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风华却仍是一头懵地跟着跑。
不过念头还是有一个:先跑为上。
而就在这对夫妻俩奇怪的同心同意、快跑向府中后门之际,两名侍卫从天而降。
其中一人、横着刀鞘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另一人则直接出声道:“师风华,你涉嫌杀害祁蔷,跟我们走一趟大理寺。狄大人正在公堂上等着。”
“我……本官没有、没有杀人,你们莫要胡乱冤枉好人。”
师风华清瘦、老实的面容闻言大变,一边往樊澜的身后退、一边极力喊冤。
樊澜的脸色也变了。
她大前一步、挡住师风华,一边厉斥道:“这里是本郡主的郡主府邸,谁允许你们这些狗东西乱闯?!”
听到自己被骂成了狗东西,谢净打开折扇摇了摇。
一道劲风就将樊澜给扇退出了五步。
“狄大人的命令是:胆敢违抗、格杀勿论。宁平郡主,你要试试我们这些狗东西的獠牙有多锋利吗?”
扇退人的谢净,玉桃面儿瞬间冷肃着道。
站立不稳的樊澜:“……”
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师风华被带走。
师风华被押走时,还一直扭头、回望着她、乞求似地喊:“娘子、夫人,你信我,我没有杀人、真的没有。你要救救我、救救您的夫君啊……”
这话,提醒到了樊澜。
她急令下人们套马车,她要去找自己的姐夫武承伺救人。
……
而大理寺公堂内,祖望之也在好奇地、小小声问狄大人:“大人,您仅凭查到的、师风华与祁蔷有染、就将之给直接传唤回来问话,这、这是不是有些儿太过行险了啊?
万一其人与此案无关,那您的麻烦可就太大了。武承伺上蹿下跳着想恁死您,您这、这等于是把把柄直接就递到了他的手中去了啊。”
“你觉得和师风华无关?”
狄映却不答反问。
祖望之点了一下头,看到狄大人的眼神,又赶紧地摇了一下头。
回道:“是觉得与他无关……不过是我错了。我不能只凭觉得、就点头的。您说过的、没有确实的证据能证明无辜的话、任何人都不能确认、或者否认其嫌疑人的身份。”
“嗯。”
狄映微笑颔首。再双手抱腹,手指两两互点着道:“此案过于出离了。先是怀疑子杀父、再是姐杀弟、再到了师风华这儿了,成了杀情人。
其实别看我对侍卫们下令的是:不拘死活、把师风华带回来。但实际上,师风华有多大的杀人嫌疑,还真的是很不好说。
我只是避免宁平郡主会阻挡带人而已。”
祖望之:“……您也太敢行险了吧……这万一要不是……”
狄映:“不是就不是呗?大不了礼送回去。国律有云:国朝任何人都有义务配合官府查察。如有不从、皆以藐视官律之罪、入刑。我依律传人,没毛病。”
祖望之:“……”
他木然地望着狄大人,脑子都凝滞了。
只有一个念头在闪:这还真是梗脑狄大人。真的是什么事都敢梗、什么人都敢梗。
不过……还挺羡慕的。
俩人正说话间,师风华被带到了。
一脸老实木讷的师风华,一被带到了堂上,就赶紧行礼喊冤。喊完了再抱抱自己,佝着腰身,看起来就非常可怜。
狄映坐正身子,问向他道:“冤不冤的,得你自己陈情事情真相才行。说说吧,你和祁蔷究竟是怎么回事。”
“祁蔷?下官、下官不认识其人是谁啊?大人、狄大人,下官真的不知道您想要问的是什么啊?”师风华拼命摇头。
狄映看了他一眼。
双手放在案桌上,左手食指轻轻点着桌面。
微微笑了笑,道:“祁蔷,工部右侍郎李苛的妻子。一个月前、即大夏历十九前的六月初十、午时被杀。
被人掐颈扼死之后、又被凶手将其的尸体给悬挂到了屋梁之上。本官查到、唯一有可能杀害她的、就是与她私下里有通奸之实的你、师风华。
你不承认认识她?行,来听听人证怎么说。”
说着,狄映就要摆手请人证。
师风华则“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捂着脸、就哭了起来。
边哭边道:“是,下官承认、下官承认与祁蔷有、有私情。但是、但是下官真的没有、没有杀害她啊。
下官在自己家里活得憋屈,无意中偶识了祁蔷,就、就与她互生了情愫,她是下官那黑暗日子中的白月光啊。下官疼她、惜她、宠她都来不及,哪里、哪里就会舍得杀她啊?”
狄映听了,手指、点桌面的力道大了一点点。
再问道:“那你说说看吧,六月初十、午时至未时期间,你都在哪里?都在做些什么?”
师风华听问却是摇了头。
停止了流泪,也抬起了头,但无论是表情、还是眼神,都俱是一片茫然。
“下官记不清狄大人您说的那个时间里、下官在做什么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不过,下官的日常生活是相当规律的。
依着习惯,那日的午时至未时、不是在衙门里小憩、就是回了府中自己的书房里读书。应该不会有做别的。”
“可有人证?”狄映追问。
师风华继续茫然摇头。
“无论是小憩还是读书,下官都是一个人,下官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谁看见了下官啊。”
“你和祁蔷私会都是在什么时辰?”狄映再问。
师风华的头垂到了胸口,小声回道:“不定时的……每次都是她在、在下官回府的必经之路上、留个记号。下官看见了、就会去找她……
没有一次是下官主动给她留记的。毕竟,下官每日须得上衙、比她出门更加方便……”
狄映不问了。
他摆摆手道:“作为本案唯一的嫌疑人犯,本官不能再放你回府了。你先暂时在大理寺临时牢狱中住上几日,待本官查清真相后、再行定夺吧。”
“什、什么?”
师风华一听,激动得站了起来,反对道:“下官是朝廷官员,您无凭无据、怎可随意扣押?就算您是狄大人、也没有如此有悖朝理、有违律令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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