘算,这是黑白无常又跳了出来道:“你们两个已经在客栈白吃白喝三日了,也该离开了。”
鬼龙子道:“还请两位神仙多多包涵,再方便几日,东厂一众人必定还在周边埋伏,如果我们走出去,必遭到他们伏击。”
白无常道:“地仙客栈可是有规矩的,三日为限,不待将死之人。如果是平常人家,早就被我们吓走了,念你们与地藏府有些缘分,三日已是极限,如果不走,那就别怪我的收魂大法。”
黑无常道:“还有一法,那就照着令牌,念出誓言,把命卖给地藏府,保你不死。”
鬼龙子和传龙必然不想入地藏府,万般无奈只好走出黑门。
四周极其安静,两人商定,各自向两个方向逃去,然后再会和。
趁着月色,沿路飞奔而走,两人就这样淹没在黑夜中,但片刻之后,两人又从原来的方向往回走,刚一会和,本来还是星辉笼罩下的黑夜,已是火光照天,竟将两人团团围住,逃无可逃。
原来两人分头走出没多久,就被东厂一众逼了回来。刁水秋得意道:“这回看你们还想飞天不成?”两人无语,被团团围住,除了杀出一条血路,恐怕别无他法。
潘石茂趁机嘲讽道:“鬼龙阳,当年你害我一只眼睛,没想到今天也会落在我手上吧,你跪下,挖掉自己的双眼,说不定我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鬼龙子讥笑一声道:“哼,狐假虎威狗仗人势,有本事你自己过来挖,我绝不还手。”
潘石茂确实只是惺惺作态,见对面气势丝毫不减,不敢上前,不再叫嚣,沉默不语。
传龙和鬼龙子心意相通,话不多说,径直开打,四手四道流星同时划出,韦不花、鲍朱童,雷震火,付连桓,潘石茂操起兵器亦警备起来,虽然他们人数众多,但小兵一时竟都无法靠近,刁水秋见状道:“韦不花,鲍朱童,给我上。”两人毫不犹豫,
韦不花的葵花刃,鲍朱童的夺命斧分身而出,径直向鬼龙子和传龙杀去。
两人此时正腹背受敌,侧面又来一阵杀气,头也不侧,反手两道流星射出,刚好与刀斧相交火花四溅。
鲍朱童和韦不花翻身落地,刚好就到了两人跟前,再次出手,传龙和鬼龙子调整方位,传龙对付鲍朱童和韦不花,鬼龙子对付其他小众。
只见传龙此时星光极盛,犹如双手两道闪电不断涌出,左右开弓,流星射出,可杀可挡,一时鲍朱童和韦不花欺近不得。
韦不花趁鲍朱童猛烈攻势之时,突然左手从腰间探出数枚绣花针,从暗处伸手向传龙射去。
如此短距离,寻常人等必然难以格挡,可传龙早已察觉,提前提气,使出烛龙教的“烛龙神功”-应龙诀之法。
左手一招“八雷齐鸣”,真气涌出,将数枚绣花针全数震落,不等停下,接着一道流星径直向韦不花左手射去,韦不花躲避不及,伤及手臂,败下阵来。
潘石茂、雷震火和付连桓见状,一齐补了上去。
四人对二人,传龙和鬼龙子逐渐有些吃力,一不留神,付连桓的环手剑一分为二,攻其下路。
一把短刃刺中鬼龙子大腿,顿时下盘不稳,踉跄难立,鲜血直流痛疼难耐,只因这环手剑的副剑剑刃是倒钩状,一旦刺入,拔出带肉,极其凶残。
鬼龙子受伤后,两人更加难以抵挡,只好一路后退,硬生生把后方杀出空挡。
退到了黑门处,但此时黑门紧锁,只能身靠黑门负隅顽抗。
而此时刁水秋瞅准时机,突然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向两人进攻,掷出两把飞刃,同时亦飞身而出,手握葵花刃,三刃一齐向两人射去。
潘石茂和雷震火脑子后面像是长了眼睛,立刻左右闪开,鬼龙子和传龙刚抵挡完对方几招。
突然眼前刁水秋已到眼前,此突袭速度着实极快极狠,断然来不及抵挡,而且鬼龙子又已负伤,难以挪动。
就在千钧一发时刻,传龙不顾一切,转身扑向鬼龙子。
然后调动全身经脉真气,全身犹如发光一般,万丈光芒从体内迸出,三段飞刃正好与光交错,咣当一声,其中两刃应声落地,竟是被其万道真气抵挡。
而刁水秋的葵花刃还在手中,对传龙这一招如佛光普照般的神功抵挡后全身一震,差点受其真气反制而伤到自己。
所幸及时丹田收紧,真气补上,才化险为夷。
但传龙这迸发之时不可持续,而刁水秋后续真气十足,源源不断涌出。
通过葵花刃向传龙身体不断逼近,潘石茂和雷震火见状纷纷绕到刁水秋身后,一人一掌送出,给刁水秋真气续力,传龙不敌,葵花刃直直地向其背肩处缓缓刺入。
鬼龙子在传龙的庇护下,躲过一劫,也就在这一瞬间,既被传龙这全身经脉真气迸发之势所震惊,又发觉还是被刁水秋的葵花刃所伤,顿时一掌推出,通过传龙身体打出,将刁水秋一众击退。
此时,两人各受一剑,鲜血直流,疼痛难忍,眼看对手大多数还毫发无损,而他们两个人均受伤,鬼龙子在击退敌人的瞬间又赶快封住传龙肩处大脉,以减少流血。
可刁水秋一众根本不给两人喘息机会,又兵器相向,比之前更加凶猛,两人顽强抵抗,双手流星不断划出,勉强抵挡过去。
而传龙因为刚才发自本能的一招“万丈流星”乃是耗尽全身经脉要穴的真气所成,此时真气渐渐不足。
