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浩扶了下眼镜。
他在等,等比赛的最终结果。
如果李侠胜了,这种能把虎总手下的猛将都给干趴下的人他招惹不起,而李侠也必定会得到老板的重用。
他心里清楚,这种级别的比赛,楼上那些个网投公司的老板,都是百万起步。
可要是李侠输了,那就是过街老鼠,谁都能踩上几脚,到时候也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
人算不如天算,阿浩发现李侠的媳妇准备走了,虽然他有些奇怪对方离开的原因,毕竟丈夫还在台上人打着生死局。
为了万无一失,阿浩一个响指,马上就有小弟弯着背走到跟前:“找几个人,跟着那一对儿,然后等我通知。”
小弟走后,阿浩瞄了眼旁边沙发上俯卧撑做得飞起的李松,嫌弃不已,难道搁这种地方办事,时间能长一些?
知道对方已经吸大了,阿浩摸着鼻子,将算盘打到了这位在他眼里就是个脑子吸傻掉了的家伙。
另一边。
小赵踮起脚尖,紧张的盯着拳台上的你来我往,头也没回的问道:“姐,哥还没打完呢?我们这就走了?”
张扬先是抬手按压在摄像头的拾音器上,然后以非常慢的速度,在保持稳定的前提下,缓缓的转动着身体。
“太远了,光线也不好,效果非常差。”
“那我们挤到前面去?”
“挤不进去的。”
“那怎么办?哥还在打呢?”
“人都集中在这里,其他地方应该好进去一些。”
“姐,咱俩都是猪仔卡,能去哪儿啊?”
“去隔壁。”
听到这里,小赵心下一惊,终于转过头来没在盯着拳台,他知道张扬所说的隔壁就是惩戒房,里边据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姐,隔壁那地方,我们进不去吧?”
“我有临时卡。”
“你的临时卡能进惩戒房?”
“我也不知道,不过李侠的卡一定能进。”
“可他的卡上有照片的,万一被查到了...”
“我去过那里,我有办法混进去。”
“......”
“姐,就算你能进,我怎么办?总不可能你挂着侠哥的打手牌,押着我这个猪仔进惩戒房吧?这也太不像了。”
“你挂打手牌。”
“嘶!”
园区的身份牌就是一张磁卡,表面印有持有人的身份信息和代表权限等级的背景色,有照片、姓名和职位等。
卡里面装着一颗芯片,里边载有持有人在园区的权限数据,除了可以刷卡消费外,也起着门禁通行的作用。
不管是猪仔,还是管理,都会把卡片装在卡套里,正面露出磁卡印有身份信息的那一侧,然后挂在胸前。
猪仔是蓝色或蓝绿色,这种颜色不能独自在园区行走。
看守是绿色,可以独自行走,但是园区大部分的建筑物都进不去。
管理和打手虽然都是红色,能进大部分的地方,不过权限略有不同,有些小地方略有出入。
临时卡同样是红色,主要给没有通行权的猪仔临时使用,作为公共卡片,其正面是没有照片的。
猪仔使用临时卡时,会把临时卡直接插在卡套里,盖住自己原先蓝色的身份卡,这么做主要是为了方便士兵们看到卡的颜色。
两人离开物业大楼,往东走了百来米,在一条小巷子里饶了进去,刚过拐角,就见俩背着AK-47的士兵靠在墙壁上抽烟。
“哇!呕!”
这时,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摇摇晃晃从边上拐到了小赵和张扬前面,只见他一手扶在墙壁上,一手捂着嘴,指缝间溢出黄绿色的食物残渣,黏糊糊的,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到地上。
“哇!呕!”
又是一阵呕吐,男人的双脚受不住力,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来,双手支着地面,嘴巴里直接喷射出一大坨的秽物。
小赵隔远了都能闻到那股混合了腐烂大肉和馊酸馒头的恶臭味,胃袋子自动开启了防御功能,开始抽搐起来。
两名士兵见状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前边那位士兵先是轻轻一脚将那男子踢翻在地,见对方身上挂着的是不能单独通行的猪仔牌,脸色一变,直接从身上取下AK-47,用枪托狠狠往下砸了过去。
“啊!”
醉酒的男子发出了惨叫,当枪托第五次砸中肾脏所在的腰部时,他只能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因为他发现,叫得越大声,士兵砸得越狠。
醉汉将身体蜷缩成了虾米,护着头躺在自己的呕吐物上。
士兵甩了甩枪托上的秽物,朝着醉汉啐了一口:“呸!”
另一名士兵走上前来,一把揪住醉汉的头发,把他的脸按在他自己吐的秽物上,反复摩擦。
他一边用醉汉的脑袋当拖把拖地,一边胡乱用着并不标准的中文喊着:“死猪仔。给我搞干净!”
另一个人在旁边看得呵呵直乐。
等玩弄得差不多,来了俩巡逻的士兵,开一辆绿色吉普车,将醉汉丢进车子的后备箱走了。
这时,张扬走了过去,从士兵的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士兵先是一抖,接着马上就是流水动作,将原本支在地上的AK-47提了起来,转身就将枪管顶在了张扬的额头上。
另一名士兵见状,同样将步枪对准了后边的小赵。
在楼上看着扛枪执勤的士兵是一回事,在路上看着举枪打人的士兵是一回事,可当自己被黑咚咚的枪口对准了时,那就完全不是一码事了。
小赵的瞳孔剧烈收缩的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变成了很慢很慢的慢镜头。
喉结上下滚动,却发不出半个音节。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又不敢移开视线,下意识的用余光瞥向了站在前边的张扬。
张扬在微笑。
这时,那名士兵瞥了眼张扬胸前的卡套,手中的枪管子微微向下偏了几分。
然后往站后边的小赵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吓得小赵心头直打颤,虽然他现在挂着李侠的红色牌,可还是怕,两只脚就像悬在空中一样,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这会儿万一张扬失败被士兵逮住了,也不用人家跑来抓他,就站那么远地方吆喝一声,他马上就得跪下了。
小赵是打心里眼里怕这些动不动就打人,甚至拿打猪仔当执勤时娱乐消遣的士兵们。
在这里,为什么把人叫作猪仔?
因为猪的一生都是关在栏子里,上至猪头猪脑猪耳朵,下至猪心猪蹄猪尾巴,统统都要被榨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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