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站那边别动!”
警察们粗暴的将这三个妓女赶到角落,进入屋子里乱翻,将所有找到的药物统统带走,这些药物除了娱乐以外也具有很强的功能性,在风雨欲来的时刻,极大提升力量的壮灵、拉满战斗意志的疯狂、屏蔽痛觉的麻沸-x以及让人活力无限的杰特...总之不管是什么,都是对战斗有所帮助的宝物。
当他们闯入其中一个房间时,三个妓女其中的一个忍不住发出声音。
“等...等等!那里没有什么你们想要的东西,只有一些衣服而已,真的....”
警察们置若罔闻,在里面大肆翻找,一些颇有情趣的衣物被丢出来,在这种紧急的高压状态下没人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至少在表面上看来是这样的。
考尔维尔铁面无私的要求警察们将所有发现的药物全部都收集起来统一打包带走,此时,之前那个出声试图阻止警察们继续搜索的淡金色短头发年轻妓女看见考尔维尔以后一咬牙就擅自跑到他身边抓住了他的胳膊。
“考尔维尔,副警长,亲爱的,求求你别让他们搜了,至少倒数第二个房间不要。”
考尔维尔尴尬的咳嗽一声,板着脸拒绝。
“离我远点好么?这是例行公务,现在情况这么严峻,每一剂药物都可能对取得胜利有帮助。我们又不是真的来当强盗,我们只是来找药物的,而且那些药物我们后面会按照市场价格折算瓶盖交给你们老板,又不是来抢你的东西的....再说了,你有什么东西见不得人的?”
他说着,忽然想起来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安森,立即要求一名警察将昏迷的安森带去警察局关押。
“这个蠢货居然试图袭警,哼....先把他关起来,至于后面能给他多少瓶盖,看他表现吧。”
那妓女继续不依不饶的用胸口蹭着考尔维尔的胳膊来求情。
“等等...我真的...我的房间里有些东西真的不能让别人看见,我哪里可能会有药物,那都是安森的宝贝,要是我们敢动并且让他知道了,他会暴打我们一顿的。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求求你帮帮忙..好么?考尔维尔,我记得你上次点我给你绕荒地的时候,你表现的很享受....”
在场的人们纷纷用异彩纷呈的目光注视过去。
考尔维尔只感觉如芒在背,脸上尴尬之色更浓。
“玛丽安!别这样!你让我下不来台并不会让你更好过,你....其他人都看着呢!”
在他开始左右摇摆起来时,一旁的安迪却突然发觉了不对劲。
他联想到之前安森与他说的那件事,有了一个猜测。
“你叫玛丽安?”
他走过去,那个年轻貌美的妓女吓得躲在考尔维尔身后。
这位在水厂里以其凶狠的面容和狠辣的手段为人畏惧的副警长此刻一反常态,一方面他不想当着眼前这个奥康纳警长身边红人的面表现的与一个反抗征用命令的妓院老板手下的妓女纠缠不清,另一方面他又确实和身后这个不知道为什么开始不知廉耻的当众乱说话的妓女纠缠不清。
说起来有点像绕口令,但总之他现在尴尬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安迪歪歪脑袋,朝着考尔维尔递过去一个眼神。
迫于安迪的压力,对方抽抽嘴角,只好掰开那妓女的手将她推过去。
玛丽安畏畏缩缩的低着头不敢看安迪,亚历山德拉在他身后做作的咳嗽两声,其他人也将目光从考尔维尔身上转移到安迪身上。
安迪看着眼前这年轻的女人,她肯定是安森手底下的头牌了,来跟她“做生意”的人肯定是趋之若鹜,颜值和身材比起其他两个有点年纪的妓女比起来上了一个档次,这样的美人居然沦落到做这种生意,真是令人感到惋惜。
“玛丽安?能告诉我你怎么来这里的么?”
她双手抓着自己的裙摆咬着嘴唇不敢做声。
安迪无奈的看了她一会,忽然开口说道:“你不想在这里就以这种身份呆一辈子,对吧?”
此言一出,玛丽安立即抬起头来,她想说些什么,却又最终闭口不言。
安迪等待片刻,将头转向其他两个妓女站着的那个角落里。
“你们两个呢?怎么想的?”
她们也不答话,安迪将手指指向正被拽走的安森。
“你们不用再担心他,如果你们不想继续这种生活,那么我可以保证他没有能力阻止你们接下来的选择了。”
两个妓女对视一眼,终于开口说话。
“我当然不想,在这里干这种活就像是一块被放在床上任人蹂躏的肉,而且我们根本赚不到一个瓶盖,安森永远都只会把最低廉的一点数字记在账上,除非有一天我们老了或者生病死掉,不然他永远不会放走我们的。”
“安森就是个混蛋,他把我们当他的奴隶,动辄就动手殴打,客人不满意要打,赚的瓶盖不够要打,惹他生气要打,甚至他没有任何理由都会在晚上突然冲进来,把我们按在床上强暴然后一顿打。”
安迪朝两人点头,随后注意到一个细节。
“你说记在账上?什么意思?安森不给你们发瓶盖么?”
