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季陆顺着地上的脉络一直往前走,一路上安安静静的好像这条路上基本都没什么人经过。
之前呜呜泱泱的都是活死人我觉得不安,现在一个活死人没有我也觉得不安。道两旁的树好像都快抽出绿芽,看这天气好像春天也快来了。
我一路上看着两旁的树叶。转眼感觉身边的环境好像越来越熟悉。
这条路我越走越熟悉,最后惊奇的发现我们竟然来到了图书馆。看着时代广场对面图书馆三个烫金的字,我心里一紧。
“看来找对了。”季陆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弧度。我搞不清楚状况,季陆想找供水系统,怎么就从我宿舍找到了图书馆?
季陆的脚步不停,我跟在后面颠颠的跑,边跑边问“怎么回事?这意思是我们学校的供水系统在图书馆咯?”
季陆微微撇过头回了我一句“那就是这样子咯。”
我在后面推了他一把“别学我。”
季陆学着我的口气回到“别学我~”
“都什么时候了还没正行!”我们俩推推搡搡的走进了图书馆,好像是准备来复习功课的大学情侣。可明明现在就是丧尸围堵的情况。
可能是类似的事件经历的太多,我也见惯了。再者季陆向来如此。越是危险的情况越是不着调,好像在刻意的减轻我的紧张。
图书馆的一楼没有人,季陆进去之后直奔保卫室的那个小亭子。一脚踢开门以后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我知道他在找丁家的那个保安。
季陆还没退出去的时候我往楼梯上看了一眼,只是并没发现什么。有了食堂里的经历以后,我对这二楼可能发生的情况十分恐惧。
图书馆一楼都是一些人物传记和假山摆设,没几处能看书的地方,所以就算有活死人被憋在里面肯定也没在一楼。
二楼的情况不同,二楼算是类似自习室的格子间,平时就算是午休时间都会有很多同学上自习。更不用说现在。
就在这时,楼梯口快速闪过一个身影。看灰色的工装应该就是那个丁家的保安。
我连忙把匕首摁在自己的腰间,往后退了一步。季陆反倒是快速的追了上去。回头提醒我找个安全的地方等他回来。
我觉得不妥,这种情况下万万不能离开季陆。谁知道哪次分别就出点什么事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我没等季陆转身离开就连忙跟了上去,季陆回头看了我一眼正对上我坚定的眼神,最后也只好妥协。
我心跳如鼓的来到二楼,却并没看见预料中的场面。二楼空空荡荡的,除了桌椅书柜之外什么都没有。可季陆却并没放心,而是拉着我背靠着墙。警惕的一点点前进。
“记住,不要让后背暴露。”季陆小声对我道。我听过之后点点头。配合的把后背紧紧的贴在墙上。
我和季陆在二楼找了一圈,也没看见那保安的影子,不知道这人在楼梯上一个闪身又跑去了哪。确定二楼没什么情况,连个活死人都没有了之后。季陆带着我再次返回了一层,这次直奔着上次去过的图书馆的地下室走去。
地上的红色脉络一直到延伸到图书馆门口就消失不见了,不知道是管道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这图书馆有什么问题。我和季陆的猜测不谋而合,第一时间都想到了那个地下室。
我们两个一边朝那走去。季陆一边让我猜那曾越还在不在。
“我觉得在吧。”
“我觉得不在。”季陆傲娇的说。
“不信”我摇摇头说。
“那就打赌,我赢了以后你叫我老公。”我被这个从来没叫出口的呃过的称呼肉麻了一声的鸡皮疙瘩。随后说道“那我要是赢了我就叫你老婆。”
季陆十分胸有成竹的拿起我的手,自己攥成了拳头碰了我一下“说准了。”
我们俩原路走,走到楼梯下面那个铁闸门的时候,发现上面的锁还是我们俩之前离开时的样子。并没有人把它重新挂上,季陆脸色得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们上次离开的时候分明交代过那个保安,就当我们没来过,一切如常。但是现在很明显。并没有如常,季陆交代过的话他并没有老老实实的听,而季陆很明显也预料到了这一点。
我心里顿时没了胜算,低着头跟着季陆推开铁闸门。地上一片狼藉。都是上次打斗之后留下的痕迹。满地散落的报纸还在原地,没有一点变化。
我们两个顺着地上的碎玻璃往里面靠墙的位置走去。这次里面没有人影,我和季陆才有时间好好的看看内部构造到底是什么。
之前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那保安在这桌子上不知道在翻找些什么东西,后来被我和季陆发现才匆匆和我们交手。当时季陆没理会,也不知道是什么用意。
我突然想起来这件事,于是便一边在屋子里翻找一边问季陆“你还记得上次不,那保安在这找东西。你说他能在找什么?”
“不知道。”季陆说完之后顿了一会接着说“不管他找什么,都一定没找到。”
“这么肯定?”
季陆点点头“分析一下,为什么那个时候他要冒着被我们俩抓到的风险来这里找东西?在那种他不知道我们会放过他的情况下,他最应该做的选择是逃跑才对。”
季陆分析完之后我跟着点点头,但是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不知道季陆到底想说什么。
“那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回来拿呢?第一这东西很重要,第二这东西绝对不能被我们看见。”
但是我想了一圈,要说那东西单单涉及的是那保安一个人的利益不太可能,那肯定就是有关丁安国和当年一起下去的几个人,而且这东西的正主应该是曾越。
“会不会是曾越的东西?”
季陆点点头,印证了我的猜测,继续往下说道“当时我们进来的时候他在乱翻,说明他根本不知道那东西在哪。但是他直奔的地方是桌子……”季陆说着用手画了一下这个范围内的所有东西。
“目标很明显,应该是书本之类的东西,或者信件!”我顺着季陆的思路说。
季陆用指节敲了一下桌子,笃定的说“是日记。”
我只是猜出了这东西的大致方向,季陆到底是凭什么猜测的这么准确?“你怎么知道是日记,就不可能是信件?”
“你回想一下我们在山西的时候,你看到的那面墙。”
那面墙……季陆说的应该是我被碎石埋住的那面墙。但我只记得那面墙上被曾越刻了密密麻麻的字,记述了一下自己被埋的经过。
想到这,我恍然大悟。
“因为曾越有记录的习惯!”
“没错,在那种情况下都会想要把经过记录下来的人,会在安安稳稳但不见阳光的时候放弃记录?我想不会。他是被囚禁的,或者说被监视的。接触不到外面的人,也没有人能和他交流,很多事情如果不像之前一样记录下来的话,很有可能就石沉大海永远都没有人知道真相了。”
那如果这么说的话,曾越的精神病很有可能就是装的了……
知道自己从煤矿被救出来之后很有可能会受到丁安国的牵制,所以干脆装疯卖傻蒙混过关。
但是没料到丁安国还是知道了消息,再者是就算知道他精神上多少有些异常也没介意,还是把人放在了身边。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曾越这么想逃离丁安国呢?
就在我把这疑问说出口之后,季陆的两个字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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