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一辈子？”
路晨心里咯噔，他这、这是在变相求……婚？！
顿时之间路晨不敢说话，虽然她也想过要和他待在一起的，心里明明也认定了非他不可，但实际真的两个人面对面谈论起这个话题，紧张到她思绪都是乱的。
她不回应不是，若点头回应，好像又显得过于迅猛了些……
两个人挨得紧密，凌灿沉默地盯着她看，她可要怎么办是好？
路晨双手紧张得扣在胸前，脸色唰红，急急忙忙拍推着他胸膛，“我来得太急，好多东西没准备好呢……”
凌灿眼眸中笑意快要溢出来。
“噢，那我等你再准备准备？”
路晨推开他，起身整理着衣服，双手紧张得不知往哪里放，挠头晃脑，“那、那什么，今天我先回去了！玥玥还有事等着我呢！”
她慌张小跑到门口，凌灿紧跟着在身后。
本还想留她吃个午饭，见路晨站在门口朝他挥挥手，“不用送我不用送我，我打车回玥玥家就好，你该忙什么忙什么，不用管我，我能行。”
凌灿联想起曾经那次说要送她回家，她也这样的反应。
想必她心里是慌乱的。
凌灿索性将那沓画纸塞进她怀里，摸了摸她头，“好，听你的～”
他紧接着不忘交待，“但这些画你可得拿回去好好看，一张都不许落下。”
路晨傻愣愣地点着头答应。
……
回去的一路上，她抱着那沓厚厚的画纸不放，感觉仿佛像抱着一颗装满了爱意的心，生怕弄丢了，紧紧贴在自己心口处。
她出门的时候天才刚亮，两人聊了那么多，回到玥玥家才午后不久。
路晨不知他们两人去了哪，见天色还敞亮的很，她蹲靠在客厅将凌灿绘制的画作反反复复，看了又看。
“一张都不许落下。”
“因为这都是我喜欢上你的瞬间。”
“回去记得吃饭。”
他刚才还像个老父亲似的，一句句叮嘱完，送她上车才进的家门。
路晨含笑，继续举着画一张接一张地对着阳光看，在这厚厚一沓画作里，有很多画面，在她记忆里是模糊的，甚至忘却了的。
没想到，一切她也不敢想。
以前她习惯了漂泊的生活，一直走在路上，随遇而安，想做什么就去做。
她之所以不养宠物，也不定居在某座固定的城市，其实是害怕产生什么依赖，亦或是产生什么难舍难分的感情。
朋友虽多，却总是一批换一批。
在一座城市欢笑完了以后，换一座城市，也自然会随着工作和生活，出现新的一批朋友。
玥玥是她为数不多，或者说是仅有的唯一的知心朋友。
她本来对未来已经不抱什么幻想和期许，没想到两个人能够重新相遇。
没有想到是他一次次主动找回她，哪怕她犹豫推开，他还是会抱紧她。
没想到她还没想过规划未来，他便愿意开口说等她，主动找到她家来，当着父母面说要对她负责到底。
没想到他不惜和父亲对抗到底，甚至放弃凌氏继承人的身份，为了给她一个解释。
没想到他独自关在家里，更不知花了多少时间为她呈现这份惊喜，是为了告诉她究竟有多喜欢她。
她想要的那个答案，她究竟是不是他的偏爱，凌灿用行动给了她最最最热烈和最最最笃定的回应。
所以，他想要的答案，她也想要替他找到。
他眼里失去的色彩，她更想要替他找回。
可是她应该从何做起，又应该怎么做到？
路晨独自在客厅陷入了漫长的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玥玥和全晟回来，手上还拎了大包小包，穿的用的琳琅满目。
路晨撑起身子，“你们逛街去了这是？怎么回来这么早？天也没黑呢。”
玥玥和全晟换鞋对视，双双露出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
“害，原本以为我带薪休假还能持续几天，没想到啊没想到……”
玥玥手里拎了份餐食递到路晨面前，“老板娘，这可是老板亲自嘱咐我务必要给你准备的！”
路晨一脸茫然接过，“什么老板娘？”
她翻开餐食看，烤鸡、意面、水果沙拉，半响才意识过来，“这该不会是……”
全晟跟着递上来一份甜品，“漏了，还有这个。”
是木糠布丁！
路晨满脸雀跃地伸手接过，全晟笑着问，“阿灿关在家干什么呢？还有，你怎么回来比我们还早？”
路晨将吸管插进杯中，呲溜地品尝。
甜甜的，简直比那一次还要甜。
她笑着摇晃身子，“没什么啊，他也就是关在家画画，没干什么。”
玥玥感到疑惑，“画画？前面连续熬了几个大夜创作捐给基金会的那幅作品还没休息过呢，他还画什么？”
路晨的笑瞬间僵凝在脸上，“他熬了几个大夜没休息过？”
玥玥站在全晟身旁，环抱着双手点头，“对啊。”
全晟不忘补充，“他经常这么玩命。”
路晨接收到这个信息，心里既是为他身体担忧，又是感到心疼，看着眼前这些都是她爱吃的，正想着自己究竟能为他做什么的想法，变得更加强烈和着急了。
不明所以的玥玥倒是被桌上那一沓密集的画作吸引了目光，“我去，这些画什么情况？”
全晟也好奇地上前拿起画作欣赏。
玥玥一张张翻看，连连感叹，“天呐，这都是凌灿画的吧？可这画法，完全不是他以往的风格啊，这构图，这造型功底，大神就是大神……”
全晟倒是眼尖的很，“路晨，这画里的女生是你吧？”
路晨沉溺在内心的焦灼里，听到被问便应声点头，吸着甜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寻思着该怎么办。
“该不会都是你们相识的片段吧？”两人抱着一脸期待。
路晨机械地点头，“嗯～”
玥玥掏出手机，“哇靠绝了绝了，我要拍下来发Lc超话，这波物料太顶了……”
路晨虽然在神游，但也还听得进去话，她连忙伸手拍在画作上护住，“这可不准外泄，这可是我的顶级私藏！”
“还有，你说发什么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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