那长发妓女满脸怨气。
“当然没有,我们几个当初都是因为和他借了瓶盖还不上,才被他胁迫到他的店铺里来做这种事。当初我刚从NcR逃难来到这里,亲人都死在半路上,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我只有借瓶盖才能活下去。我当时确实感激他愿意借给我瓶盖,但之后他就强迫我还账;我找过警察,他们只说这是符合杰里科镇的法律的,欠账就是要还的,不然的话债务人就要听凭债主处置,我实在没办法....”
“我在这里接的客多到数不清,可他永远说我离着还完所有欠款还差得远,反正账本在他手上,他怎么说都可以,警察也站在他一边,这么多年我真的...真的....”
她说着说着泫然欲泣。
另外一个短发妓女安慰了她几句话,随后愤怒的看向考尔维尔。
“你瞧瞧我身上的疤!安森那疯子,他有时候甚至觉得他的那些鞭子和刑具还不够,甚至要用烙铁来惩罚他所谓不听话的人,这样的行为在杰里科镇里居然也叫合法么?那些镇民都说杰里科镇的治安十分良好,这里的法律不容任何人冒犯,真的么?为什么你们明明都知道这里在发生什么事却装聋作哑?”
考尔维尔把脸别过去一言不发,安迪也明白为什么杰里科镇的警察对安森暗地里的可怕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能他们觉得这算是一种必要之恶,安森经营的妓院非常有效的缓解了杰里科镇居民们在严酷律法压制下产生的压力。同理,允许药物、酒精的流通也是如此原因。
如果处理了安森,杰里科镇周围可没有什么稳定的场所提供类似的服务了,那会加剧不稳定的可能。
“好,我明白了,你们长期以来遭受安森的剥削,你们并非是自愿干这一行的,而是被他利用债务拴住了,想走而不能走,还要忍受虐待。”
他看向玛丽安,此时她低着头看不清楚脸上什么表情。
“你呢?玛丽安?”
这个金发女郎缓缓抬起头,露出一种很压抑的眼神。
“我恨不得那个家伙去死。”
这种阴暗的情绪透过她那双眼睛仿佛一阵阴风吹过周围人的心坎。
考尔维尔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甚至倒退了两步,看起来他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状态的玛丽安,这与他认识里的那个女人差的太远。
安迪注视着她,然后提出猜测。
“所以你也是一样的么?逃难到这里以后因为跟安森借瓶盖欠下债务,随后只能一直呆在这里?”
玛丽安露出一个有点恶劣的笑容。
“我可不是那种丧家之犬,之前我可是新维加斯几座大赌场的座上宾,可惜手气不太好,输得多了点,又欠了一些混蛋一点瓶盖,所以被那些家伙追杀。来这里以后我打算玩两把赚点零花钱,没成想又赔了不少,呸!现在想想肯定是那个眼珠子盯着我不放的老不死出老千。”
安迪有点无语的看着这女人,没想到她还是个赌鬼。
“所以你后来跟安森借了瓶盖?”
玛丽安冷哼一声,似乎很是骄傲。
“是,那家伙替我还了债,哄骗我说跟着他干可以赚很多瓶盖,全都是因为有我在他这破妓院才开的起来,要不然就靠那边那两个怨妇么?我当初在新维加斯那时陪别人一晚上的价格高到你们都想象不到!结果那家伙翻脸不认账,一个瓶盖都不想给我,还要把我一直抓在手里当摇钱树,哼——恶心的家伙。”
她看了安迪一眼,忽然抛了个媚眼。
“这么说起来,帅哥,你是要主持公道么?你要把我从这个可怜的牢笼里解救出来对么?”
安迪平淡的看着她,感觉这女人在思想深处与其他人有质的不同,他之前只看见过两种人,一种是那些“野化”了的战前幸存者们自然形成的部落民,或者用歧视性的词汇称之为“土人”,他们秉持着原始的世界观,对外界一知半解,对知识一窍不通,因此做事显得淳朴又野蛮。另一种就是NcR移民或者像是新迦南人这样的保持了文明传承的人,他们对世界有一个清晰明确的认知,对于各种知识也至少都有一个粗浅的认识,在交谈时能表现出前者所没有的“礼仪”和“素质”,但接触的多了就能明白,那些东西只是表层后天习得的伪装,前者有的欲望和想法,后者都一样不落。
或许可以称呼这个群体为....文明人?
