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晚镜怎么也没想明白,魅儿怎么就成了花弄影了呢?
花弄影不是个男的吗?就魅儿那鼓鼓的胸,那挺翘的臀,那纤细的腰,怎么可能是男人?如果男人长成她那个样子,那女人该怎么活啊?
魅儿是男人,真的是男人?那她吃了自己多少豆腐啊?
每次只要一见到她,就跟猫见黑妞见到鱼似的粘过来,老用她那对大胸来蹭她,这不是红果果地占便宜吗?关键是,她至今记得那一对大胸的触感,明明很柔软,到底是什么做的呢?
花弄影可不知道就因为一个吻,临晚镜就发现了他的身份。不过,就算她知道了也没关系。过了今晚,魅儿那个身份,他永远不会再用了。
骊山,是在三不管地带,与穿云城一样,不是那么好去的。
可是,临慕凡跟着花弄影走了一路,发现他对去骊山的路非常熟悉。
就连一条岔路,也分得清清楚楚。
这真是熟门熟路哇,临慕凡走在后面感叹。
只有四十九天的时间,从燕都出发,不分昼夜地赶路,到骊山也至少十天。
十天,谁知道临家大小姐那边能不能熬得住?
好在,临晚镜这边儿,风无定每天都过来给她把脉,确认她没事,还要给她扎两针,说是为了保持她身体上的清醒。
刚过门的王妃出事,宫里面自然瞒不住。
虽然,觞帝说景王叫他带话给太后,说太后一直不待见他的王妃,也不同意这门婚事,那王妃也就不用去宫里请安了。
可是,太后娘娘哪里这么好糊弄?当天就要出宫!觞帝没来得及阻拦,结果还是被拦住了。
被拦在哪里?
可不就是景王府门口吗?
想想,儿媳妇不去宫里给她请安,她亲自从宫里出来,结果被自家儿子命人拦在了王府外面,算个什么事儿?
太后娘娘简直要气疯了!
“夙郁流景,你别忘了你是谁身上掉下来的肉!”太后被气得发抖,一点形象也不顾了。反正西街上人少,敢正面从王府、侯府经过的,更是寥寥无几。何况,她现在不怕人听见,让人听见了更好。
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儿子为了临家那个贱丫头而忤逆她。不孝子,是该受到天下百姓的谴责!
太后娘娘很有心计,她儿子喜欢那丫头,只要是玷污了那丫头名声的事儿,他铁定要维护。
所以,她这么一嚷嚷,也是想让儿子退步,让她进府。
王府,自从儿子那次毒发她来过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听说为了娶那个丫头进门,王府改动了不少。
不过,不管怎么变,景王是她儿子!她这个正经的婆婆,没有见不得儿媳妇的道理,更没有受不起儿媳妇一杯媳妇茶的道理!
“来人,送母后回宫。”景王的声音很冷,镜儿危在旦夕,他不能让母后知道真实情况。
万一,她起了心,派人去侯府弄灭了七星灯,那怎么办?
一想到他的小妻子中了灵魂诅咒,某王爷整个人都不好了,哪里还顾得上太后娘娘的埋怨?
“你敢送哀家回宫,哀家明天就下懿旨赐她三尺白绫!”太后显然疯魔了,跟泼妇骂街似的,指着侯府骂,“那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临家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不过就是让她进宫请个安,你以为哀家会吃了她不成?”
“你当然会吃了她,刚才不还说要给微臣的女儿三尺白绫了吗?她如今贵为亲王妃,可不是太后娘娘想一道懿旨赐三尺白绫就能赐的!”
临鼎天闻讯赶来,刚一出门就听见太后娘娘要给他女儿三尺白绫。想到躺在屋子里了无生气的女儿,再听见太后这句话,简直要被她气死好不好?
该死的老妖婆,就知道诅咒他家宝贝女儿!
亲王妃,只比皇后低一个等级,是天下贵妇之首。就算是太后娘娘,也没有权利轻易下旨赐死她。更何况,临晚镜的身份还比较特殊。不管是从私人感情还是政治立场上,都不可能让她真的下了这道懿旨。
只是,听到她这么说,临鼎天就是一肚子的火气。敢情,我女儿是你随便可以拿捏的?
“放肆!定国侯,你三番两次冒犯哀家,真以为哀家治不了你的罪吗?”太后娘娘瞪向临鼎天,都是这对父女,简直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和她作对的!
她还不知道临家大公子也回来了,而且还活得好好儿的。否则,肯定气死。她过得这里不顺那里不顺,年轻的时候受华妃的气,年纪大了受两个儿子和媳妇的气。她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怎么就不如临家一个贱丫头了?