鬼龙子眼看传龙双手射出来的流星越来越暗,越来越少,心切之下密音传耳于传龙道:“快快念出地藏府黑令牌誓言,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传龙听后回道:“干爹,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传龙绝不退缩。”
鬼龙子无奈回道:“好,我们父子两人一齐念出,先保住性命,日后再伺机复仇。”
正在打斗间,突然鬼龙子和传龙异口同声开口大声念到:“一入地府,永不回头,若要回头,永入地府。”
刚念完,眼看就要抵挡不住,五把兵器就向两人砍去,若是砍中,必然毙命。
而就在这最后时刻,黑门自开,两人向后倒去,五人扑空,黑门又自行关上,兵器深深嵌入黑门之中。
五人亦是一惊,拔下兵刃,鲍朱童和其他人就要跟着破门而入。
突然,从客栈里面传来一道阴森恐怖的声音。
犹如阴间厉鬼之声道:“奉酆都大帝北太帝君之令,为阳明之子引路,渡阴曹之府,命归黄泉,止步奈何,孟婆在此,收魂归陵,从此爱恨情仇与尘世无缘,若要索命,必入地府。”
尖厉之声不绝于耳,众人听之甚是难受。五人听完再不敢向前,慢慢后退,远离黑门,纷纷为没有杀死两人而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
地藏府太过神秘,连千岁都要畏其三分,其他人在此亦是不敢造次。
孟婆乃地藏府的干将,手持廖氏为其打造的神器“白玉净念瓶”。
瓶身雕有地狱九龙,凶煞恶极,瓶肩四龙,呈“四龙护珠”之势,伸首向外,口衔人头骨;
瓶腹正面,五龙环绕成圆,圆中间是一颗冥界龙珠,下有阴曹无渊之海。
此乃廖氏专门为其打造的神器,玉身采自昆仑虚地下百丈深处,受尽地下阴气滋润,极寒,遇水而水浑,遇人而吸阳。
幸好有一颗采自火硫山深处的“火龙珠”镇阴,阴阳结合,外守阳,内吸阴,铸成神器。
内盛孟婆特制的“收魂汤”,极具腐蚀之能,遇水化雾,遇金腐败,遇木自枯,遇火而灭,遇土而焦。
如果人碰之,则腐烂蚀骨,灼伤不愈,唯独盛在这“白玉净念瓶”内安然无恙,亦是百年难遇的神器。
只见孟婆左手持玉棒,右手持“白玉净念瓶”,身披黒缎黑纱,头戴流苏束冠,宛如地狱观音模样。
就那样静静立在“地仙客栈”上空,甚至有些小兵纷纷下跪,哆哆嗦嗦,埋头于地,不断叩拜,大气不敢出,以为是地狱使者。
刁水秋也是内心充满恐惧,平生第一次看见如此诡异之人,要不是阅历丰富,否则都会像那些小兵一样。
如果是老百姓看见,还不得封神拜佛,想来也是可怕,不明白之人就会任由其操作。
这也就是为什么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越接近顶层,越能看透很多人间事物,越能了解人之根本,越能接近“神”之能。
稍作调整,开口道:“地藏府孟婆大驾光临,东厂刁水秋有礼了。魏千岁与地藏府颇有交集,今天偶到贵地,只因捉拿两个与皇家作对的奸贼,还望孟婆高抬贵手,好让在下回去交差。”
孟婆听完刁水秋一席客套言语后略有不悦,眼睛一瞪,厉声怒道:“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在地藏府界地也得听酆都大帝之令,你个宵小之徒,竟敢在此放肆。”
说完也没看清其动作,只见左手玉棒一挥,星星点洒落好些水滴,众人哪见过地藏府的本事,毫无防备。
只见水滴落下,均匀撒在下面几十号人的每个人身上,刚一落下,众人无不喊叫。
原来这就是孟婆“收魂汤”的厉害之处,只需小小一滴,立刻在每人身上散开,所到之处,衣物溶化,皮肤灼伤腐烂,痛疼难忍。
每人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腐烂之处,包括刁水秋在内,其所中之处在头部,只见其左半个脑袋的皮肤竟已腐烂,头发消失大半,左耳已秃,极其恐怖,犹如被火烧一般。
这还不是最厉害之处,这种疼痛导致的昏厥瞬间能让人忘记刚才发生之事,众人忍受疼痛对刚才所发生之事均已失忆,不明所以。
刁水秋怒喊道:“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任何人回应,只有疼痛的喊叫声。
就在所有人伏地痛苦之时,孟婆从空中消失,黑白无常带着鬼龙子和传龙消失在客栈内。
从此,鬼龙子和传龙阴差阳错,被迫入了组织极其神秘的地藏府。
从此只能遵循其所说誓言:“一入地府,永不回头,若要回头,永入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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