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志瑞来得很急,手里也抱着一个蹴鞠球,跑得满头大汗。
一进来就匆忙拱了拱、弯了弯腰,就道:“大人,下官的小儿子被人给绑架了。”
画棠看着他,等着下文。
石志瑞大喘了几口气,汗都顾不上抹,就继续道:“西郊案出了,下官就一直跟楚大人她们一起,想多学学。这几日就没有回府。
我家小儿子石鹏,在东青男子书院读书。刚才下官接到府里人来报:说收到了一个蹴鞠球。”
石志瑞说着,把球递过来,指着球上蓝白色的位置再道:“这儿,大人您看看。”
画棠看到了。
上面很清晰地几个字:若换鹏、杀画棠。
石志瑞继续道:“下官看到这六个字,就立刻去了一趟东青男子书院。院长说前日、也就是五月初三,石鹏就没有返回书院。
院长还以为是石鹏有事耽误了,想着西郊出了事,以为是下官将孩子关在了家里,就没追问。
这几日,不管是男子书院,还是女子书院,不少孩子都没有再返回书院。
院长也就将这事给忽略了。
下官就又回了趟府里,府里说初三日的傍晚,石鹏就说要去书院,和一好友,就骑马走了。
下官也去寻了他那好友,人也没有了下落。他家里的人听到下官找,才知道人也失了踪,现在也乱了套了。
大人,石鹏他们是男子,出入也不喜欢带随从和下人,这……怎么办?”
石志瑞说完,还没等画棠回话,外面又传来了通报声。
“刑部左侍郎卢继斌请见刑官大人。”
画棠让人进来。
卢继斌也是一头的汗,进来就把手中的一个蹴鞠球放到了龙案上。
球体的蓝白色线条上,依然是六个字:杀画棠、放人归。
卢继斌指着那六个字。
就道:“下官的夫人不见了。好端端地在后院歇午晌,歇着歇着人就不见了。只剩下了这个蹴鞠球,刚才府里的下人来报的消息。下官尚未回府,就先来找大人了。”
石志瑞一听,刚擦下去的汗又冒了出来。
他看着刑官大人就急急地道:“大人,下官和卢大人收到消息就赶了来。但这应该不是全部。歹人的能耐不小,应该还会煽动其他人对您下手,您要小心。”
卢继斌听到,也是一个劲儿地点头。
接口道:“只要大人您没事,被绑走的人也会没事。争取时间、我们就能将被绑的人救回来。
可并不是人人都明白这个道理的,就怕这时候有人犯了糊涂,您就随时有可能遇到危险。您一定要多加小心。”
“无碍。”
画棠用和缓的语气、安抚着两位大臣。
“歹人这是被逼急了。就想让本官束手束脚。您二位放心,本官没那么容易出事。本官还得多谢你们、将本官的安危放在了家人的前面。”
说着,画棠从龙案的左上角,抽出季铭自己画的京城舆图,走到一边的空地上,打开铺上。
然后问向他二人道:“把你们两位的府邸位置指出来。石大人,你把石鹏好友的家也指出来。你若是了解石鹏去书院的习惯性路径,也指出来。”
二人听到吩咐,便立刻照做。
画棠看着舆图,想了会儿后,对卢继斌说道:“卢大人你回府。你的夫人应该还被歹人藏在府邸里。
最近京城戒备森严,大白日的,歹人带不走她。歹人应该就是想通过那个蹴鞠球、传信息给你,好让你慌了手脚。
回去找找看,找不到就搜查附近的住户,人一定没有被带远。”
卢继斌听了,匆忙施了一礼,拔腿就跑了。
画棠冲卫七喊了声:“跟上!”
卫七就跟了出去。
卫七瘦小,但这几年间,跟着画棠锻炼出了:跟着痕迹追踪的本事。
由卫七去帮忙找人,速度应该能更快一些。
“石大人,石鹏初三傍晚失踪,应该和卢继斌的夫人一样,人离府并不太远。
你看这里。他的友人家、和你家、再至书院这条路。
他的友人家离着东城门更远。所以,石鹏应该是等友人来了,二人再一起出发的。
而你府上的人,收到的蹴鞠球是今日。也就是说:石鹏和其友人应该在初三那日并没有离开京城。”
画棠对着石志瑞分析道。
而这些话给石志瑞听迷糊了。
画棠看着他困惑的表情,认真地解释道:“据本官推测:你的小儿子石鹏和他的友人、应该打着去书院的幌子、却去别处玩了。
歹人这一日之间、不停地在制造案子。而想要杀我的心,也是这两日之内才兴起的。
至今日,才变得迫不及待。
所以,石鹏与其友人、应该就是在今日被绑。
同样的,你如果了解石鹏的喜好和习惯,就去那些地方以及周边的空屋、空宅里去找。
尤其是从卢大人的家、到你家那条路线上。歹人很可能是在去卢大人家的半路上、发现了石鹏,便顺了个手。
按照蹴鞠球出现的时间,卢夫人失踪的时间、应该在石鹏他俩之前。
石大人,记得带上人手去,防止歹人狗急跳墙。还有:也许那些地方的环境、和人员成分都比较复杂,你不要被任何人阻拦。
气势强烈些,速度要快!”
石志瑞听懂了。
他抱拳一躬身后,就转身往外跑。边跑边气得咬牙。石鹏那个小兔崽子,得好好揍一顿才行了。
画棠让卫十跟着石志瑞去了。
卫十天生神力,是踹墙拆屋的好手。
对于这两桩绑架案,画棠这么推测的主要原因就是:她感觉歹人行事越来越慌乱了。
岳希举被绑,就近塞到了柜子里;
大白日的,卢继斌的夫人就不见了,应该也是被绑了、塞在了附近。
石鹏和其友人,应该是在哪儿玩耍。十几岁的男孩子,总是贪玩一些的。
却恰好被歹人给看见,就顺手绑了。
歹人与岳希举、卢继斌的夫人、石鹏以及其友人之间,并没有仇恨。
就是想利用他们,对她画棠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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