连皇上都护着她,真是让人想不明白!临鼎天就这么重要?在朝中的地位当真无可取代?
先不说苏幕遮是少年封相,再不济还有将军府呢?纪大将军忠君,他儿子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她都想好了,等下次纪少将军回朝,就给他赐婚。
那么优秀的男儿,自然配得上她皇家的公主!
至于小儿子这里,她也挑了个好姑娘。明家三小姐不是没嫁人吗?听说,她身体不太好,自小在寺里养大。可是,偏偏她和临晚镜那丫头关系不错。一回来,天天往侯府跑。
那正好,她给明三小姐赐婚,就赐给小儿子当侧妃。看临晚镜那贱丫头和明三小姐的关系,总不至于给人家没脸了吧?
只要媳妇抬进门,以后那俩小丫头还能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没有哪个女人会接受跟别人共享一个丈夫,即使是再好的姐妹,也会生了嫌隙。比如,明家的四小姐和五小姐。两个都成了安王侧妃,现在还没怀孕呢,在安王府里就不安分。明争暗斗,不知道弄出了多少人命!
景王自然不知道太后娘娘打的好主意,他现在最主要的目的是把人给拦下。
没等太后娘娘再次发威,景王直接吩咐乘风破浪:“送太后回宫。”
“今天不让临晚镜给哀家端了这杯媳妇茶,日后莫怪哀家不认这个儿媳妇!”太后娘娘冷冷地放了狠话。
可惜在景王那里就没当回事儿,只见他点了点头:“不认也好,我这个儿子,您也一块儿不认了吧。”
如果说景王之前对太后娘娘的感觉是淡漠,那么现在就是不耐烦了。总是拿这个那个威胁自己儿子,有意思吗?
皇兄若非是一国之君,是不是也一切都要在母后的掌控之下?那点母子情分,迟早也要被她毁得一干二净!
“你,你这个逆子!”太后娘娘自然没想到景王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要说不疼爱这个幼子,那肯定是假的。可是,每次看到他,她都想起自己曾经作下的孽。所以,久而久之,对幼子也就疏远了。后来想要弥补,他却又不需要了。他七岁出宫,才七岁,平常人家的孩子知道什么?
不是应该最粘父母的时候吗?可他不,他要一个人出宫封府,一个人过!她拗不过他,更拗不过先帝对他的宠爱。
这下可好,宠成现在这副样子。跟个讨债鬼一样!
等等,太后娘娘看见了什么?
她到现在才发现,自家儿子是站着的,他没有坐轮椅?
昨天在宫里还听说景王让人替自己当新郎迎亲,她还蛮高兴,总算落了一回临家的面子。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吗?
“你的腿,你的腿怎么好了?什么时候好的?”儿子的腿好了,儿子能站起来了,搞了半天,她这个当母后的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吗?
“儿臣的腿好了,母后不高兴?”夙郁流景看了看自己的腿,又看向太后。他总觉得太后娘娘的震惊大过惊喜。
若是一般人家的母亲,应该都是先替儿子高兴的吧?哪里有她这样,先问怎么好的?这或许就是他与母后天性不和的原因,他们连表面上的母慈子孝都做不到。不像皇兄,至少与母后的关系比他好。
“哀家自然是高兴的,只是,你的腿什么时候好的?是谁治好的,哀家怎么一点不知情?”这样一声不吭地把腿治好了,也不禀报她一声,还有把她这个母亲放在眼里吗?
还有,他这样瞒着天下人,是为了什么?偏偏在昨天迎亲的时候暴露出来,就为了临晚镜那贱丫头?
总之,一想到这里,太后娘娘就非常不高兴。她生的儿子,向着外人!
“母后不是应该知道吗?风神医住在侯府,您应该早就听说了才是。”
神医谷的谷主,凭太后娘娘的手段,肯定能查到的。
“哼,就是那个与临晚镜不清不楚的男人?”她当然知道,风无定的存在。
只是,那小子太年轻,即便查出他的身份是神医谷的谷主,她也不太相信。何况,她不认为那人以临晚镜的未婚夫自居,还会心甘情愿替自家儿子治腿。所以,她才没怎么把人放在心上。
今天突然看见儿子腿是好的,简直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若非她觉得儿子一辈子都好不了了,临家丫头嫁给她儿子也捞不着好,她最后会同意这门婚事?
太后娘娘深深地觉得自己被骗了!被大儿子和小儿子联手欺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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