现在安迪看到了第三种人,如果说上面提到的文明人会在提到土人的时候,多少会流露出一些俯视和差别化的态度,但玛丽安这种人则更进一步,她语气里流露出来的那种毫不掩饰的傲慢几乎形成了一种气质,使得她无视了自己当前的处境仍然保有一种“风度”。
文明人低头看土人,而玛丽安这种人,低头看文明人,不把土人当人看。
安迪一时找不到词汇去形容这种人,他们仿佛站在天空上指着下面的人发笑,哪怕一时跌落尘埃也绝对不会相信自己永远无法返回云端,而是跃跃欲试的随时做好准备重新起飞,再次凌驾于万物之上,继续嚣张的对着下面的人群发出嘲笑。
新维加斯....那里是这种人的聚集之地么?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他摇摇头,不去越想越远。
“视情况而定,奥康纳警长已经决定改革杰里科的法律,过去合法的东西以后就不一定合法了,既然你们都控诉安森奴役和折磨你们,那么他肯定要付出代价,至少这家妓院以后不会继续开下去了...我可以确保这一点,我可以确保奥康纳警长会慎重考虑这件事。”
玛丽安欢呼一声,其他两个妓女也不由得喜极而泣,但玛丽安表现的更加突出,她直接朝着安迪跑过来试图拥抱他,在未果以后还是死皮赖脸的一把抱住他的胳膊。
“哦~帅哥,你真的太厉害了,不像某些人...”
她回头瞥了一眼考尔维尔。
“你真是我的救星,我简直无以为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接下来都可以在一起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啊~只是还有一件事我想请求你,不要搜查我的房间了,里面只有一些简单的行李;我承认我想偷偷逃跑来着,毕竟....呜呜,毕竟安森这个可怕的奴隶主一直在威胁我,说如果我敢逃走的话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站在角落里的两个妓女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
“你这荡妇,婊子!你在装什么可怜!你跟安森根本就是蛇鼠一窝,他只给你瓶盖,因为你总是不知廉耻的讨好他,什么话都说什么事情都做!你还总是给他吹枕边风让他虐待我们,就是因为你喜欢看我们被他毒打!你的房间里肯定藏着你从安森那里偷出来的东西,所以你才不敢让别人进去搜!”
玛丽安用可怕的眼神瞪了两人一眼,然后继续可怜兮兮的在安迪身边为自己辩解。
“她们只是嫉妒,天呐!她们就是这样扭曲又恶毒,真是丑陋啊!明明大家都一样被安森压榨,她们却只因为我的脸蛋就满嘴喷粪,呜呜呜....太让我伤心了,但难道美丽是有罪的么?你说呢亲爱的,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安迪与她近距离对视,那双水波荡漾的碧瞳媚眼配合粉嫩动人的嘴唇真是恐怖如斯,只要你是个正常的男人,任你是什么想法态度都要在过这一遭以后来个大转弯,真可以说是直叫寒冰化为水、刀子卷成球、北风转春风、石头也开花...
就在安迪变得有点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的时候,亚历山德拉再度重重咳嗽两声,说了一句话。
“所以,为什么你不愿意让别人进你房间搜查呢?”
安迪一下醒转过来,震惊于这女人魅力之高,恐怖的影响力简直可以化为实质。
他看着有点慌乱起来的玛丽安,问了之前就想问的问题。
“我之前听安森说,他的药总是被偷,他怀疑那是他那个竞争对手干的,但现在看了这件事可能有另外一个解释,你说呢玛丽安?”
玛丽安咬了咬牙,最终知道这件事不可能瞒过去了,只得承认。
“好吧...确实是我,安森那个混账,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钱人愿意为我赎身,他却说什么别人不可以替我还债,我必须要像一个他所谓的‘诚实女人’那样躺着工作,直到自己把欠款都还清为止....既然如此,我就在半夜偷偷拿走一些他的宝贝药。”
安迪在心里叹息,这事情倒是不出所料。
“所以,你就是打算偷药物拿去给那些外面来的商人换瓶盖,然后自己给自己赎身么?”
玛丽安发出嗤笑。
“哦~亲爱的,为什么你要把我想象的那么愚蠢?安森难道在得到我的瓶盖以后不会联想到我与那些失窃药物的关系么?难道他千方百计的把我留在身边只是想要我还账而已么?难道他说的那个数目是真的,而不是他信口胡说的一个随时可以更改的假数目么?别逗了,一个智商正常的人都能明白这些,你觉得我是个傻瓜么?”
安迪被她说的哑口无言,不由好奇她的想法。
“那你打算要这些药干什么?如果被安森发现的话,他恐怕会把你打个半死。”
玛丽安又露出阴暗的表情。
“哼哼....当然是攒钱买一把枪并且筹备路费咯,我只是想找机会逃跑而已。”
安迪笑而不语,心想这女人真正的计划肯定是在得到枪以后杀死安森抢走他所有的瓶盖然后远走高飞,至于离开的方向,不用猜也是返回西部她心心念念的新维加斯,那些瓶盖马上就会变成她的赌资,支持她那重返挥金如土纸醉金迷生活的幻梦。
门被踹开,警察们一顿翻找,果然在角落一个暗格里找到一个箱子,里面全都是药。
玛丽安恋恋不舍的看着那个箱子,那是她连续好几个月每天晚上一点半起床,大气也不敢出偷偷摸摸从安森的库存里偷出来的,现在全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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