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想寻找的、既然是一个特定的目标,那么顺线往下捋,就是此前的二十五位妇人,都没有达到他理想中的标准,直到最后一位妇人被绑,才彻底让他停止了继续的犯罪行为。”
狄映说到这儿停了下来,看着侍卫们依旧满脸的疑惑之色、看着司兴义在往后退的脚步,看到司兴义由攻击态势、改为了防御之姿后。
狄映才微微叹了口气,再道:“在路过某个村子的外面时,本官看到了一头母羊。当时那头母羊刚刚产仔不久,羊主人还在精心地照顾着它们母子俩。
就有一个邻居抱着只小羊羔找来了。
跟羊主人商量:能不能让他家的母羊、帮忙喂养一下自己家的这只小羊羔。
羊主人就答应了。
而本官想的却是:如果羊主人没有答应,看着那人手里已经有点儿奄奄一息的小羊羔子,我就有理由怀疑,那人绝对会趁着羊主人不注意、偷偷地让母羊喂养自家的小羊娃子的。
由此,本官也就推想到:绑匪的目的。
可本官也有想到:那失踪的二十六位妇人、没有一位是处在哺乳期之内的。
显然,绑匪并不是想给自己家的娃、绑一位奶嬷嬷回去。
但是,想找一个母亲的念头、闪过了本官的脑海。
这世上的恶人、总有着各种各样作恶的理由。
一个汉子、自己带着一个年幼的娃,想为娃找一个母亲,这是一般正常男子都会去做的事情。
可如果这个汉子、并不想再娶亲、又没钱请人照顾自己的孩子,那要怎么办呢?
总不能就由自己照顾了吧?那生活要怎么办?日子还要不要过下去?
而且他本身也有生理需要,总不能花钱请了人、再把人给祸祸了吧?那谁干啊?
由此:本官就能推断得出、绑匪是一个单身、且带着年幼孩子的男子。
再顺着这条线索推断下去,就很容易了。”
是很容易了,都不用他们家的大人再继续说下去。
谢净就接口道:“这个汉子对前妻用情至深,不想辜负自己的妻子、不想再对别的女子用情,又想让孩子有人被照顾、又不用想办法为此去挣银钱,那就只有绑一个妇人回来了。
这样一来、就既不用花钱,孩子也有了母亲。
只是这个被绑的人得跟自己的前妻相貌、身形、性格相仿。这样才能让自己和孩子都会有认同感。
只是找了又找、绑了一个又一个,听说的始终没有相处中得到的感觉那么真实。
然后发现全都不像、也太不听话。于是杀了,再绑下一个。”
谢净说着就看向了自家的大人,小声问道:“我说得没错吧?”
及至见到大人冲自己竖起了大拇指,谢净才笑出了一口、闪烁着白玉色泽的整齐牙齿。
可听得司兴义的面色彻底灰败了下来,只是,依旧是顽抗到底的态度。
谢净都觉得这家伙太能扛了。
手中的折扇摇快了一些,就想上前点了丫什么穴道,好让其饱受一些痛楚。
像这样的人,谢净是半点儿也不愿意对其施舍自己的同情心的。
不过被大人给阻止了
狄映对谢净道:“你把司欣的穴位解开。既然司兴义什么都不肯招认,那么,我们就来问问他的这位宝贝女儿吧。”
谢净的折扇就轻敲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着啊!司兴义为司欣不惜绑人、杀人,可不就是宝贝司欣得要命吗?那就从司欣处下手好了。
这么想着,谢净就给司欣解了穴。
却差点儿被司欣给啐了一脸。
司欣一能活动自如,立时一大口口水就吐向了谢净。
谢净刚想用折扇挡,念头一闪,担心自己的折扇、会将那些给反弹回去喷上小姑娘自己,便索性整个人都闪开了。
但也因为这念头而耽误了那么一下下,让谢净白净的玉袍袍摆上、沾染上了小姑娘的唾沫。
“啧”,谢净扁了扁嘴。
狄映则扫了一眼谢净的袍摆,再看向了此时如同一头狼仔一般的司欣,眼睛微微眯了眯。
直觉这个小姑娘、绝对不简单。
果然,就听司欣连珠箭般地出声“射”了过来。
“你们凭什么这么看待我的父亲?是,我的母亲是有被绑过,不过你们也看到了,她就是个疯子、是个脑子有病的人。
不拴着她怎么办?由着她乱跑吗?跑丢了是不是你们负责帮忙找?出事了怎么办?是不是也由着你们赔我一个母亲?
你们什么也不了解,就在瞎编排什么?
我父亲瞎了一只眼睛、整日里还要出门做苦活累活,我就自己在家,我母亲发起疯来我能控制得住吗?
你们居然就能说出那么一大堆的废话来、想要强行加给我们那么大的罪名,你们凭什么?证据呢?”
说完,司欣还恶狠狠地瞪了周围人一眼。
不过,虽然司欣的态度极是嚣张和凶狠,狄映心里却还是觉得:这个姑娘很聪明。
是的,一句其母亲有病、还是必须要拴着或者关着的病,就能将这一切都推脱得干干净净。
不管是静大婶身上的捆缚痕、还是地窖里关过人的各种痕迹,都能用这个理由给推搪过去。
狄映微微笑了笑。
正想说什么,户籍档记卷宗被找来了。正是关于司兴义一家人的。
狄映看着司欣,看着她的小脸上终于有些绷不住了,就再冲对方笑了笑,笑得很悲悯。
这是一个在茫然无知中、被其父给生生带跑偏了的孩子啊。
心中微叹一声,狄映接过卷宗,看完后竖去了司兴义的脸前。
再道:“司兴义,这上面记载的很清楚,你睁大眼睛好好看一看。十三年前,你的妻子叫:于启颜。
她是于家村的人。
这儿还有份档记,记录着于启颜因病而死。
之后,再也没有你的婚姻记录了。
于启颜有为你生一女儿,十三年前,当时是两岁,现在正好十五岁,仍待字闺中。
你还别说,这份卷宗真的记录得挺详实的,连你女儿司欣因为是嫡出、有上族谱的事情都写得清楚明白。
于启颜的父母、至今仍然健在。
而关于你所说的妻子小静、你女儿所说的母亲,就是那位静大婶,你能不能告诉本官:她是从哪儿来的?
提醒你一下:未有合法夫妻关系者、皆属私通,论罪当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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